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胜真静书岩的司马光石刻。
合川钓鱼城的司马光石刻。
□范国明
从合川钓鱼城逆嘉陵江而上,不到40公里就是武胜的真静乡。真静乡有个真静书岩,是广安著名的文化名片。而钓鱼城上,也镌刻着司马光同样的书法,这不由得引起我们对司马光书法及其石刻由来以及其间文人笔墨往来的浓厚兴趣。
真静书岩,乃古定远县八景之一,位于武胜县城南25公里的真静乡的河边梁子,小地名又叫燕子岩。清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宣统及民国的六部县志,都对书岩作了详细记载,评价极高。道光年间《续定远县志》中载:“岩在县东26里(旧治中心镇),环岩里许皆石壁,镌前哲各体字以百数,俱阔数尺,若唐李阳冰、宋司马光、李元庚,或楷或隶或篆,各极其妙。”整个书岩平面呈长方形,长210米,高3—6米。岩有陡有缓,镌有从南宋到清朝的楷、行、草、篆、隶等各体字600余。临岩一望,字体不同,大小各异,有的苍劲有力,有的圆滑流利,有的俊秀雅致,美不胜收。书岩中最有名气的字,当是北宋政治家、史学家、文学家司马光的“思无邪,公生明”六个隶书字。字宽0.35米,高0.50米,为李元庚于南宋嘉泰三年(1203)镌刻,距今已有813年的历史,是书岩较为久远的珍品之一。
公元1239年,也就是南宋嘉熙三年,正月初七这一天,有一个叫吴春帆的人,邀约他的6个兄弟伙,兴致勃勃地来书岩郊游,抒怀古之幽情,这帮名不见经传的兄弟伙你一言,他一句,终于弄出了四首五言诗,又花了些银子,叫人刻在了书岩上。其中有一首写道:“宾皆夸凤穴,我独羡龙门;
文社人虽杳,书岩迹尚存。烟迷千树雨,犬吠几家村;留得光芒在,千秋仰少温。”这里的“少温”是指唐代著名书法家李阳冰,他最得意的书法就是篆书,能够继承李斯秦篆的风骨而独具魅力,“留得光芒在,千秋仰少温”就是指此。吴春帆他们的这几首诗写得还算清丽灵秀,书法雕刻也流畅娴熟,他们狠狠赞扬了“少温”李阳冰,却对36年前就刊刻出来的“温公”书法只字未提,不知何故。当然,要用赞“少温”的话来赞“温公”,仅凭这句诗是不能把司马光书法妙处解读透彻的。“思无邪,公生明”短短六字,充分展现了司马光隶书书写水平的非凡魅力。
司马光(1019—1086),字君实,世称涑水先生。陕州夏县(今山西夏县)涑水乡人。宋仁宗宝元初(1038)中进士甲科,除奉礼郎。仁宗末(1036),迁天章阁待制兼知谏院。英宗时进龙图阁直学士。治平三年(1066),以所撰《通志》八卷进献,英宗悦之,命置局秘阁续其书,神宗名之曰《资治通鉴》。王安石得政,行新法,以司马光为代表的旧党不断反对新法,迫使王安石辞去宰相职务。哲宗即位,元祐初(1086)拜尚忆左仆射兼门下侍郎,遂废新法,恢复旧制,是为“元祐更化”。年六十八卒,赠太师、温国公,谥文正。
司马光的最大贡献不是书法,而是传之后世的《资治通鉴》。该书是中国最大的一部编年史,共294卷,上起战国初期韩、赵、魏三家分晋(公元前403年),下迄五代(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末年赵匡胤(宋太祖)灭后周以前(公元959年),共1362年,取材除十七史外,尚有野史、文集诸书共322家。司马光自云编此书“遍阅旧史,旁及小说,简牍盈积,浩如烟海”。全书年经事纬,史实系统宗整。此外,尚著有《稽古录》《涑水纪闻》等,诗文有《司马文正公集》。
关于司马光的书法,黄庭坚云:“温公正书不甚善,而隶法极端劲,似其为人,所谓左准绳、右规矩、声为律、身为度者,观其书可想见其风采。”看来,人们最欣赏的是他的隶书,为宋代隶书书法所特立独行者。观其墨迹和石刻,无不赞叹其隶书风气的淳厚古雅、规整端肃。近人马宗霍云:“司马温公性端重,《通鉴》书稿,作字方整,未尝为纵逸之态,故十九年始克成书。”我们只要比较一下他流传下来的《天圣帖》墨迹本,就可窥见其书法的严谨和细密。《天圣帖》云:
天圣中先太尉与故相国庞公,同为群牧判官、故省副陈公与庞公善,光以孺子得拜陈公于榻下。元丰二年,八月乙丑晦。陈公之孙法曹过洛,以公手书诗稿相示,追计五十年矣。呜呼!人生如寄,其才志之美,所以能不配于后者,赖遗文耳。苟无贤子孙,其湮没不显于世,可胜道哉!光窃自悲,侍公之久,今日乃得睹公之文,又喜法曹君之贤,能显融其先烈,是敢嗣书于群贤之末。涑水司马光。
此帖为楷书,纸本,纵303厘米,横486厘米。凡17行,每行字数不一,共151个字。司马光此件为陈省华手书诗稿所作跋语一则,亦称《天圣帖》。文中所称“先太尉”,乃司马光之父司马池;“故相国庞公”,乃庞籍;“故省副陈公”乃省华。司马温公此帖用笔精到,笔笔笃实不苟,正襟危坐,如端严高士,望而生畏,绝无放逸轻浮之举。
“思无邪,公生明”石刻能传司马光书法元神,古雅至极,为石刻中的精品。从石刻年代来看,武胜石刻刻于1203年,也就是司马光去世后117年后刊刻的。司马温公钓鱼城“思无邪,公生明”碑,刻于宋淳祐年间(1241—1252),比武胜石刻要晚40年左右,而它是否源于武胜真静书岩的原本或其翻刻本,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现在见到的钓鱼城温公石刻则是近人翻刻,其与武胜石刻又相距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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