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将巴蔓子（二）

第二场立嗣风波

时间：初夏

地点：巴国罗城，王宫花园

【乐声中，字幕打出：第二场 立嗣风波

【大幕徐徐拉开

【布景：王宫花园

【巴王姬虎、夫人虞姜带仲武在花园游玩，内侍和宫女服侍，蔓子仗剑跟随十步之后

姬虎【唱】：

时过三春百花艳，

吾与夫人游花园。

小王仲武好喜欢，

蹦蹦跳跳笑开颜。

这边刚把花儿采，

那边又把蝴蝶赶。

夫人虞姜笑满面，

孤王心下反不安。

【白】：好久未见文儿，不知近来如何？内侍，快传文儿见我。

内侍：是，大王。（向远处呼喊）传大王子觐见。

【乳娘带伯文上。

乳娘：公子，快去见过大王、夫人。

伯文：（胆怯、不愿意）乳娘——

乳娘：（慈爱地）去吧。

伯文【唱】：

伯文今年已十三，

三岁丧母落孤单。

父王朝中掌国政，

吾与父王少见面。

方才太学把书念，

父王传吾来觐见。

莫非做事少检点，

心中忐忑难以安。

【白】：（双膝跪倒）参见父王、太夫人。

姬虎：起来吧，吾儿莫要拘礼。

伯文：谢父王、太夫人（站起）。

姬虎：我来问你，近来学业如何？

伯文：老师所授字字在心。

姬虎：（自语）我一见文儿，便想起王后。一晃王后归仙十年。看我文儿，少年老成，小小年纪，如此憔悴。想必是心中有苦，又说不得，况且学业繁重，我也不多问他什么了。伯文，今日风和日丽，就在花园里和你弟弟仲武玩耍玩耍。

