京剧中的关羽形象 荆州市关公义园内的关羽雕像

关羽注定失荆州文/宋延坤上一期，我们指出了关羽丢失荆州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的性格缺陷，然而，这并不是失去荆州这个战略要地的唯一原因。换个角度来说，除了东吴，还有一些人需要为关羽之死和荆州之失承担责任，甚至包括了遭遇巨大“亏损”的蜀汉一方。准备不足，关二爷发兵匆忙襄樊之战初期的时候，关羽就展示出了一代名将的风采，虽然手中只有三万大军，可他在面对曹魏一方时毫无畏惧。围住襄阳和樊城后，曹魏一方非常紧张，并迅速安排大将于禁率领三万人马救援樊城。因为赶上了八月份的暴雨，于禁的三万人马被洪水淹成了落汤鸡，关羽则亲自率领水军发起冲击。关羽是什么人？在陆地上打仗是万人难敌，在水上对阵敌军也是一把顶尖好手。于是，除了硬骨头的庞德和部分或战死或淹死的士兵以外，包括于禁在内的多数曹魏大军都选择了向关羽投降。把俘虏带回自己的江陵大本营后，关羽立即将樊城重重包围，还派部下吕常围住了襄阳。眼瞅着樊城和襄阳马上就要成为关羽案板上的肉，曹魏一方的荆州刺史胡修和南乡太守傅方，也都向关羽送上了投降书。不光是曹魏这边人心惶惶，就连这片地区农民起义军也跟着心动了，纷纷接受了关羽授发的官印，以关羽部下的名义向曹魏属地发动着进攻。这个时候，关羽的声望达到了历史上的最高峰，在《二十四史》中，甚至给了关羽一个“威震华夏”的评价。据说这个词在《二十四史》中就出现过这一次。取得如此丰硕的战果，关羽一方的军心大振，不过，他却忽略掉了另外两个非常关键甚至是致命的问题。其一，后勤保障难题。随着战线的不断拉长，关羽三万大军的后勤保障补给线也在不断延长。这还没算上他临时从荆州抽调的部分补充兵。尤其重要的是，除了自己军队的补给，关羽还要考虑于禁降军的粮草问题。大家都知道，在冷兵器时代，后勤保障对将帅来说是最重要的决定性因素；其二，曹魏援军问题。在魏蜀吴三方，曹魏一直都是实力最强的一方，虽然关羽大军的攻势如潮，可曹操绝对不会坐视襄阳和樊城落入蜀汉手中。就算关羽能够消灭徐晃的第一路援军，他能挡得住第二路、第三路援军吗？时机不对，刘皇叔难逃其咎关羽为什么要发动襄樊之战？我们查阅相关史料后发现，几乎找不到任何他发动这场战争的直接理由，更没有刘备或诸葛亮令关羽率军北上的记录，只能找到一些间接的证据。比如《三国志·关羽传》中就有这样一句话：“二十四年，先主为汉中王，拜羽为前将军，假节钺。是岁，羽率众攻曹仁於樊。”这句话的大意是这样的：建安二十四年，刘备自立为汉中王，封关羽为前将军，授予了假节钺的地位。正是这一年，关羽率领部队攻打在樊城的曹仁。这是一句看起来非常没有营养的话，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假节钺”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意思？考虑刘备这个时候已经称王，我们就可以这样理解——关羽得到了一把尚方宝剑，他随时随地都可以用刘备的名义行事，甚至是去发动一场战争。问题到了这里并不能算结束，因为很多人都会在这个环节提出一个疑问：刘备为什么要给关羽发动襄樊之战的机会？有不少声音认为，那是刘备对《隆中对》里诸葛亮战略蓝图的执行。这样的解答，似乎可以为襄樊之战失败、荆州丢失和关羽之死三个事件揭晓一个共同的答案：关羽是在执行刘备认可的、诸葛亮当初制定的战略蓝图，因为蓝图中有“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和“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这样两句话。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两句话的存在，很多人说关羽之死的元凶其实是诸葛亮。如此一来，刘备和诸葛亮都应该承担责任了？当然不是。上面的两句话，我们可以理解为蜀汉可以发动北伐的条件，那么，条件都成熟了吗？还真没有。首先，条件一中的“内修政理”还没实现。这个时候的刘备对益州还没有实现真正的掌控；其次，条件二中的“天下有变”并未出现。在公元219年，曹魏内部出现的最大问题是魏讽邺城谋反案，虽然牵涉的人很多，但并没有形成多大的规模。所以，关羽北伐这件事所引发的一系列不良后果，都和诸葛亮没有关系，只能是刘备给了关羽一次开启死亡大门的机会。时局不利，稳定就是不稳定在公元219年前后的这段时间里，魏蜀吴三足鼎立的格局已经形成，任何一方都不能轻举妄动。而另外两方也不希望这种平衡被匆忙打破。在当时，荆州是最重要的战略要地，魏蜀吴三方都拥有荆州的一部分，又都希望完全占领荆州。关羽匆忙率军北上，释放出了怎样的信号？第一个信号：意图夺取更多曹魏的地盘，而曹魏肯定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出于自保的考虑，曹操必须得想办法阻止关羽的进军步伐；第二个信号：孙吴有了趁机抢回荆州的机会；第三个信号：蜀汉有进一步强大的可能，而这种可能是曹魏和孙吴都不想看到的。这三个信号对于曹魏和孙吴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应该怎么办？有一个对双方来说“性价比”最高的办法，那就是联手共同对抗蜀汉。对于曹魏和孙吴来说，各自都有着非常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合作的诚意肯定会非常强烈，如此一来，带兵攻打襄阳和樊城的关羽必败无疑。所以，在笔者看来，就算关羽的个人性格没有什么缺陷，就算关羽的后勤保障补给线也没有什么压力，他也一样会在襄樊之战中失败。那么，如果蜀汉真的需要发动襄樊之战，应该先选择在一个什么样的时间节点？笔者认为，还是应该要回到《隆中对》里，回到“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和“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这两句里。等真正全面同时掌控荆州与益州、安抚和联合好边疆、继续维护好孙刘联盟和治理好属地，而且，正好又赶上曹魏或孙吴那边出现特别大的状况后，刘备再准备北上攻伐曹魏的事情也不迟。对于蜀汉来说，关羽大意失荆州是一次巨大的损失，可在笔者看来，这件事也间接导致了一个让人不大容易说出口的好事，那就是进一步强化了诸葛亮在蜀汉内部的地位。我们不妨假设一下，如果刘备将来的托孤对象是关羽和诸葛亮，而不是李严和诸葛亮，那么，蜀汉的灭亡时间恐怕会被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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