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雁
推开窗,广安文学的家园清风扑鼻,一块块茂密的菜地铺开田野的翠绿与芬芳。这时,我们看见一些花朵正在热烈地开放,成为文艺版图上独特的一支。
据不完全统计,2017年广安散文诗人在《广安文艺》《川东周末》及其以上报刊发表散文诗120余章,在各级民刊和各大微信公众号平台发表散文诗近200章;出版散文诗集《踏歌行》(兰勇)、《行走的云朵》(雁歌)等;承办了第十七届全国散文诗笔会。
是的,这些耀眼的花朵总是与乡愁或念想有关,与民生或风物有关,与人性或世相有关,与行吟或远方有关。
乡愁或念想
土地、村庄、老屋、亲人、农事等乡土的记忆,日夜牵扯着天涯游子不眠的情怀,总是诗人笔下丰盛的主题。
黎均平创作颇丰,已形成一定特色,先后在《广安文艺》《星星·散文诗》《四川政协报》《精神文明报》等报刊发表散文诗近20章。其中《唯一不变的只有怀念》借助意象与思辨,挖掘出了清明节深厚的内涵,将一个节气与亲情提升到一个诗意的高度。“万物盛大而清明。从寒食节中走来,历史把三月打造成一个怀念的季节。大大小小的坟头,无论高低贵贱,统统只是个象征。活着的亲人,顶礼膜拜的是内心的信仰。信仰的深处,是魂牵梦绕的亲情与乡愁。”
吴生泉以《广安文艺》《川东周末》为主阵地,留下散文诗近20章,散发出浓郁的乡情。其《父亲与草》为乡土注入了另一种含义。“曾经,总认为是草偷走了阳光和养分,害得庄稼没有好收成的父亲,对草充满仇恨,总是恨不能斩草除根。而今,疯狂的草几乎封锁了老家的木窗门。”“草,被父亲骂过却永远不会断子绝孙的草,依然厚着脸皮没心没肺地长出来。与草战斗过一生的父亲,结果又被铺天盖地的草团团包围。”
李文全七章散文诗露面《广安文艺》《星星·散文诗》《华西都市报》。其《青瓦》把青瓦比成爷爷的情书,“爷爷颤巍巍爬上石屋的房顶,一片片翻动青瓦,一页页重温他的幸福。”这是多么诗意的画面,一种乡愁与追忆流淌在字里行间,更流淌在一片片青瓦间。
罗小波更是对一口《古井》情有独钟。这是一家四代人都用过的井,重要的是能“用井水洗去满身的忧愁和烦恼,也洗去家乡的愚昧和贫穷”。清澈的井水,映照出了一颗赤子的诗心。
民生或风物
土地或工地,最美的风景当数庄稼和劳动者。他们是自然的风景,更是今年广安散文诗的一抹色彩。
在散文诗集《行走的云朵》里,雁歌总是以行走的姿势,以白云为镜,在山水田园和废墟之上,在大漠戈壁和草原之间,找寻心灵之安和生命之魂的对应轨迹,构筑自己的诗学家园。一年来,从《广安文艺》《川东周末》《星星·散文诗》《散文诗世界》等走过,留下二十余章散文诗痕迹。其《金秋,我们收获希望》以其宽阔的视野,细腻的触觉,以目光、麦田、稻穗、河流、村庄、丝绸等意象,描绘出一幅时代的画卷。“我常常想起黄河的源头。想起一滴水与一滴目光的关系。它们一开始都很细小,都有清澈的质地。但总是向前,靠包容和润泽说话。杂质,一律摔在身后。”“这道光,离我们越来越近。它要把一带一路的谋篇布局,围绕成田野和村庄。它要把一种匡扶的手势,按捺在老百姓忐忑的心上。”
李晓波在《川东周末》《中国煤炭报》《阳光杂志》留下散文诗十余章。《一块煤的生命在矿工目光注视下苏醒》写道:“眼看着幸运的同伴被割煤机依次收割,你在期待的热望中战栗,像青涩矿工面对爱情来临时的忐忑。”让矿工与一块煤注视,去叩问一块煤的生命,用一块煤的黑点亮矿工的生活。
曹文芳的《矿工》情系底层民生,从细节入手,“他们是煤洞里一把把移动的标尺,不分昼夜地丈量着大山的深邃和煤洞的深远。一个个深深浅浅的脚印,是这把沾满了煤灰和汗水的标尺刻度。”
人性或世相
