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艺园里的一朵奇葩——— 桂林渔鼓

桂林渔鼓《梦圆》剧照。（作者供图）

■李侃

桂林渔鼓的音乐是百炼成钢，它可说是曲艺队伍里的翘楚，是曲艺园里的一朵奇葩。

著名盲艺人王仁和对桂林渔鼓贡献良多

说起桂林渔鼓的起源，要追溯到清末民初。从前，在民间流传着一句话：“打渔鼓，唱道情。”渔鼓就是由道情演变而来的。据传，清末湖南祁阳等地唱道情的艺人随移民到桂林，以卖艺为生。他们以渔鼓、简板作为伴奏，在民间传唱，不少人还在乞讨时演唱。道情在流传中与民间民谣、故事相结合，形成各有特色的地方演唱形式，如全州渔鼓、宜山渔鼓、柳州渔鼓，尤以桂林渔鼓更具个性。上世纪80年代，有人在全州东山瑶乡吊水井村，收集到李邱田于光绪三十三年保存的渔鼓唱词木刻本《三姑记》，这篇长达六百多句的唱词，在桂北传播甚广。（见苏韶芬主编《桂林渔鼓》）渔鼓在桂林演出的曲目有《隋唐传》《天宝图》《万花楼》《彭玉麟私访广州城》等。新中国成立后，城镇中建立了文化馆（站），机关、街道、工矿、农村等经常开展文娱活动和宣传工作的单位，通常都有渔鼓演出，这种业余性质的宣传活动逐渐取代了专业的谋生手段。桂林著名的盲艺人王仁和在向湖南和兴安的渔鼓艺人学习过程中，活学活用，继承创新，形成了渔鼓的南路和北路唱腔，使桂林渔鼓成为定型的曲种。南路与北路唱腔，有8小节引子，后接四个乐句的基本曲调，属五声音阶徵调式起承转合，第一句落在主音“5”上，第二句落在属音“2”，第三句落音“6”，第四句又落在主音“5”上，每唱完两句有一句过门，过门与引子相同。双句结构，逢双押韵，一韵到底，依字行腔，字尾要求上仄下平。唱腔可根据唱词语调和词意感情的需要而变化，可任用不同的板式变化来表达演唱内容，抒发情感为主题服务。过门也可以根据需要而增删，但曲调骨干音和落音不变。王仁和后来又遵循曲艺音乐规律进行改革，突破传统四句一打转老程式，创编很多新曲调，丰富和发展了渔鼓的音乐、唱腔，他创造的南北路板式变化体，北路表现明朗、欢快、高亢、激昂的情绪，南路则表现忧郁、低沉、思索、悲愤之情。他在一些优秀唱段中，运用两种不同风格的旋律，更生动、准确地表达故事情节及人物不同情感色彩的变化，其代表作是《王老头子学文化》《水上抓匪》等。王仁和对桂林渔鼓的贡献功不可没。

渔鼓筒用竹筒制作，筒长65—100厘米，鼓面直径13—14厘米，一端蒙以猪皮、羊皮或油膜（猪膀胱膜）而成。传统渔鼓演唱形式是艺人左手抱渔鼓筒，右手执板击拍节奏，边唱边说，以唱为主，唱中带说。大体是一个人“打单筒”，常在茶馆、码头等热闹地段作场卖艺。民国时期有了盲艺人组成三至五人的小班社，表演形式既有一人多角的说唱，也有二三人的说唱，演出取坐唱形式。新中国成立后演员表演也不再是纯粹的坐唱，而是吸收了戏曲的身段进入情景模式，成为渔鼓表演技艺延续了下来。伴奏乐器除渔鼓筒外，还有板、三弦、中阮、秦琴、二胡、碟子、酒盅等。过门时为齐奏，以渲染和烘托气氛，演唱时常用一两件弹拨乐伴奏，以突出演唱内容。桂林市曲艺团创演的桂林渔鼓《热血金穗》曾参加全国会演，并获得广西文艺创作铜鼓奖。

