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益言(右)采访地下党员罗纯一。(陈天宁供图)
杨益言现场为武胜题词。(陈天宁供图)
杨益言在武胜笔会上讲课。(高其友供图)
杨益言接受本报记者采访。(付晓敏供图)
杨益言与青年诗人冯林交谈。(冯林供图)
□本报记者胡佐斌
杨益言生前表示,愿把部分用品捐给家乡
【讲述人】陈天宁(原武胜县副县长)
1998年,我任武胜县副县长,分管文教工作。当时,县政府正在乐善镇水洞湾村的杨奚勤牺牲地修建“青少年德育教育基地”,这项工作持续了几年。
2001年秋,基地的纪念馆和纪念碑均已完成主体工程,我便带着县上相关部门的同志前往重庆拜访杨益言先生,想请他为纪念馆和纪念碑题词。当我们把这一想法说出来后,杨益言先生欣然应允,当即就准备好纸墨,为我们题词三幅,一是“华蓥山起义烈士纪念馆”,二是纪念碑正面的“武岳起义革命烈士纪念碑”,三是纪念碑背面的“革命烈士永垂不朽”。
2002年和2003年,我又两次带着县上相关同志前去拜访杨益言先生,并把他请回武胜,在全县中小学校巡回作报告,给青少年讲革命故事。期间,杨益言先生曾说,《红岩》主要写的是狱内斗争,他还想续写狱外斗争,从而把解放前夕的地下斗争更加丰富地呈现给后人。为此,我还推荐了武胜县多位当时在世的地下党员接受他的采访,其中就有我的岳父罗纯一。杨益言先生同时还多次表示,愿把自己的一些生活用品在逝后捐给家乡,包括创作《红岩》时所用的座椅。
2012年,我再次去重庆拜访杨益言先生。这时候的他,已患病多年,身体非常虚弱,说话也十分困难。不曾想,这竟是我与先生的最后一次见面。我们的这位武胜老乡,真的是家乡人民的骄傲。
一字之差,足见杨益言生活与工作的严谨
【讲述人】李学渊(市人大城环资委原副主任委员)
我与杨益言先生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2001年,我当时任武胜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杨益言先生受邀回到武胜,我陪了他两天。第一天,我带他到长安(今白坪乡)参观了他的旧居。杨益言先生在旧居生活的时间极短,而且还是他两岁那年,后来到了县城(今中心镇),此后再未回来过。但让我吃惊的是,他居然对老家还有一些模糊的记忆,尤其记得堂屋和碉楼。之后,我又将他带到中心镇,他对这里的印象特别深,能准确地找到儿时租住的地方,还给我们讲了他当年在县城的一些生活片段。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第二天,我陪他去水洞湾杨奚勤牺牲地。当时,县上已在那里建起了纪念馆与纪念碑,而且县上事先也派人前往重庆拜访他,请他题词,但当时还没把这些字镌刻到建筑上去。杨益言先生在参观时告诉我,他在平时写文章或为别人题字时,若内容可能存在争议,他就署名“杨一言”,表示这只是他的一家之言;如果没有争议,或者他有足够的依据支持他的观点,就署名“杨益言”。他对水洞湾处所题的“华蓥山起义烈士纪念馆”这一名称的准确性不好把握,便写了两幅,一幅署名“杨一言”,一幅署名“杨益言”,具体用哪幅,由武胜县来定。仅从这一点,我就感觉到,杨益言先生平时在生活与工作中的态度是多么的严谨。
第二次见杨益言先生是2007年,那时我任武胜县副县长。得知杨益言先生生病的消息,我便带着相关部门的同志到重庆去看望他。但我们还是晚了一步,我们见到杨益言先生时,他已经出院在家休养了。他当时说话很缓慢,也不方便站立,但听说家乡来人了,特别高兴,言谈中,还向我们展示了一张从中南海寄来的贺年卡,上面写着:杨老,我是读着你的书长大的……
虽然说话吃力,但杨益言先生仍然很关心家乡的发展,希望家乡能发挥好《红岩》的影响力,大力发展红色旅游业。诚如杨益言先生所希望的那样,如今,杨益言旧居陈列馆和红岩英雄文化陈列馆已成为白坪—飞龙乡村旅游度假区的红色旅游景点,吸引了众多游客前来参观、学习。
杨益言虽为名人,但一点都不摆架子
【讲述人】高其友(武胜县作家协会主席)
杨益言先生的老家在今武胜县白坪—飞龙乡村旅游度假区的红梅新村,父亲叫杨育之,民国时是重庆中国银行的会计,母亲叫刘清光,父母都是武胜人。杨益言的哥哥叫杨本泉,比杨益言大两岁。
1925年,杨益言出生于重庆朝天门,但两岁时,父亲就生病去世了,孤儿寡母无法再留在重庆,只好回到武胜老家。不久,母亲又托人用竹筐将年幼的杨益言兄弟二人挑进县城(今中心镇)租房居住,以便二人上学。兄弟二人先后考上了北碚的兼善中学,后又分别考上了大学。
我和杨益言先生第一次见面是1983年国庆节后。当时,武胜县举办了一场大规模的笔会,前后有20来天,邀请了很多知名作家来讲课,其中就有杨益言先生。我在县文化馆工作,直接参与了接待工作。杨益言先生当时给我的印象就是,他的名气很大,但一点都不摆架子,文质彬彬的,说话细声细气的,对人很和蔼。
那一次,杨益言先生在武胜住了5天,前后开了三堂讲座,来听课的年轻人很多,座无虚席。课后,杨益言先生回到县招待所的房间里,还有不少文艺青年围着他,请他看稿子,他很热心,从没推辞过。他非常关心家乡武胜的文学事业,特别注重对青年作家的培养,专门为武胜作家协会题词“文苑新军,前赴后继”。
