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州开路第一人”曹横舟

□蒋廷松

全州民间有句古话：“全州开路第一人，‘十贤\’当有曹横舟。”就是说，曹横舟是全州历史上开路功绩最大的人，以后立全州“十贤”时当有曹横舟的名字。

为什么把曹横舟当做“全州开路第一人”呢？原来，在湘桂要道上，历史上无论由湘入桂，还是由桂入湘，走到全州磐石脚（也名盘石脚）时，便成了断头路。由于这里无路，便要乘渡船过渡，给南来北往的行人带来了不便，涨洪水时过渡，翻船淹死人的事经常发生。而元代的曹横舟，凭他个人的力量居然将此路开通了！

史载：“层峦峭壁，雄嶂潭滨，上布悬崖，下临无地，路至此而间绝矣。”此险要处便是指磐石脚。

关于磐石脚之路，最早应建于唐代。据廖子良《广西古代驿道和关隘》（《广西文史》2011年第2期）介绍:“这里两岸壁立，一水中分，实为天险。唐代曾凿孔架设栈道，但常被水毁。宋大观二年至政和三年(1108-1113)，释永玞募捐招工，开山凿石，架设桥梁，天堑变通途，然亦常被水毁，仍以舟渡。”

宋代磐石脚的栈道，有点险要，宋代诗人林岊七律《磐石》写的便是当年的情况:

卷烟阁西官道长，一水东注襟沧浪。

山连踞虎岩如屋，栈接飞鸾石作梁。

田野四时歌乐土，关何千里隔蛮乡。

我来九载叨民牧，亿万斯年说太康。

磐石挡道，无路可通，仅在石壁上凿修栈道，由于这种栈道是木质的，遭洪水淹没及雨水浸渍，甚至春夏水涨，木梁容易漂走，县里只好设了个半边渡，但水深浪急，船翻人没，险象环生。这种状况直到元朝才得以改观。这得益于曹横舟。

曹横舟，名复，字国祥，元朝初年曾在广东做大使(元代管理制造、税务、仓库等事官员有大使，为低级官员)，后辞官回乡定居清湘县城。一日天晚，曹横舟牵马过渡，船到江心，马儿惊嘶乱跳，险些将渡船翻沉江底。曹横舟于是想到凿石修路才是永久安全的通行之计。公元1293年冬，他慷慨捐资，独力修砌。命石匠伐山头及两旁的巨石，放到水里作为基础，不断加石增砌而高，封以石块，开出一条宽十四五尺、长三百余尺的路来。自此，天堑变通途，来往行人转危为安，这全靠曹横舟之力。路修通后，他还捐了水田101亩，出租收谷作为维护之用。

这事开始记载于磐石脚兴善寺的碑刻。明朝天顺年间，兴善寺毁于兵火，而碑便不见了。此事，《湘山志》作了简单介绍。嘉庆《全州志》介绍更为全面。1998年出版的《全州县志》载有清代曹氏后人曹增彬写的《曹横舟改创磐石官道记》。

在后人所谓的全州“十贤”中，民间有两种说法，一是将南巡全州的舜帝、“人中杰”柳开、“才子知州”顾璘、宰相蒋冕、“小包公”谢济世、“铁面御史”赵炳璘、“万世师表”王佐、曹横舟、知府章复、普渡众生的湘山寺古刹始祖全真和尚列为全州“十贤”；二是将蜀国丞相蒋琬（全州蒋姓始祖，当时是否属于全州人仍有待考证，但其妻毛氏夫人墓在全州文桥镇）、“人中杰”柳开、“才子知州”顾璘、宰相蒋冕、“小包公”谢济世、“铁面御史”赵炳璘、“万世师表”王佐、曹横舟、知府章复、普渡众生的湘山寺古刹始祖全真和尚列为全州“十贤”。从以上看出，无论是哪一种全州“十贤”的说法，曹横舟都名列其中。这也算是全州后人对这位先贤恩德的惦记吧。

古时全州“清湘八景”之著名的“湘峡归云”与“磐石冰泉”两景点就在磐石脚。值得一说的是，当年的磐石脚小路旁，有个岩洞，洞里有泉水，笔者幼年时炎热天气路过此处，曾喝过里面流出来的泉水，口感不错。此泉叫“玉髓泉”，宋代曾仲实在旁写有“磐泉”二字，明朝谢蒉书题“磐石寒泉”四字。过去，雨水季磐石脚山上瀑布非常壮观，雨水时间久了，会在路上的青石板长青苔。元至二十九年（1292），陈孚以五品副使之职随梁肃出使安南（即今越南），他过全州时便写过《磐石山》叙说骑马经过这里的见闻：“悬崖千仞铁崔嵬，势似飞虬卷海来。我见只疑山欲跃，马蹄不敢蹴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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