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江洲
铁路行业真是个大联动体,不光是车、机、供、工、电等这些大的部门,在以前还有学校、卫生、生活段等系统。光铁路的工务段里面的行道就不少,什么养路工、桥隧工、路基工这些;而且从养路工中间派生有巡道工,从桥隧工中又派生出看守工,从路基工中又派生有巡山工这些工种,很是有趣。
父亲范述明曾在宝成线上略阳工务段工作了几十年,路基工、养路工、桥隧工都干过。并且当过很长时间的工区安全员。最让人记忆深刻的就是,1976年宝成线红卫坝与白水江之间,发生了一起整列油罐车燃烧半月多时间的重大事故,父亲依据他早年在白水江路基工区担当巡山工的经历,在抢险中发挥了自己在这里熟悉地形的作用,突出表现受到了抢险指挥部的表彰。尔后,单位根据父亲干工作的热忱和负责人的态度,找他谈话担任巡道工,没想到父亲欣然答应。
一天,我和弟弟遇到父亲正在巡线,看到他身背巡道包,肩扛道钉锤,手提信号灯,且让父亲给我们看看这巡道包里究竟装有什么东西。父亲给我们打开后,拿出了红黄旗、响墩、扳手、火炬、喇叭等好几样工具,并分别给我们讲解开来。比如,那红黄旗,在白天遇到紧急情况时,需要挡停列车时,就向到来的列车司机挥飘示意。个中,还需要在线路的另一方向按长度间距设置三个响墩,不然,你不知道线路的哪一端会来火车。
听父亲讲,他在巡道的那些年里,凡分配自己的线路任务,像清除路肩杂草、路段外观(线路的三平六道线)这些,都是完成得很好的;并且父亲不论当早班、中班、晚班,都特别按时。期间发现扣轨的道钉松动、道心有山石落入、防爬器移位这些,父亲都及时清理,确保了自己所担负管段的线路安全。
上世纪80年代初,父亲退休后,弟弟便来到了父亲曾经的单位马蹄湾养路工区。在熟练了养路工区的各项活计后,也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巡道工。弟弟也学着当年父亲的工作模样,背起巡道包、扛着道钉锤、拎着信号灯,行进在马蹄湾上至红卫坝、下至徐家坪之间的铁道线上,再后来还当了工区副工长。
1984年的春天,我从襄渝线的大竹园养路工区调到巴山养路工区工作。由于工区人手紧,常常都需要人顶替巡道工。我便被那位担任工长、获得“全路火车头奖章”的省劳模解和平一眼看中,也时不时地巡起了道。
我这巡道,真还有些故事可讲。到过巴山的人都知道。线路就在半山中。白天还不要紧,到了晚上,尤其寒冬,凛冽的山风刮得那个响啊,猛啊,着实让胆小点的人害怕。此外,山上的麂子发出鸣叫,有时野山羊竟然跑到线路上来,吓你一跳。记得有一次我到了巡道的终点,邻工区的巡道工还没来,两人无法互换交接牌子。我便下道,找到一土坎坐下来等待。刚坐下来几分钟,一抬头,嚯……一根大约杯子粗,两三米长的大蛇正向我昂着头,吐着信子。我顿时吓得蹦了起来,也许我的举动太夸张,竟然把那长蛇也吓得够呛,竟调转方向,逃进铁路涵洞下的沟里溜掉了。让我后怕地说不出话来。又有一次,我正行进在刚出巴山隧道口的线路上,听到有什么声音从山上歘歘滚下,一偏头,一大块山石朝铁道上落下,好在我还灵活,往侧边闪跳几步,没有砸到我。
我刚巡道至巴山白岩进洞处,就发现钢轨上摆放一块水方泥盖板。就在我刚搬开一分多钟左右,成都开往武昌的216次旅客列车就驶了过来。我好紧张!如果我晚到此一两分钟,列车岂不就遇到这个阻碍了吗?
后来,我从工务段选拔到了铁路公安机关工作。如今,父亲在9年前他83岁时,离开了我们;而弟弟几年前跟我也相继都退了休。尽管我们离开了铁路,但我们都不会忘记父子仨曾在铁路上巡道的往事。其实,很多当年干过巡道工的人们,也会像我们父子仨一样,不会忘记铁路巡道工时的那段荏苒岁月芳华人生。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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