伯文：谢父王、太夫人，孩儿去了。

【伯文与仲武下】

虞姜：武儿，小心些。

姬虎【唱】：

王儿们，花园里嬉戏玩耍，

孤王我，多留意仔细观察。

武儿他，心性顽皮太骄横，

只怕是，貌似机灵小聪明。

文儿他，素来吃苦又勤奋，

孤王我，看他是否添长进！

【姬虎端详片刻，唱：

岁月峥嵘催人老，

立嗣之事逼眉梢。

立嗣立长有祖制，

虞氏反欲把武立。

如若不依虞氏意，

从此后宫风浪起；

若立武儿为太子，

选人不当毁社稷。

虞姜：大王，你看这花儿开的如此鲜艳，但却不知这花儿能开几时。

姬虎：夫人莫要多虑，它开一日，咱就看它一日，它要是谢了咱明年再看嘛。

虞姜：明年嘛，彼花已非此花，再说今日之花若不结果 ，何来明春之花？

姬虎：（心中暗惊）夫人的意思……

虞姜：大王：

【唱】：

常言道天人一体，

君当知人与花同。

花不结果何来花，

国不立嗣何为继。

姬虎【唱】：

立嗣本是国家大事，

朝堂之上再作商议。

虞姜【唱】：

立嗣不能再犹豫，

久拖不决惹非议。

姬虎【唱】：

王儿都是我亲子，

何须私下乱猜疑。

虞姜【唱】：

龙生九子不一般，

五根手指有长短。

姬虎【唱】：

自古立嗣立嫡长，

违背祖制不提倡。

虞姜【唱】：

祖制也有先例循，

立嗣立贤利国民。

姬虎：那么依夫人之见？

虞姜：武儿聪颖，必是贤君。

姬虎：哈哈哈哈……本王心知肚明。

【姬虎话犹未了，伯文与仲武追逐上场

仲武：（手抓小鸟在前跑）我的，我的，就不给你！

伯文：（随仲武身后紧追）不要伤它！不要伤它！

虞姜：（冷峻）伯文，你为何欺负弟弟？

伯文：太夫人，孩儿不敢。

虞姜：做都做了，还言不敢？大王在此你尚且如此，倘若我等百年之后，你还不把你弟弟吃了？

伯文：太夫人，孩儿……

姬虎：（见虞姜欲言，抢先说话）夫人也太小题大做了。伯文，我来问你，刚才你和弟弟是怎么回事？

仲武：父王，这是我抓的。

姬虎：让你哥哥说话。

仲武：哼！（生气地跑到母亲身边。）

伯文：回父王

【唱】：

我和武弟花园玩，

小鸟跌落草丛间。

上前捉住细一看，

黄口小鸟羽未全。

抬头树上看一看，

母鸟着急直飞旋。

若不把它送回窝，

小鸟性命难保全。

【白】：我正想着如何把小鸟送回窝里，不想武弟一把抢了去，儿想着这小鸟母子就此失散，于心不忍才把武弟追赶。

姬虎：哦，原来如此。我儿如此仁义，将来必是仁君。武儿，你哥哥做得对。内侍，你叫人把小鸟送回窝里吧。

内侍：是，大王。（转身面向武，伸手要鸟）公子——

仲武：哼，给！（把小鸟用力摔在地上，鸟死。）

姬虎：（吃惊）你——

虞姜：大王息怒，不就一只鸟吗？也值得如此大做文章！当今之世弱肉强食，武力才是强国之本。伯文，近来习武可有长进？

伯文：孩儿深知习武乃强身护国之要，不敢一日不练。

虞姜：武儿，你和哥哥比上一比。（抬头，手向上指）你们看，树上有一鸟窝，看你们谁能射中。拿箭来！

仲武：母亲，孩儿先来。

【仲武拉弓搭箭，用力射去，

“射中了，射中了。"众人拍手，仲武洋洋得意，虞姜脸绽笑容，姬虎凝神不动。

虞姜：伯文，该你了。

【伯文手持弓箭，欲射不射。

虞姜：怎么了？胆怯了？

【伯文略一沉思，弯弓搭箭，用力一射。众人傻眼，箭不知去向。

虞姜：哈哈哈，如此不堪。

姬虎：内侍，（用手一指）沿此方向百步之外找找看。

内侍：是，大王。

【内侍下

虞姜：大王，这下该明白了吧？

姬虎：别急，等等看。

内侍：（急忙忙，兴冲冲。）大王，大王，找到了，找到了。这箭百步之外连穿两树，牢牢插在第三棵树上。

姬虎：好神力，好神力！

虞姜：什么好神力，我刚才说的可是射鸟窝。

姬虎：蔓子将军过来，本王有话。

蔓子：大王请讲。

姬虎：我看文儿是可造之才，把你一身武艺传授给他吧！

蔓子：喏！

姬虎：文儿，还不拜师？

伯文：（拜倒在地）伯文拜见将军。

蔓子：（从腰间摘下两支柳叶剑赠与伯文）

【唱】：

赠你一双柳叶剑，

锋芒未露敌胆寒。

剑随人身人随剑，

刺劈撩挂如闪电。

身手要比灵猴快，

如履平地踏高山。

翻江倒海如蛟龙，

冲锋陷阵有虎胆。

勤学苦练不懈怠，

持之以恒比石坚。

心怀苍生保社稷，

忠勇信义固巴山。

【伴随蔓子唱腔，伯文舞剑，寒光闪闪

姬虎：这下心头踏实了。回宫。哈哈哈

内侍：起驾——

虞姜：武儿，随母回宫。

【众下

【幕落】

第三场虞姜请封

时间：次年冬月

地点：巴国罗城，王宫

【乐声中，字幕打出：第三场 虞姜请封

【头道幕起

【虞姜与仲武上场，两名宫女随后

虞姜【唱】：

北风呼啸雪花飘，

娘与武儿别今朝。

大王登仙上九霄，

太子伯文掌了朝。

巴国疆土千百里，

武儿封地巴掌小。

下旨三日离罗城，

祖制森严难动摇。

可怜武儿年幼小，

离宫别母泪滔滔。

一父同胞亲兄弟，

怎凭他独自逍遥？

今日拼了我老命，

要为武儿讨公道！

【全部随虞姜下场。

【音乐中二道幕起

【布景：王宫。一桌二椅。

【伯文来回踱步

伯文【唱】：

父王他，掌国事三十余秋，

驱外敌，保社稷朝堂行走。

开疆土，建国都伟业不朽，

释商奴，兴农桑未雨绸缪。

可叹他，壮志未酬撒了手，

伯文我，担当重任欠火候。

幸好有，蔓子将军擎天柱，

辅佐我，稳掌船舵闯激流。

【内喊：太夫人驾到——

【虞姜怒冲冲把殿上

伯文：太夫人请坐。太夫人到此，不知有何教诲？

虞姜：哼，这里哪还有哀家座位。

伯文：太夫人说笑了，到我这里，怎能没有太夫人座位。

虞姜：说的好听。我来问你，你今继承父位，享有国土千里，东至鱼复，西至僰道，北接汉中，南及黔涪，但你的同胞兄弟，却被封在巴掌大小的太平城，你这当兄长的又于心何忍！

伯文：如今先王登仙，孩儿愿遵太夫人之命。

虞姜：那么就把朐忍封给你的武弟吧。

伯文：这这……

虞姜：这这这什么？再若不允，你不如把他逐之他国，或许还能讨口饭吃！

伯文：太夫人——

虞姜：（紧逼）难不成还要把我也逐出国门？

伯文：孩儿不敢，就依太夫人。

虞姜：哼！

【虞姜拂袖而下。

伯文 【唱】

太夫人为武弟索要封地，

步步逼紧不容我有喘息。

倘若是不遂她心中之意，

怕只怕王宫内再无宁时，

怕只怕违背了先王遗旨，

怕只怕落不孝国人戳脊。

倘若是顺从太夫人心意，

怕只怕无底洞深不见底，

怕只怕众大臣心下生疑，

怕只怕朗朗高天升二日。

【幕后传：巫大夫、蔓子将军求见

伯文：传

【巫大夫、蔓子将军上殿

巫大夫：大王，听说你要把朐忍分封于武，可有此事？

伯文：正是。

巫大夫：大王，祖制规定王侯封地不过十里，封地超过百里，国之害也。朐忍有百雉之雄，地广民众，与国都等同。更何况武王乃太夫人爱子，若封之大邑，恐后患无穷。

蔓子：巫大夫所言极是，自古天无二日，民无二君。武王恃宠骄横，势必天升二日，不可，不可！

伯文：奈何这是太夫人之命，我岂能拒之？君无戏言，我已答应。

巫大夫：（行占卜术，念念有词，面色大惊）劫数已定，巴国必有一难！

蔓子：如何得解？

伯文：你快说说？

巫大夫：（拭汗，面色苍白）啊，此乃天机，不可泄露。神佑巴国，天下太平。

蔓子：（面色刚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怕他什！

【头道幕闭

【虞姜与仲武上

虞姜：武儿，今天我虽然为你求得朐忍封地，并不是伯文念什么同胞之情，经我再三恳求，他才勉强答应。未必出于真心，久则生变。你到朐忍之后，要招兵买马，早作准备。倘有机可乘，我当相助于你，里应外合，国可得也。你若代了伯文之位，我死也无憾了！

仲武：母亲放心，武儿去了。

【幕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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