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看到袁世凯虔诚无比,心想:此人相貌奇特,贵不可言!出言发自肺腑,忠心耿耿,老佛爷对他一定倍加青睐!与之深交,日后便有座靠山。于是赞道:“袁大人重情义,讲诚信,身怀救世之才,真乃朝廷栋梁!”
三人说话投机,喋喋不休。苏义宇在屋顶瓦片上谛听,心想:三人都是尽拣好言好语奉承对方,无非欲结盟为友。
果然,袁世凯说:“小人不才,今天得到安公公和钱大人抬举,倍感荣幸!小弟欲攀高枝,三人义结金兰好不好?”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安公公和钱绍耀齐声喊好。
三人称兄道弟起来。
苏义宇心想:袁世凯目光深邃,光芒溢发,内功深不可测。此人文武双全,确为栋梁之才!他广交朋友,一呼百应,若日后有异志,必成朝廷心头大患!义父与他不是同一路人!义父除了耿直还是耿直,除了老实还是老实。
说来也巧,下面三人正谈到义父。
“安兄广西一行,想必为了苏元春一案。”袁世凯首先提及这个话题。他的师父鬼谷子教导,在别人患难时交之为友,此人就是生死之交,日后为你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这句话让袁世凯受益匪浅,他交结了不少此类朋友。因此,江湖上送袁世凯一个雅号:及时小雨。苏义宇自然不知,袁世凯打起他义父的主意。
“此处绝对安全保密,安兄但说无妨。”钱绍耀说。
“众所周知,周御史参奏苏元春镇压会党时一味招抚,养痈成患;遣散兵勇时,未缴枪械,酝成新患;缺额扣饷,辜恩负国。我奉老佛爷之命暗中协助刑部调查此案。其中曲直,一言难尽,此刻无法道来。”安公公搪塞道。此乃军机秘密,倘若道破,便留下祸根。
“安兄不必明说!小弟曾经跟随李鸿章大人到镇南关一带巡边,苏公戍边十九年,名不虚传,岗哨炮台绵长千里,可谓南疆钢铁长城!此人乃国家栋梁啊!可惜啊可惜!安兄,苏公若有生还之希望,我愿助一臂之力!”袁世凯诚诚恳恳。
苏义宇心想:不对啊,姓袁的当初对义父轻薄鄙视,现在却是一片好心,是他人变了还是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安公公看到袁世凯虔诚的样子,深深感动,说:“我这次广西一行,亦感触如此!北有左宗棠,南有苏元春,毁之等于自毁长城啊!”
袁世凯激动地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为了国家安危,吾等更要尽己之力,为苏公鸣冤雪白!”
苏义宇也被袁世凯的真诚感染,心想:只要是真心拯救义父之人,都是友人。自己应该抛开成见,交之为朋。
安公公乃稳重之人,亦被感动,说:“惭愧!惭愧!若世人皆有贤弟这般爱才如命之胸襟,则国家何忧之有!既然要救苏公,我们需要谋划一个万全之策,共同应对苏公的政敌。不瞒两位,这次跟我回京的人员中有一人就是苏元春的义子,叫苏义宇。他一心要救义父,他的壮举让我感动,就顺便把他带上京城。既然袁贤弟义播四海,我就把他交给你!我这几天正琢磨此事,如何安置这小子?我一个办案之人,不能和当事人的义子搅在一起。”
袁世凯暗骂安公公是一条狡猾的老狐狸,竟顺手将这个棘手之人卖给自己,自己真是捉虱上头挠!说到这份上,看来无法推辞,于是说:“既然安兄如此相信愚弟,就把他交给我吧!”
安公公大喜,说:“袁老弟果真义薄云天,侠骨铮铮!安阳我也不是小气之人,日后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两肋插刀,毫不迟疑!”
三人终于各自散去。
苏义宇施展轻功,回到房间。
不一会儿,安公公也回来了。
众人如往日一样,各自打坐,一夜无语。
第二天早上,苏义宇正在洗脸,安公公走过来说:“小兄弟,老夫有事与你商量。”
“请讲。”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我一路走来,历尽千辛万苦,我们之间的情谊我会珍惜,特别是你义父的事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今天,有个朋友会来接你和血蝎,你俩暂居他处。我先回京城复命。”
“好的!”
安公公拍了拍苏义宇的肩膀,说:“苏小兄弟,你到京城以后,要小心行事,特别是不要自以为是,凭借功夫进入紫禁城!那里机关重重,高手如云……切记!切记!”
苏义宇点点头。
不久,安公公带着恶虎、猛龙和小石头不辞而别。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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