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山歌：山水间的活历史

“大田薅秧圆又圆呦，幺嫂儿嘞呦哦喂……”7月5日，广元市苍溪县石门乡群山深处，一个叫文家角的小山村里，响起一阵悠扬山歌，村委会前的山歌广场上，72岁的老人张九龙和村里的年轻人一道，唱出一曲音调婉转的石门山歌，腔调音色韵味十足，方言词汇余韵悠长。

“小时候全村人一起在田里薅秧子，边干活边唱歌，听着听着就会了。”一曲唱罢，张九龙脸上泛着红光，对记者讲起了石门山歌的起源，“山歌在我们石门已经流传好久了，最初是人们在干重体力活时喊出的号子，一个人领唱，大家跟着附和。”后来，劳动者又在号子声中编入大量歌词，从自然山水、风土人情、颂扬美德到劳动场景、恋爱婚嫁，石门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无所不包。“山歌就是石门的活历史。”

“正月里来闹元宵，我观小妹妹长得多美貌……”和不少山歌一样，石门山歌里也少不了爱情这个主题，不过，欢快的山歌背后，却是一段凄美的爱情传说。

相传西晋琅琊王司马睿平定 “八王之乱”后，得一位道长指点，欲将京城迁往蜀地剑阁以北一百峰矗拥之地，遂派出近臣樊彦入蜀勘验。樊彦领命后星夜入川，在石门驻足观览之际，忽闻林间传来袅袅歌声，见一村姑踏歌而来。此女名叫柳青，精通音律的樊彦情不自禁上前对唱，琴瑟和鸣，一唱就是七七四十九天，坠入爱河的樊彦一时竟忘了自己的使命。一日京都传书令其复命，樊彦慌忙开始数山包，共九十九座，唯独漏数自坐一座山包。司马睿听此误勘，否决了迁都的想法，改址南京建都。数月后，道长再呈山舆详图，司马睿大怒，将樊彦发配边关。从此，樊柳二人天各一方。

如今，乡政府和山歌传人们也开始整理记录山歌曲谱，归纳石门山歌的特点。“我们石门山歌一般为七字一句，四句一首。男女对唱，一问一答，一锁一开。现在整理出的传统山歌已经有2300多首。”张九龙说。乡里嗓子好的村民，还组建起山歌队，逢年过节，或遇上谁家有婚嫁、做寿、开业等喜事，都少不了要亮一嗓子。据悉，石门山歌现有寨包、银城、文家角三大传承体系，在当地有300多位传习人。 本报记者 程文雯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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