第二次见到杨益言先生,是2002年,当时他在县文化馆附近的含江剧场签名售书。按理,要现场买了《红岩》的人才去找他签名,但我是在之前就买好了的,当我捧着《红岩》过去时,杨益言也非常乐意地给我签了名。
杨益言先生去世了,我的心情十分沉重,特撰挽联一副,以寄哀思:“守德操以成伟业,铁窗不改青云志;扬正气而树丰碑,丹心永系红岩魂。”
不解之缘,杨益言五上华蓥山
【讲述人】付晓敏(广安日报社总编辑助理)
2001年,我在《广安日报》文艺副刊《川东周末》作记者。当年,杨益言先生受华蓥市邀请,前来为“打造华蓥山”献计献策,我以采访之名见到杨老,并听他讲述了与华蓥山的不解之缘。
当时,杨老已76岁高龄,但仍精神矍铄,言谈中流露出浓浓的桑梓情。他告诉我,他已是第五次上华蓥山了。让我惊讶的是,每一次上山是在哪年、来干什么,其中有些什么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如数家珍。
杨老第一次上华蓥山是1956年的冬天,他和罗广斌一起来的。打从渣滓洞出来,二人就一直想上山看看。那时,小车很少,山上不通客车,他们就拦了一辆卡车进山,一大早颠簸到傍晚才到了邻水。老人印象中,那时山上植被很好,空气清新,天池的湖光山色格外迷人。特别难忘的是在罗渡溪坐木船沿渠江经合川回重庆途中,沿河两岸野鸭黑压压的一片,船一靠近,成千上万只一起飞向天空。整个华蓥山给他们的印象是“神秘”。
第二次上山是在1964年。当时,小说《红岩》已经出版,为拍摄由小说改编的电影《烈火中永生》选外景地,杨老和剧组重上华蓥山。那时,因大炼钢铁,山上树木被大量砍伐,植被破坏很严重。
第三次是1965年,抱着政治使命而来。1964年,江青开始插手《红岩》,想把自己与小说中的“江姐”对上号,要求文艺界做好“四件事”——搞一个京剧《红岩》,改编歌剧《江姐》,拍一部彩色影片《红岩》,改写小说《红岩》。她要求在各种艺术形式中将“江姐”改成她为自己设计的模样,并亲自向罗、杨二人强调了她的意图。于是,1965年春天,江青在全国挑了40个京剧演员交给罗、杨,带到重庆体验生活,包括到华蓥山“打游击”。
第四次是1995年,华蓥市建市10周年,请杨老回家乡看看。见到在这块英雄土地上崛起的华蓥新城,杨老甚感欣慰。
最高兴的还是2001年,第五次上华蓥山。这年正是《红岩》出版40周年的日子,中青社重新出版了《红岩》的纪念版,而《红岩》的手稿也找到了很好的归宿——中国现代文学博物馆。四十年来,这本书被翻译成10多种文字译本,发行了千万册,影响教育了一代又一代中国人。更可喜的是,在这块英雄的土地上,人们正用“红岩精神”打造华蓥山,谋求新的跨越。对此,杨益言先生深情地说:“广安已把‘红岩精神\’带到了二十一世纪,正开启一片新的天地。作为一名广安人,我为家乡感到骄傲。”
两见杨益言,他的乡情特别浓
【讲述人】冯林(原武胜县电视台记者)
杨益言先生虽是武胜人,但在学生时代就离开了武胜,此后回武胜的次数也不多。尽管如此,但杨益言先生对武胜的那份家乡情结却特别浓,我从两次与他的相遇便能感受得到。
第一次相遇是在1983年10月,我和另一位文学爱好者得知县上在开笔会,来了许多著名作家、诗人,我们便怀着满腔热情,想去见识一下这些在我们心中十分神圣和神秘的“大家”们。那时交通极不方便,没有班车,我们就从中心镇东门码头过河,沿着公路走了30里路来到县城。经打听,得知笔会在县政协会议室举行,并且已经召开几天了。我们找到县政协三楼会议室,悄悄地走了进去,坐在后面不显眼的地方,认真聆听。
当时,正值一个个子不高、十分清瘦、大约五十多岁的作家在发言,他谈的是《红岩》的创作过程和体会,我和同伴这才得知,他就是我们十分敬仰的著名作家杨益言。但我们当时还不知道他是我们武胜人,直到第二天,全体参会人员到老县城中心镇参观访问时,一下渡船,杨益言先生便十分感慨地说:“这个地方对我来说非常的亲切和熟悉,几十年没来了,老县城还是那个小山城呵!”当时我就惊讶,难道杨益言先生来过中心镇?接着他说,解放前,是他母亲请人用竹筐把他从长安(今白坪)挑到中心读书的,住在无逸街25号。听罢此言,我才知道杨益言先生是我们家乡人。
第二次相遇是2012年5月,县上准备将位于白坪(长安)乡的杨益言旧居改造成“杨益言旧居陈列馆”,县上派工作组到重庆杨益言先生的家里,看望并征询杨老的意见,我随行担任摄像,得以再次见到杨益言先生。当时杨老已患病多年,行动不便,说话困难,他几乎不接见外人,但听说是家乡党委政府派人来看望他,显得非常高兴,执意要护理人员把他扶到家门口来迎接我们。杨老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口的形象,我一直难以忘怀,他对家乡和家乡人的情感一直感动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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