筌塘村的乡愁记忆

秦有弟觉得住在泥砖屋里自在(舒服(

风雨沧桑，泥砖墙斑斑驳驳。

响磨

镌刻有年代的碓臼。

老式步犁和龙舟划桨。

■蒋忠民文/摄

近年来，桃花江畔的秀峰区筌塘村家家户户修建了楼房。71岁的秦有弟依然喜欢居住在泥砖屋里，她说一辈子住惯了，老屋子舒服。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中国农村发生了巨大变化。过去的住房以及一些老物件，也随着发展变化而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可是，在人们的记忆中，这些老房子和老物件就是一种乡愁，一种不可轻易割裂丢弃的乡愁。

每一件老物件都陪伴了大半辈子

秦有弟居住的泥砖屋外墙曾经包过一层灰浆，年代久远而大部分脱落。墙基为青石，墙体风雨侵蚀出密密麻麻的凹凸，每块泥砖间已经看不出接缝，俨然一个整体。我们试着用手去抠，没有想像中的泥尘掉落，结实得很。

这座泥砖屋坐西朝东，围合式，朝东高墙中间开有大门，有木质门，门上有简单镂空窗花。大门进去是一个进深不到3米的天井，天井中间铺青石板，旁边是青石镶砌的小排水沟。天井两侧为小厢房，一边用作厨房，一边用作堆放日用杂物。小厢房半砌墙半为杉木雕花窗，雕花相对简单粗糙。走过天井便是堂屋，堂屋没有正柱，靠天井边两边分别有柱子，下垫石鼓。内山墙以柱子为标杆修砌，桁条安放山墙上，山墙顶架梁，梁木选上好木头，裹以梁布。

秦有弟十多岁嫁到筌塘，就在这座泥砖屋里居住，她说几十年过去，这些梁布依然悬挂在堂屋正中屋梁上，只不过完全看不出曾经的红色，而是布满烟尘，近乎黑色。堂屋两边是正房，一半有楼。堂屋正中楼上是板壁，为祖宗神龛位置。初一十五逢年过节烧香，家人在楼下面对神龛作揖磕头。神龛两侧放着香烛纸钱，地上有半人高的供台，果品菜蔬等供品就摆放供台上。供台两侧分别是两扇门，通称后堂背。大门、窗户、柱子、板壁等，全部油漆成朱红色。

在秦有弟居住的泥砖屋里，我们见到两个碓臼，一个用来舂马蹄，一个用来打糍粑。打糍粑的碓臼内外皆圆形，一个成人可以搬动。此碓臼一侧刻有“民国卅二年葵未年置，秦宅尚记”字样。

秦有弟一直住在当年结婚的那间房子，毕竟这里保存着生活给予她的甜蜜与辛酸。房间里有一张老式大床，帐檐雕花图案比较简单粗糙。秦有弟说这张雕花大床几十年了，除了两个床头柜有点破损，其余的完好如初。

另一间房间里居然有如今难得见到的桂北农村旧时碗柜、谷垫。秦有弟说还有响磨（一种竹木制作的专门用来磨糙米的磨子），放在草屋楼上。草屋里堆着一堆柴火，放着一架风车、一台打谷机。站在打谷机上，我们看到，那架废弃不用的响磨蜷缩在阁楼角落，阁楼上还散乱放着竹篓、箩筐等。

老物件带给人们难以忘却的记忆

筌塘村对老房子老物件有着深厚情感并且有意无意地将其保留下来的，不只秦有弟一个，好些村民家中，或多或少都有当年的老物件，一些人家楼房大门外，可见到老房子的石礅和碓臼。

秦有弟的泥砖屋后面，是一条曾经的村道，廖建军、秦发香、秦乐俭、周秀红几个年轻人坐在一座门前地上还散有鞭炮红屑的泥砖屋堂屋喝茶。这座泥砖屋与秦有弟家的一样，只不过天井貌似稍微宽大一点，中间青石铺就的走道，一边有一个圆形碓臼，另一边是一盘完整的石磨，包括接豆浆的石缸。大门两边墙上，挂着蓑衣、犁、牛厄等久违的农具，还有捕鱼的鱼筌和划龙舟的木桨，村民称为摇子。堂屋正中是老供台，放着几个以前装牌九的旧木盒，供台一边有一张靠背上雕刻着“富贵”二字的太师椅，太师椅旁放着一架风车，风车上有一个以前用来装糍粑的扁圆竹篓。几个人喝茶的桌子外侧，一个陶瓷水缸上放着一架响磨，已经磨损的木质内芯可以想见当年这架响磨的忙碌。

以前，筌塘村民在这世外桃源般的环境里，日出而作日落而入，过着怡然自得的日子，水是从村头古井里挑，米是自家用响磨来磨，几乎每一天，都能听到嘎吱嘎吱的磨米声。

堂屋两边的房间，一间堆放着旧木板、旧风车等，另一间打通的房间以及后堂背都用小圆竹做了装饰，里面摆放了长桌。墙壁上挂着盐罐、戽斗、木工钻、秧凳等，房间里特意砌出来的墙座上摆放着几个陶罐，有装酒的也有装油的。秦乐俭说这是他们自家的老房子，旁边就是他们家前几年新修的楼房。看着村里的泥砖屋好些因没人居住打理而倒塌废弃，有些心痛。几个年轻人一商量，便花功夫将这座已经不居住的泥砖屋稍作翻修，又将家里的和搜集来的老物件聚拢，就是想做一个农家乐似的场所，主要是朋友聚会喝茶，偶尔也接待市里来寻找老感觉的食客。山上有羊，可以提供烤全羊，地道的桃花江农家风味。

与秦有弟、秦乐俭家保存完好迄今仍在利用的泥砖屋相邻，还有几座保存完好的泥砖屋，不过都大门紧闭，没有人住了。再往北头，是一片古树林，靠古树林的泥砖屋大多倒塌废弃，满目是融成一堆的老泥砖和断裂的桁条椽子，断壁残垣诉说着沧桑风雨。

新闻推荐

六十年前城北外的童趣

■赵展华桂林城的北门口，东边一座铁佛山（也叫马鞍山），西边一座鹦鹉山，两雄对峙铸成一峡口，中间一条“华容道”，只有十来米宽，大有关云长一夫当关，曹孟德万夫莫开之势。出北门口往北就是北外街，一条马路叫中...

桂林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桂林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