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桃园洞石窟造像

桃园洞石窟造像局部。

桃园洞石窟外景。

□刘敏 文/图

桃园洞石窟位于武胜县华封镇桃园村，与石佛寺摩崖造像直线距离仅百米左右，一并公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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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rget="_blank">四川省文物保护单位。记得十年前来这里考察时，道路虽狭窄，但尚可行走，此次“两江行”采访再次来到这里，以前的小道已经杂草丛生，根本看不见路，只能在向导的带领下摸索前行。

桃园洞洞口较为宽敞，内平面为半圆形，内径2.8米，高约2米。内壁一周为长6.5米、高0.5—0.6米的石刻浮雕造像，石刻的须弥座上，精雕细刻着人物、洞窟、山水、神树等造像；穹窿顶上，施有圆形藻井，缠枝牡丹、瑞兽、祥云等浮雕环绕其间。

由于造像风化剥蚀严重，加之规模较小，我们上次来此考察时仅从造像年代上作过考证。从其造像的风格看，当为宋代；它与石窟侧的瘗窟风格完全一致，应该是佛教僧侣修行所在。

桃园洞石窟造像，其题材文献无稽，如今风化剥蚀更加严重，以致识别更加困难。造像从左向右行，初看似道家仙境之洞天福地的一部分，名山秘景，洞天兼有山水。几棵神树将造像分隔为4组，向石窟造访者述说着各自的故事。特别是第1组造像，显而易见的是文殊菩萨坐在青狮坐骑之上讲经说法，其姿态栩栩如生。

亦如前述，桃园洞石窟本佛教僧侣修行之所。石窟原是印度的一种佛教建筑形式。佛教提倡遁世隐修，因此僧侣们选择崇山峻岭的幽僻之地开凿石窟，以便修行之用。中国的石窟起初是仿印度石窟的形制开凿的，石窟造像也取材于佛教故事，吸收了印度健陀罗艺术精华，融汇了中国绘画和雕塑的传统技法和审美情趣，反映了佛教思想及其汉化过程。而桃园洞石窟造像，实质为一组佛教的经变像。什么叫“经变”？经是佛经，变是“变相”或“变现”，也就是形象化的意思。换句话说，“经变”就是以图像的形式来说明某部佛经的思想内容。桃园洞石窟经变像取材于大乘佛教经典之一的《华严经》中的《善财童子五十三参》，是提供给僧侣们坐禅观想用的。

桃园洞石窟《善财童子五十三参》经变像，再现了文殊师利与诸大菩萨、声闻大众，在逝多林听毗卢如来演说妙法。毗卢如来看见南方众生根基已熟，需派有高尚德行的菩萨去化度，他的慧眼扫视着全场，选中了多才善辩、具足大智慧的文殊童子，命他率众南行。文殊知道有些声望高的大比丘不服，于是现出神变，身高入法界，身大遍满虚空。声闻缘觉不敢正视，众菩萨也甘拜下风。文殊遂带领五百童男、五百童女离开逝多林去到福城，住在大塔庙。此庙乃历劫菩萨说法之处。大家都知道此处是福地，便时常有众生在此参悟，尤其是有根器的人常聚会此庙，研讨庄严国土利乐有情的大事，偶尔还有菩萨来显化指点。这次文殊到来，更满足了各类众生的愿望，因为文殊师利这个名字，在各类有情中如雷贯耳，都不以童子相看，而尊称菩萨。文殊来到大塔庙的第三天，正同五百童男和五百童女研

究如何化度众生、自他两利、达到庄严国土利乐有情的目的，正谈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闯进来一个少年。这人正是善财童子。善财童子看见文殊的童子行列没有邀他入列，伤心得哭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善财穿上最好的衣服，来到大塔庙寻找文殊一行人。守门金刚哪里肯放他进去，但善财童子凭着自己的福报，身上散射出金银七宝的光芒，守门金刚还来不及分辨是非，善财童子已经进入庙内。

善财来到场内，众童男童女见来了一个衣冠华丽的公子，感觉很不顺眼，纷纷呵斥道：“你来干什么？”善财道：“我看到很多人都同我一样没有饭吃，怎样才能解脱这种苦难呢？”一个童子道：“你一个阔少爷，难道还没饭吃吗？”善财童子有口难辩，足足说了半个时辰，也跪了半个时辰。文殊睁开慧眼，将善财了解得很清楚，见善财生得眉清目秀、鼻正口方，有三十二相的雏形，虽具足善根福报，但缺乏智慧，需要一个千锤百炼的过程，便慢慢地开口说道：“善男子，你先到南方胜乐国去，那里有个妙峰山，山上有个大善知识，命德云比丘。你去参拜他，按他说的办，会如你愿的。”善财说：“我父母双亡，无家可归，我要同你们一道去。”文殊正色相告道：“我们不会收你，你一定要去南方胜乐国，他会指引你解脱苦难的道路。”善财无法，只得硬着头皮离开大塔庙，见门侧立一碑，碑上刻着：“山林还又入林中，便是娑罗佛庙东。师子频申芳草绿，象王回顾落花红。六千乞士十心满，五百高人一信通。尊重吾师向南去，百城烟雨渺无穷。”善财读罢，豁然开朗，放弃顾虑，径直往南走去。

桃园洞石窟经变像，是难得一见的佛教艺术题材。笔者曾到过国内知名的五大石窟，也考察过数以百计的唐、宋摩崖造像，却很难见到桃园洞类似题材的造像。笔者将桃园洞石窟造像的图片通过微信发送给国内一些资深的道、释石刻艺术专家，他们都很看重桃园洞石窟经变像，并对笔者对这组经变像的识读表示认同，希望当地政府切实加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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