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溪场寻古

□刘敏

2017年12月3日，“两江行”采访组来到岳池石鼓乡采风，首站就是三地交界的歹溪场。歹溪，从行政建置看，它并非乡镇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但它却是岳池、武胜、南充三地百姓习惯的中心场镇，每逢3、6、9都是赶场日。

采访组到歹溪的当天，正逢赶场天。进入街市，就看见一位年轻人站在活动梯架上，挥舞着一面旗帜招揽生意。从场头走到场尾，最具歹溪特色的就是那些五花八门的摊点，除日常所见的剃头、打铁、补锅、算卦摊点外，其他的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在这里也展现得淋漓尽致，我们算是大开了眼界。

此次来歹溪场采访，除了见证它丰富的集市文化外，那就是歹溪场消失的古街名胜了。

在当地退休教师周祖庄的介绍下，笔者搞清楚了歹溪场镇江古寺的历史原貌和分布状况，还知道在镇江寺的临江面有一条古老街区消失了。那条消失的古街，是旧时期乡公所所在地。在镇江寺附近，原来还有18棵大黄桷树和6棵大麻柳树，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被先后砍掉了。

据周祖庄老人介绍，镇江寺后还有一座罗汉殿，远近闻名。罗汉是阿罗汉的简称，最早是从印度传入中国的。其意译有三，一说可以帮人除去生活中一切烦恼，一说可以接受天地间人天供养，一说可以帮人不再受轮回之苦，即杀贼、应供、无生，是佛陀得道弟子修证（佛教里的修行证理）最高的果位（指修佛所达到的境界）。罗汉于寿命未尽前，仍住世间梵行少欲，戒德清净，随缘教化度众。相传罗汉本为佛教小乘追求的终极目标，但是在佛祖释迦牟尼的规劝和鼓励下，所有罗汉纷纷回小向大，往世不涅，帮助维护大乘佛教，于是在大乘佛教里罗汉们也有了他们新的地位和作为。据说，歹溪罗汉殿上供奉如来佛三世，文殊侍左，专司智慧；普贤侍右，主司理德。十八罗汉分立两侧，他们形态各异，胡貌梵相，曲尽其志，各臻其妙。

据当地人说，在今天的镇江寺右边，还有一条新街。新街是在原乡公所所在的那条老街发展起来的，虽然新街如今已被全部拆除，但街道和街区屋基尚保存完好。新街街面宽不到两米，用板石铺砌，一板两带有序布局，石板下的下水道还清晰可见。新街长百余米，前为至码头的通道，后靠小山丘。新中国成立前，后山坡上绿树成荫，犹如“古树高低屋，斜阳远近山，林梢烟似带，村落水如环”的世外桃源。

周祖庄老人说，新街是船帮小河帮的集结地。过去，船帮以重庆为中心形成了三大帮派，以朝天门为界，长江上游的称上河帮，长江下游的称下河帮，嘉陵江的称小河帮。小河帮又细分为四帮。其一为合州帮，由江北、巴璧、合川县l8个船帮组成；其二为渠河帮，由岳池、巴中、宣汉、达县、渠县、广安六县民船组成；其三为保宁帮，由武胜、南充、蓬安、阆中、苍溪、广元等船帮组成；其四为遂宁帮，由江油、绵阳、三台、射洪、遂宁、潼南、安岳民船组成。每逢农历三月十五的财神会、四月廿八的岳王会、六月初六的王爷会期间，小河帮均要在歹溪场镇江寺烧香行礼或登台唱戏。特别是夏季，江洪暴涨，很多外地木船驶入歹溪场附近停泊，这时的新街，旅店客满，茶馆人满为患，饭馆高朋满座，酒馆人声鼎沸。小商贩摊点密密麻麻的，从街上摆到码头边。川剧草台班子也喜欢到歹溪，一待就是数日，锣鼓声从上午一直响到深夜。老人们回忆说：“当年满街都是人，走路都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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