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五年前去过荷兰在阿姆斯特丹逗留一日今年秋天我购

我在五年前去过荷兰，在阿姆斯特丹逗留一日。今年秋天，我购得英国作家伊恩·麦克尤恩长篇小说《阿姆斯特丹》译本，原以为能够邂逅那座城市丰沛而神秘的水汽，不料，嗅到的却是孤单而躁乱的味道。

我是在青川县的一条山谷里阅读这部小说的。青川是汶川大地震极重灾区，我来此地挂职工作。麦克尤恩笔下没水，我的身边却有好水。劫后重生的青川，山谷秀美，水流清澈，芬芳的气息无处不在。

《阿姆斯特丹》曾获国际布克奖，却是麦克尤恩争议最大的一部作品。我更喜欢他的《赎罪》和《在切瑟尔海滩上》。他的这部被称写得最为放松的一部小说，如同一条憋闷的山谷，似乎没有出口。

麦克尤恩说，《阿姆斯特丹》出自他跟朋友的一句玩笑：“如果我们俩中间有人开始罹患类似老年痴呆的病症，为了避免自己的朋友陷入屈辱的境地，另一方就要把他带往阿姆斯特丹接受合法的安乐死。”结果，两个朋友反目成仇，都想把对方给谋害了。阿姆斯特丹，在这里意味着生命的终点。小说的大部分篇幅用来展现一个作曲家和一个报社主编的内心世界和精神困境，并借此表现以他们为代表的整个阶层的道德危机。纸醉金迷，薄情寡恩，一些人还没到达阿姆斯特丹事实上就已经安乐死。

阅读这部小说，我没有感到“开心的消遣”或是“恣意的放松”，甚至有点透不过气来。我需要呼吸青川山谷里的清新空气，让人安静、警醒和精神为之一振的空气。我需要阅读青川山谷，把自然风物和经济社会一并纳入的山谷。我需要阅读这里的熊猫和牛羚，鸽子树和紫荆花，野生菌，红叶，或深或浅的清流，或宽或窄的道路……

在这里，撕裂的正在愈合，裸露的正在覆盖，淤塞的正在疏导，流失的正在回补。这里的奋斗，这里的振兴，是一本正在打开的大书。

我撇下了阿姆斯特丹，在青川山谷游走。青川山谷里的道路，每一条都通往新生！

□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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