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边凤兰老师

张俊娥我和边凤兰老师只见过两次面。

第一次距今已有三十年了。记得那是个暑假，我去农二哥诗社向蒿文杰社长请教，碰巧在那里遇到了边凤兰老师，她是应蒿社长之邀，利用暑假给张寨村及周边村的学生们义务传授剪纸艺术的。我去的时候培训班的学生已经结束上半天的学习任务，回家吃饭了。边老师正在蒿社长的办公桌上制作梅花盆景。只见她把野生枸杞根枝修剪成梅花的骨架，然后再用小剪刀、镊子和红黄色的颜料以及通花草，做成梅花的黄色花蕊和红色花瓣，再用镊子轻轻地把做好的梅花按在野生枸杞枝的刺尖上。她边做边笑着告诉我，曾经有个朋友看见她做的梅花盆景，忍不住上前嗅了又嗅，居然把它当成真梅花了。

第二次见她是次年的初冬。敲开她在龙江镇谭堰小学的办公室门，她热情地迎我入内。外面是冷风嗖嗖、万木凋零的时节，步入她的办公室，给我的感觉好像徜徉在春暖花开的四月天一样。小小的半间房子，透着浓郁的艺术色彩和气息。墙壁上贴着她的剪纸作品，有花好月圆、百年好合、龙凤呈祥、国泰民安等等。我眼花缭乱，惊奇和羡慕她的巧妙构思和巧夺天工的剪纸技艺。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盆梅花盆景，惟妙惟肖中，仿佛透着阵阵清香。一个花色漂亮的空酒瓶里插着两枝冬青树枝，上面缀了几朵用红色和粉色的皱纹纸做的纸花。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邻村的一位大妈手里拿着一卷红纸，说儿子结婚，请边老师给剪几个喜字和蝴蝶。只见她把红纸在办公桌上铺开捋展，按要求裁成大小不等的方形，然后折叠开剪。冰冷坚硬的剪刀，在她的灵巧双手中，变的那么温顺和善解人意，转来弯去之间，一张张满含喜悦的双喜字剪出来了，蝴蝶绕着圆形的喜字比翼双飞。送走来人，边老师打扫着地上的纸屑，跟我说着每年进入农历的十月份，她就开始忙碌了，远乡近邻的娶媳妇嫁女儿户，都找上门来请她剪纸，她分文不收，很乐意地用自己的手艺，给千家万户送去喜庆和吉祥，给新人们送去美好祝福。

后来，我远嫁略阳，少了和边凤兰老师见面的机会，但我经常在各类报刊杂志上看到介绍她和她的剪纸作品的文章，知道她的剪纸作品在省市和全国的比赛中多次获奖，心里真为她感到高兴，想着有机会了一定再去拜访她，欣赏从她的双手和一把剪刀中呈现的五彩缤纷。

去年冬天，我仿边凤兰老师当年做梅花盆景的工序，给花盆里的一株花椒小苗的刺尖上做了几粒红色的花蕾，瞬间它就变成了含苞欲放的红梅。

不觉间，清明的细雨淋湿了我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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