《我想去桂林》用了渔鼓音乐谱曲

“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首流行歌曲。该首歌展现了一个想去桂林却又无法实现的人的心境，而我们桂林人听了这首歌后总觉得不是味道，因为他反复唱的是有时间时没有钱，有钱时又没有时间，怎么都到不了桂林，不禁问：桂林就这么难到的么？应该肯定的是，这首歌歌词通俗形象，曲调朗朗上口，好听易唱。有人问我，为什么这样一首歌曲能流行一时？我回答说：“因为它是用最具桂林地方特色的桂林渔鼓音乐谱曲的。”听的人直点头：“啊，难怪！”曲艺音乐因为长期在民间流传，经过一代又一代艺人锲而不舍地加工打磨，可说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京韵大鼓《重整山河待后生》，评弹《蝶恋花·答李淑一》，就是这样的曲艺作品。

如今，桂林业余团队中演出桂林渔鼓的人不少，但创新的节目不多。如何写好一个桂林渔鼓词呢？我以为有以下几点要注意。第一，渔鼓要唱故事。曲艺的根本属性是唱故事，渔鼓不能例外。我们在写作桂林渔鼓唱词时，首先要选好题材，要有适合用桂林渔鼓表现的故事，以达到内容和形式的统一。实践表明，演唱一个桂林渔鼓段子一般在十分钟左右（如上电视亮相最好不超过7分钟），写五六十行即可。由于篇幅短小，这就要求渔鼓的内容只能截取生活中的一个横断面，并且这个横断面应该具有故事性。如果要深刻地反映社会本质，这个横断面还最好能接触社会的矛盾冲突，使作品具有典型意义，见思想、见风格。其次，唱词中的人物不宜复杂，一般唱两三个人物就行了。第二，写渔鼓要讲究构思。有的同志在编写渔鼓唱词时，只平铺直叙地把一个故事交待完就算完事，以为写渔鼓不必像写小说、戏剧那样讲究构思，这种看法是片面的。我以为渔鼓一类鼓曲唱曲作品（我这里指的是短篇作品），它的叙说性，如同短篇小说，而它的演唱性，近似独幕戏剧。写渔鼓要开好头。开头尽可能做到开门见山，照应全文。开头过后要很快地开展矛盾冲突，“交代”在刻画人物中进行，迅速进入高潮，紧紧地扣住观众的心弦，含而不露。渔鼓的写作切忌叫人听了前头就能猜出后头，这样就要求把故事编得曲折有致，情节展开波澜起伏，使观众难于捉住矛盾的进展和结局，然后亮出作者的“底牌”，破解矛盾，既在意料之外，亦在情理之中。唱段中基本矛盾解决了，应马上煞住，使收尾干净利落。第三，注意句式和音韵。桂林渔鼓的唱词，大体是以七字句，即二、二、三音节为主的句式，但随着时代的发展，词作家早已打破了一个段子从头到尾都是七字句的格式，形成长长短短差参不齐的句式，用以表现各种复杂的场景和人物感情。据作曲家和演员反映，长短不一的句式比之通篇七字句的段子还要好谱曲和演唱。第四，语言要形象、生动、富于生活气息和口语化。一定要用桂林语音来写作，如果用普通话来写桂林渔鼓，那是无法演唱的。

桂林渔鼓已经列于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如何克服对非遗重申报、轻传承发展的倾向？最好的方法是活态保护，也就是与时俱进，创作出适应时代需要的、为人民大众乐见的新作品。在这一方面，桂林的群众文化工作者在渔鼓基地的建设，渔鼓进校园、培养青少年方面，做了大量的卓有成效的工作。特别是渔鼓传承基地的演唱家们每当夜幕降临，就在桂湖边演唱开了，那激越的鼓声，伴随着高亢的歌声，在湖面轻柔地飘荡，吸引了水上乘船的和岸上游览的众多客人，更有不少国内外的游客纷纷向他们学习打渔鼓、唱渔鼓，成为一景。

新闻推荐

国内版《深夜食堂》正在热播来听听桂林版“深夜食堂故事”

国产翻拍剧《深夜食堂》热播，深夜小食堂里的人们，各有各的的故事。桂林的老食肆不少，故事也很多。让我们来听听桂林“深夜食堂”里的故事。或许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生活不就这样么，在波澜不惊...

桂林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桂林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