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桂花香

□曲辰

我们桂林人，对桂花有着别样情怀。城市街道、庭院公园、村前屋后，到处都可以看到桂树的身姿。桂花飘香，是我们桂林人每年的期待。一场雨后，桂花终于开了，满城飘香。往年农历八月盛开的桂花，今年晚了一个多月。

周末回农村老家看望父母。在家呆着有些无聊，掩门走出屋外，感受微风轻徐，带来阵阵清香，内心忍不住一阵喜悦———桂花开了，又是一年桂花香。循着花香，信步向村旁的小学走去。那里是我学业的起点，有我童年的足迹、少年的记忆，还有我的歌声、读书声、欢笑声……童年不再，我想操场周围的桂花树应该依旧在吧。带着旧梦重拾的心情，走进了阔别二十多年的小学校园。因为是周末，学校没有朗朗的读书声，没有孩子们的嬉笑声，有的只是一片宜人的静谧。

校园里的桂花树果然依旧，只是又长高长大了许多，一株株挺拔矫健。桂花开了，满树金黄，整个校园弥漫在清香里，沁人心脾。我走到树下，静静地站着，仿佛能听到花开的声音。闻着这熟悉的香气，情不自禁地沉浸在童年往事的回忆里，慨叹光阴似箭。1989年入学，时间过了整整30年。我不再是往日那个充满稚气的孩童，大学毕业工作也有十多年了，女儿都已经读小学了。故地重游，感慨万端。

一阵风过，桂花簌簌地落下，水泥地上铺了薄薄一层。即便如此，依然散发着清香，丝丝缕缕在我身边萦绕。天空飘着细雨，很细很密，落到树上，雨水被桂树密密匝匝的叶子挡住了，树枝上、叶尖上挂着水珠，晶莹剔透，摇摇欲坠。许是童心未泯，我踮起脚尖，凑上一丛桂花，深深呼吸。殊不料抖落一串水珠，滑进脖子，凉凉的，让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寒战。

站在桂花树下，看着那一排熟悉的校舍，突然非常想念儿时的伙伴。虽然同在一个村里长大，可成年后一个个各奔东西，相互之间好久没有见面了，联系也少了。大家都在为生活奔波忙碌，很多人连春节都难得回来，虽是此乡人，很多人却已成为他乡客。不知异地他乡，是否也有桂花飘香？我的伙伴们，是否也在某一刻，回忆我们的童年？

忽然有人向我打招呼，原来是我的小学老师。不见了昔日的翩翩少年，老师已经两鬓染霜。桂花的香气混合了香烟的味道，淡淡的，别有一番风味。我们坐在桂花树下的石凳上，悠闲地聊天。讲起了我儿时的故事，讲起了学校的变化，讲起了他教过的一届又一届的学生……老师神采飞扬，眼里满是骄傲。

三十个春夏秋冬，三十载沧海桑田。老师入了党，结了婚，生了子，评了优秀教师，小学也变成了教学点。但他仍然初心不改，兢兢业业地守着三尺讲台，谆谆教导如我当时一般大小的孩童。有如校园里的桂花，年年盛开，送出满园芳香；年年耕耘，成就国之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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