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红
“八一”建军节到来之际,我想起了入伍第一年的战友们,尤其是我们的排长曹忠义。
1973年冬天,我和洋县400多名青年在县人民礼堂换上了绿军装,从城固火车站登上闷罐车,历经五天四夜到达祖国西北边陲新疆昌吉军分区。两个月新兵训练结束,我们被分派到营建连,修建军分区办公大楼。营建连只有七八十人,近乎两个排的人数。连长、排长是临时从下属机关和连队抽调上来的,都是军事技术过硬、政治觉悟高、工作能力强的老兵。我们的排长曹忠义,甘肃灵台人,个子高大,身材魁梧,一副标准的军人形象。
营建连工作任务繁重,白天拉沙、搬砖,晚上站岗、执勤。有这样一件事,我至今记忆犹新。1974年10月中旬,新疆早已是冰天雪地。晚上11时,换岗执勤的战友把我叫醒。我在营区转了一圈,实在是太冷了,便回到宿舍蹲在火炉旁烤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正睡得香甜,冷不防有人推了我一把,“还睡啊,快把自己烧着了。”战友抓住我的胳膊使劲摇晃。我惊醒过来,闻着不对劲,有一股烧焦的味道,朝胸口一看,因为离火炉近,军大衣被烧了一个窟窿眼。战友见我愣了神,连忙从旁边的桶里舀了一瓢水浇到冒烟的地方。
当时我就想,这下完蛋了,上岗执勤麻痹大意,烤火烧坏了军大衣,班务会上肯定要挨排长批评了。开班务会的前几天,我就像林黛玉进贾府,步步留心,时时注意,生怕又做错事,随时准备接受责罚。
曹排长跟我们住在同一个宿舍。星期天中午,我们都出去逛街了。回来后,我发现我的军大衣叠法不一样,心里很纳闷。下午,我要去分区听报告,穿军大衣时发现窟窿眼不见了,已经缝补好了。那针脚细腻,走线匀称,不仔细瞧,都看不出缝补的痕迹。我想这针线活定是出自曹排长之手,只有老兵才有这个手艺。
军大衣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班务会上,曹排长什么也没说。那年腊月二十,营建连完成施工任务,结束使命,宣布解散。曹排长要离开昌吉重回连队了,大家都依依不舍。清晨7时,我和战友张海林等六七个人冒着凛冽的寒风,送曹排长到汽车站。上车前,曹排长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好好干!”作为一个新兵,我和曹排长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心里有话嘴里说不出来,唯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此后,我们在不同的岗位上奋力拼搏,再没有见过,甚至音讯全无。直到今年5月,我托战友帮忙,才又联系上了曹排长。视频中,曹排长还是那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曹排长,你是老兵大哥、兄弟、战友。我永远忘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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