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文化
蒋忠民
又见打年粑,是在兴安县溶江镇的乡里乐山庄。
打过年粑粑,是桂北农村过春节非常重要的元素之一。记忆中的打过年粑粑,其热闹隆重的程度,不亚于杀年猪。如今经济条件好了,即便在农村,也很少人家用传统的粑槌在传统的石臼里打年粑,大多都挑上糯米到专门用机器加工糯米糍粑的作坊去兑换,或者干脆不挑糯米,直接去买就是。这样的年粑,固然还是糯米糍粑,但已经很难品尝到儿时记忆中的那种滋味了,已经很难称之为年粑了。打年粑的场面,也就成为稀见的民俗场景。
没想到,一月中旬的一个上午,在古灵渠畔的兴安县溶江镇乡里乐山庄,又见到了打年粑。
灵渠在这里转了一个弯,清澈的渠水从乡里乐山庄后流过,将一片芦苇野花写意在远离都市喧嚣的渠岸。冬日暖阳,徐徐微风,株株古柳,丛丛翠竹,戏水鸭群,构成一幅宁静和谐的画图。山庄的小戏台前,两侧屋檐下挂着的一块块腊肉,在冬天的阳光下散发出美食的诱惑。几张方桌一群中老年妇女正谈笑着等待,三个男子各执一根深山野树削制的粑槌,很有节奏地使劲捶捣着石臼的糯米饭团。桂北的过年粑粑,就是将上好的糯米蒸熟,热呼呼地倒进石臼,然后,在身强力壮的男人们手执粑槌的一阵猛烈地捶捣之后,成为粘乎乎的一个整体,再由经验丰富的妇女,迅速乘热捏成团,压成粑粑。
三个男子动作默契,三根粑槌互相起落,每一下都狠劲捶捣到石臼里的糯米饭团。此起彼伏的粑槌捶捣着石臼里的糯米饭团,有着一种欢快的旋律。或许从来没见过,或许已经旷离了许久,来自城里的客人们兴奋起来,有的拿出相机忙着拍摄难得一见的打年粑的场景,有的拢到方桌前,向妇女们学习如何捏制年粑。
其实从糯米饭倒进石臼到打成完全看不见饭粒而是均匀地黏糊成一团,也就是三根粑槌捶捣百余下的功夫。一位男子放下粑槌,接过旁边客人递过来的香烟,颇有自豪感地说,打年粑,不仅是力气活,也是技术活。不会打的人,手忙脚乱,即便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打不到点子上,弄不好会将糯米饭团打冷了,打成夹生粑粑,也就是那种还有好多糯米饭粒没打烂那种。打年粑一定要快要准,打出来的年粑团,用粑槌搅到方桌上,还略微有点烫手最好。这样的年粑,糯香味浓,口感滑软。
阳光下,一个个带点温热软软的年粑从那群妇女手中出来,很快就整齐地摆满了几张桌子。也许是热闹的场面唤醒了人们儿时过年的记忆,抑或是香喷喷的热年粑让久居城市的人们馋涎欲滴,不少人拿起尚未冷却的香喷喷的年粑,裹上酸萝卜或者辣椒酱,吃得津津有味。
一阵山歌声从古灵渠边传来:与妹相逢在河边,河边有棵并蒂莲。丢个石头试深浅,唱句山歌试妹心。原来,这是专程赶来助兴的石山脚文艺队在表演山歌对唱。小戏台前打年粑的捶捣声,做年粑的妇女们大声的谈笑声,客人们围观品尝年粑的赞叹声,与清风送来的灵渠边的山歌声,欢快地交织在一起,在这个冬日暖阳普照的日子,将一种独特的年味搅拌得异常浓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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