对人性与宇宙的思考始终是文学作品的极致关怀,更是散文诗最后的指向。它指向人性的温暖与疼痛,指向尘世的一切浮华与虚无。
蒋默今年刊发的四章散文诗都有一定特色。尤其《时光之塔》不愧为是这方面的一篇力作。“从黎明至黄昏,从月隐到日出,他像一滴行进在枝干和藤蔓中的水珠,行进在自己的心路上。俯首与仰望,都在听取众人的诉求。求婚求子,求财求权,也有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是那些长年耕种的农人。他知道尘世的愿望太混杂了,欲壑难填啊!他感觉自己站在深渊的边缘,而大地的根基并不是传说中的牢固。”作者以深邃的笔触,以时间、万物、塔为意象,营造了一种禅境。毁灭或生长、虚假或真实、高尚或卑劣,时间这一公正者,作出了唯一的裁判。时光之塔犹如一面镜子,照出了人世间的一切真相。其对社会的揭示和人性的拷问,不得不让人深思。
蔡志燕更是在《这样爱着》里,把爱与温暖写在脸上,把痛与伤埋进心里。“日复一日,我身体里的庄稼还在生长,对世事的宽容,已让我越来越谦卑。我忍受着卑微与骄傲的撕裂,把所有的痛与伤都埋进生活。那些火焰,却一直燃烧。”不管是活着与逝去,卑微与骄傲,希望与绝望,都是诗人重复善良与爱。
散文诗新秀叶茜文的《三姐妹》也是这方面的代表。“你就静静的写作吧,将一生浓缩成一部小说。把你的独立自主,把你的刚柔并济,把你对母亲、姨妈和兄弟姐妹的悲痛哀思,全部镶嵌在文字中。”诗人以深情和理性,叙说与探微,揭示了夏洛蒂、艾米莉、安妮三姐妹丰富细腻的内心世界。
行吟或远方
远方本身就属于诗歌,所以优秀的诗人一直在路上。
作为广安散文诗探索者兰勇,更是一刻没有闲过,他可以面对一朵梨花放声歌赞,可以顿足太白楼前发呆吟叹。在散文诗集《踏歌行》里,他踩着时代的节拍,沐浴温润的阳光,一路行吟。并在《散文诗》《广安文艺》留下了七个深深的脚印。
“一座城市,以钢铁淬火、以钢铁奠基,却在诗歌的喂养之中长大。钢与诗,冷与热,刚与柔,硬与软,融合交织,沉淀为一部史诗。”(《诗城》)“长江之水天上来,日夜奔流、冲刷着采石矶的岩体。捉月台上,你把酒临风,飘飘欲仙,一杯日月精华的琼浆,喝了千年也不干,为的是等后来人与尔共饮,写下无数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诗篇。”(《觅踪》)我们欣然看到,“一座城市”“在诗歌的喂养之中长大”,并用“钢与诗,冷与热,刚与柔,硬与软”铸就“一部史诗”。这是何等的大气伟岸,又是何等的诗性格局!在太白楼前,可以想象诗人的虔诚与敬畏,他不惜卸下一切,捧出一颗诗心。
远方的路上,李逢忠把《梦幻金城寻幽来》等五章散文诗放在了《川东周末》。然后寻幽,与一位炼丹人碎语。“据说,只有在阳光灿烂的时候,炼丹士才会把他的那些发霉的、潮湿若水的日子,与他的经书一道,放在晒经石上晾晒。”寻幽或寻道,诗人静对青山,不断审视与叩问。
面对那些生命的枝头,当然我们不能低估任何一朵花的色泽。可能还有很多的广安散文诗人在《广安文艺》《川东周末》或其他刊物刊发文章,但限于篇幅,就难免遗珠。
2017年的《广安文艺》首次开设“散文诗丛”栏目,涌现出了一大批特色鲜明的散文诗人,创作出了大量的弘扬时代、洞察尘世、温暖人性的诗作。花朵正在开放,却掩不住枯叶。广安散文诗也存在不少问题:一是散文诗生活性现场性不够;二是散文诗散文化倾向严重,诗质不够;三是散文诗站立高度挖掘深度不够。
窗外。渠江之上,一群鸟影掠过。枝头间,蜂蝶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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