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铁城厂坐落在西郊贫瘠的山区里,建厂突击队在一年时间里就把厂子建成。随后两万人的自北南下,在这里扎下根。
潘一掷的长篇小说《子弟》的故事就是在西铁城厂发生的。
曾经两万多的西铁城厂人,操着黑龙江口音的“厂话”,吃着酸甜口味的锅包肉,玩着和铁城本地不一样的游戏。他们开口“我们厂”,闭口“我们厂”,语气里满是不容质疑的优越感。
小说主人翁小满、夏雷、严晓彤和其他的厂矿子弟在西铁城厂里出生、相识、成长,经历了懵懂无知的少年,走过莽撞冲动的青年,他们亲身经历工厂从繁荣走向衰败,直到全体撤离,西铁城厂成了梦幻般的存在。
小说沿着小满的成长线索徐徐展开。因不满父亲的简单粗暴,小满选择和奶奶一起生活,帮奶奶摆小摊,卖拌菜,经历着同龄人不曾经历的磨练。他的帅气、阳光、聪慧、善良,充满活力,他独特的魅力赢得了领导千金严晓彤的垂青。懂事的小满把人生的第一份情感埋在心底,凭着超出同龄人的冷静和理智,默默为严晓彤付出,甚至为保护她进了监狱。出狱后的小满只能和大部分职工子弟一样,进厂当工人。此时的西铁城厂已经开始进入半衰期,显示出无可挽回的衰败迹象。
跟很多年轻人一样,小满通过朋友的关系偷渡到日本打工,历经艰辛,差点客死异乡,回国后,他住进了安宁医院。庆幸的是,生性乐观的小满不管在怎样的环境中都能够积极生活,他结识并拯救患上轻度抑郁的春春,开始另一段心智成熟的爱情。
小满是大多数厂矿弟子的缩影,他们没有夏雷出色的才华,没办法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开启自己新的生活。也没有严晓彤的家庭背景,轻轻松松把自己从西铁城厂抽离出来。他们只能直面社会转型,工厂的衰败,任由时代的潮流迎面来袭。
“我们说话是黑龙江口音,可我们连黑龙江都没去过,我们出生在铁城,可又跟铁成人生活习惯不一样,我们这一辈究竟是哪里人?”小满在入厂培训课上提出了这样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徐干事“此心安处既是吾乡”的回答里是含糊也是无奈。
西铁城厂大搬迁,换来了多少人的不舍与牵挂,搬走了多少人的记忆与乡愁。厂撤了,故乡没有了,乡愁无处安放,几代工厂子弟一下子失去了根,那痛彻心扉的失落与惆怅,只有同为子弟,才能感同身受。
作者历经四年时间,深入新疆钢铁厂、甘肃核工业厂、贵州航空厂……搜集了众多子弟们的青春故事,从一件件旧物器、一张张老照片里找到当年的记忆,完成这部视角独特的长篇小说。小说生动还原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厂工人的日常,记录了厂矿子弟的成长。滑冰车、吃冰窜子,字里行间,满满的童年乐趣。长头发、牛仔裤、早恋、斗殴,生龙活虎的青春场景。一首一首老歌曲在小说里不断呈现,表达了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也呈现了那个时代的集体记忆。
作者是工厂的子弟,有着子弟的特殊经历和感悟,而大多数读者不是,但并不影响大家对这本书的兴趣。因为这是一本以群体失去乡愁的故事,唤起了一代人对青春的追忆的情感之作。饱含深情的东西,是一把温柔的利器,总能猝不及防地直击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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