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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碉楼,竟能容纳整个村小

来源:广安日报 2016-05-01 21:05   https://www.yybnet.net/

碉楼外景。

碉楼石拱门上刻着“南溪棕湾小学”。

□武胜记者站 闫金强 本报记者 胡佐斌 文/图

参加“两江行”采访以来,记者见过不少碉楼,但3月23日,记者在武胜县清平镇进行补充采访时,该镇棕湾村的一座碉楼还是给记者留下了特别的印象——解放后,碉楼改作学校,竟把整个村小都包纳进去——这么大的碉楼,实属少见。

一座碉楼,就是一所学校

碉楼位于棕湾村5组的一座山头上,远远望去,就是一座围墙相对较高的石头房子。在即将跨入碉楼的那一刻,记者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只见厚度近1米的石门拱上,刻着:南溪棕湾村小学。

南溪,原是一个乡,撤乡并镇时并入了清平镇。石门拱上的几个字,无疑说明,原来的棕湾村小就在这座碉楼里。陪同采访的村主任周龙军告诉我们,2000年左右,几个村小并为一所基点校,棕湾村小停用,后来卖与私人所有,曾经一段时间还作过养鸡场。

碉楼只有一个进出口,里面除门口一方外,其他三面皆为瓦屋,进深各约5米,中间一个方形坝子,形成典型的四合院布局,整个碉楼占地面积约1亩。由于碉楼内无人居住,里面显得破败不堪。

听到有外人造访,紧邻碉楼居住的一位老人很快来到碉楼查看究竟。老人名叫魏寿方,今年70岁,他说,碉楼是解放前本地地主周尚文修的,周尚文有田产1000多挑(200多亩),但为了修这座碉楼,也费了不少钱财,所用条石全从1公里外的观音沟运来,每运一块条石的成本约5公斤大米,“修到中途时没钱了,只得又卖了一些田产继续修。”

碉楼完工后,看上去非常雄伟,共三层,两楼一底,内有天井、戏台。石墙有8米高,上面又筑了2米高的土墙,土墙外侧用炭灰和石灰混合后粉成灰色,再规整地勾上线缝,看上去像是用砖砌的一般。

解放后,碉楼作为了村小,最多时有4个班,一个班有50人左右,“除了教室和教师宿舍外,房间还没用完,村上也占了几间作办公室。”

大约是1964年,屋顶长期漏雨,打湿了土墙,住在碉楼里的老师们担心土墙垮塌,出现安全事故。为了引起重视,几位老师向上级打报告,并夸大其危险性:“土墙倒塌三堵,楼板压烂一块。”后来,碉楼的土墙全拆了,石墙也拆了若干层,故眼下看到的碉楼,只有五、六米高了。

防御设施牢固,令人咋舌

魏寿方老人最佩服的,就是碉楼的防御设施了。

解放初,老人在碉楼里上了几年小学,对碉楼完整时的布局十分熟悉。他说,仅从碉楼的高度上讲,想从外面扔个石块进来都难。再说,碉楼贴墙的内侧各层,均设有约1米宽的“回”字形防御通道,四面各层均布有多个“八”字形射击垛眼,层层设有家丁持枪把守,从碉楼内向外射击容易,而从外向里射击就难了。加之碉楼位于山头上,四周没有更高的立足之地,而家丁可四面互相支援,若有土匪围攻,人员再多也只会成为活靶子。

“退一万步讲,即便土匪集中力量从门口方向进攻,也是很难有取胜的把握。”魏寿方说,那木门选用质地较为坚硬的木材做成,厚度3—4厘米,里面都蒙了一层厚厚的铁皮,打了铆钉,门一关上,就用几根直径约30厘米的门闩闩着,即便10来个土匪抬着一根粗大的树干合力来撞,也未必能撞开,“再说,他们还得防着头顶上射下的子弹。”

在碉楼的东南角和西北角,还专门建有哨楼,可与碉楼内相通,“哨楼里24小时派有家丁站岗放哨,既可远观敌情,及时报警,也可在土匪近距离进攻时,与碉楼内各层家丁互为呼应,共同打击敌人。敌人来到碉楼下,想找个藏身的地方都难。”

正由于碉楼的防御设施极为牢固,设计科学,魏寿方从未听说有土匪来这碉楼抢劫过。

偌大碉楼,并非地主之家

尽管碉楼气势雄伟,防御严密,但这里却不是地主周尚文的家。魏寿方说,周尚文的家在周家大院子,与碉楼相距仅

百余米,只有在闹土匪的时候,周尚文才会搬进碉楼里临时居住一段时间,而平时,碉楼则作为他的粮仓使用。

地主为何不愿长期住在碉楼里呢?魏寿方猜测,可能是周尚文讲究风水,碉楼是坐西朝东,并非是修建住宅的理想之地;也可能是碉楼里围得不透风,夏天闷热,加上碉楼里用水也不及大院子方便等原因。总之,在周尚文觉得世上相对太平的时候,他是不愿住进碉楼里的。

在魏寿方的带领下,我们决定到周家大院子去看看。

说是周家大院子,其实就是两个并排着的四合院,如此布局在川东地区也是不多见的。这里也是比较适合古人所说的风水的,院落坐落于一个山湾里,坐北朝南,前面有口大池塘,池塘外面是宽阔的水田。“左边原来住的是大地主周继武,右边才是周尚文的,他们是两弟兄。解放后,两个院子都分给了贫苦农民居住。”魏寿方说。

立于院外,记者粗略打量了一下,每个院落的占地面积约为10亩,也都只有一道大门进出,大门如同寨门一般,两边都是条石砌成的高墙,可见其防御性能也不弱。

进入原周尚文的院落,因院内已无人居住,同样显得荒废。但院落内的布局依然清晰,进门处的戏台尽管垮得仅剩几根立柱,但仍能勉强看出它的结构。而柱础石上的雕刻,精美依存。院内由石板铺成的地坝,则足有两个标准篮球场那么大。

原地主周继武的院落损毁更为严重,我们路过其门口时,已无意进去,仅是在门口外扫视了一番,便匆匆离去。

在离开棕湾村的路上,记者仍在慨叹,防御如此严密的碉楼和周家大院子,倘能完好地保存到今天,它们还会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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