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人,这辈子也不嫁人,我永远陪在爹身旁!”袁欣怡一边撒娇地说,一边上前给义父捶背。
“谁要你永远陪我?爹是心疼你!欣怡啊,你是堂堂直隶总督的千金,而姓苏的只不过是阶下囚的儿子,你们不但不是一路人,而且你千万要小心谨慎!斩草除根,是朝廷的一贯做法。姓苏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而与他来往密切的人也会受牵连。你不要因为耍孩子气而连累全家。”袁世凯严肃地说。
“爹,那您为什么要收留他?”
“我并非收留他,而是收留人心。”
“我不明白!”
“他父亲苏元春在戍边抗外敌方面赫赫有名,而朝廷却置他于死地。他义无反顾孤身闯京城救父,必会得到众多江湖义士支持。现在我首先出面帮他,就能笼络人心。待有机会,我就把他卖给别人。”袁世凯用手指轻敲太师椅护栏。
“爹,你怎能做出这样卑鄙的事呢?”袁欣怡用力捶他的肩膀。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要在这世上活着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你看看他的父亲,风风光光当了十九年提督,在广西那个遥远偏僻的地方,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土皇帝,可眨眼之间变成死囚!你说可悲不?还牵连了一百多人入狱!你说爹卑鄙是吗?不!这叫生存之道。孩子你要记住,在帮助别人的时候,先要考虑到自身安全,考虑到自己的退路。因为你不是一个人单独生活,你有家人,有朋友,当你因为一时冲动而连累旁人时,这才叫卑鄙!”袁世凯语重心长地开导女儿。
父亲的话非常正确,无懈可击!袁欣怡心里虽然有点不服,也不敢吭声。
袁世凯乘胜追击,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婚嫁乃终身大事,不能草率。爹正在为你物色最佳人选,你放心吧!”
袁欣怡一边唱诺,一边告辞,回到自己房间后,脑子里全是苏义宇的影子。两人阔别五年,终于重逢。苏义宇变成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而自己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当年与苏义宇相处时间虽然短暂,却终生难忘!现在重逢,怎不教人百感交集?
傍晚,袁欣怡忍不住了,偷偷到厨房寻找苏义宇。苏义宇此时正在柴房举斧劈柴,血蝎坐在一旁,什么也不干。
血蝎发现袁欣怡,便告诉苏义宇。苏义宇大喜,停下手中活,与袁欣怡相见。血蝎知趣地离开柴房。
“义宇哥,自从离开你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想我吗?”袁欣怡泪眼汪汪。
“我……有时想你!”苏义宇不会哄人,脸,热辣辣地通红。
袁欣怡并不生气,说:“你能有时想我,我已心满意足,我还以为你会忘了我。我想过要去镇南关找你,可听说你义父出事了,所以没有去。我们终于见面啦!好开心啊!”
袁欣怡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欢蹦乱跳,就像五年前那个样子,天真无邪!苏义宇受到感染,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上前抓住她的手,哈哈大笑,说:“傻妹妹!你跳进来,我岂不是白忙活了,枉搭了性命?”
“傻哥哥,你为我搭了性命,我生死相随……”袁欣怡听出苏义宇学着五年前两人与毒蛇搏斗时模样,便与他一唱一和。
“那……你就是我的娘子!”
“我愿做你的娘子!”
两人一阵开心大笑,然后异口同声说:“咬……它……”
两人沉浸在回忆的喜悦之中,但很快又回到现实。
“义宇哥,救你义父可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你有什么打算吗?”袁欣怡轻声问。
苏义宇摇摇头,说:“我从未到过京城,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若救不出义父,我就拿命去拼!”
“你一点都没有改变,还像过去一样侠肝义胆!义宇哥,我也会为你出力的。”
“你是我的娘子,当然要为我出力啦!”
“油嘴滑舌,看我如何收拾你?”袁欣怡臊红了脸,扬手欲打人,苏义宇转身就躲。两人在柴房里打闹起来。
不料,苏义宇无意中撞到柴墙上,轰的一声,柴墙倒了。
两人不再打闹,欲把柴重新堆起来。这时,柴堆里钻出两个人,让他俩大吃一惊。
“你们是什么人?”袁欣怡喝道,“竟敢跑到我家来!”(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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