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甘肃 兰州市 嘉峪关 金昌市 白银市 天水市 酒泉市 张掖市 武威市 定西市 陇南市 平凉市 庆阳市 临夏州 甘南市
地方网 > 甘肃 > 今日甘肃 > 正文

写作是通往思想密林的幽径 访作家焉知

来源:兰州日报 2020-09-24 04:35   https://www.yybnet.net/

?《寻他》电影启动仪式焉知作品

焉知

哲学硕士、古典文学博士,兰州大学哲学系教授,焉知读书会发起人,焉知工作室创始合伙人。甘肃省哲学学会理事,甘肃省传统文化研究会理事,甘肃省先秦文化研究中心会员。完成个人学术专著《理性与自在》《自然的信仰》《生命原情与精神还乡》,其中《自然的信仰》获第九届甘肃社科三等奖。发表《诗与史的交响》《海伦的出场》《诗之道说与思之回声》《解释之道与视域融合》等学术论文。文学创作方面完成经典传奇武侠小说《天涯望客》《寻找慕容西》系列;古代玄幻小说《九城》《九原》《九歌》三部曲;超现实主义哲思小说《坛城》《白虎城》《玄武》三部曲;当代农村史性小说《Rain,我的村庄》以及现代爱情小说《隐蔽》《众里寻他千百度》《归墟》等。长篇小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获第二十一届北方优秀文艺图书奖二等奖。

焉知,按字面意思来解释就是怎么知道呢?或者是怎么才能知道?将一个疑问句作为名字,非“焉知”莫属了。虽是笔名,但作为文学和哲学兼备的学者,这个名字本身又很有文学意境和哲学况味。

从笔名谈起,焉知的谈吐满溢着缜密逻辑和哲学思辨的味道。焉知告诉记者:“这个名字的含义比较复杂,首先从哲学上讲,人本质上是无知的,所以苏格拉底说,我惟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无知,这适合我对哲人品性的理解,也能表达出对人的局限性认识,消泯过于妄大的主体性野心;其次从地域的角度来说,焉支山,是我从小能够看到的一座山脉的名字,与‘焉知’谐音,所以这个名字带有我的生命轨迹。还有,在生活中,人们也常说‘不知生,焉知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等耳熟能详的成语,这些日常用语有一种中国人特有的思想方式在里面,很符合我对生活的理解,所以我就用‘焉知’来作为我的笔名。”

在交谈中记者得知,焉知出生在位于河西走廊中段的张掖高台。谈起家乡,焉知脸上漾起温暖的神色。他说:“那里是两山(祁连山与合黎山)夹一河(黑河)的地方。小时候所在的村庄有一棵大树,一直以来都是村民聚集、纳凉,或嘘寒问暖的‘据点’,很多故事也发生在这颗树下,时新之事也朗然而出,是个可聚可散的‘大天地’。小时候的我就蹲在大树底下,听到很多古往今来、光怪陆离的故事,那些故事仿佛又有股滋养大树的灵气,让这棵大树愈发根深叶茂、枝叶扶疏。但在可记事之年,大树却被放倒了。大树底下不知多少代人聚集闲遣的气氛也随之消散,村里人迎面寒喧的欢喜处境不觉间也就消隐转移了。”

后来,焉知去南方上了大学。上大学时,他读诗也写诗。那时的焉知喜欢读荷尔德林、读尼采,读的激情澎湃。从读尼采的书开始,焉知近乎本能地开始触摸哲学,自后便从现代到古典,从古典再到现代,洄游于思想之海,寻探“诗思同源”的存在之路。虽然感觉走到了哲学的路上,但何以如此迷恋哲学,却未被道破过。当有一天,焉知读到作家诺瓦里斯的一句话:“哲学是乡愁的冲动”。他才猛然意识到,原来,宿影于故乡的那棵大树,是他离乡多年以后辍生乡愁的标志性事件。“或许从那时起,我就已经被抛到了现在还在走的这条路上。”焉知说。

2013年夏末,离乡多年的焉知在陪着年迈的父亲共登焉支山时,被突然凌顶的电闪雷鸣所激醒。“那天夜雨当下,我竟然生出一股无法抑制的返乡冲动。当回到村庄,见到不与往昔的墟里炊烟时,一股强烈的归乡且又离家的复杂感受,就如焉支山上的烈风暴雨一样,让我有了强烈的想要书写的冲动。也许是在退颓废墟中依稀怀念那棵已经被命运伐没的大树时,涌动而至的思念。于是我用了两年时间,捋着记忆中的大树依稀可起的遗痕,写了一部关于村庄的书,也因为暴雨袭临的原因,这部作品更像是写给雨的一封信,于是,这部作品被命名为《Rain,我的村庄》。”焉知说,“故乡,对我来说或许只是宿于心灵的一颗音符,在不经意的电闪雷鸣当中,那个符号被提醒并裂开了,从而裂变出记忆的景象。”在焉知看来,无论合上,还是摊开这部百万多字的书,都能恍然感至村庄缥缈的旧影。那里面说的似乎不是一个两个的故事,而是不曾湮灭的存在,而焉知也以文学这种祭奠的方式,让他心中的那棵大树永存。“《Rain,我的村庄》弥漫着土地史性,显露着树里树外的人家,就像从地底下扯出的树的老根,盘挂着我在大树底下听到或见到的重重往事,成为我既释又未释的乡愁眷恋。”焉知说。

从《Rain,我的村庄》开始,焉知一发不可收拾,他像个童性未泯的孩子,被一股股奇妙的幻想所牵引。2016年他在外出学习期间,开始了《九城》写作。《九城》叙事从“黄庄”开始,道说这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原初村庄,罹遭灾变后,如何复回静初的命运归宿。主人公叫“七”,小说用玄幻手笔,写了一个轮廓环朗敦厚,内里却又深不可测的“九城世界”。在人语与神语交合的事件界面中,最终题转“凤凰涅槃”的叙事寓意。之后,《九原》《九歌》也相继问世。焉知认为,《九城》《九原》《九歌》这三部作品的创作是被虑熟的思想牵动着的,虽然叙事笔法中很难看清哲思的主意,但《九城》三部曲,于他却是一个与存在相关的事件,用它的哲学况味表述,就是同一个梦,当再发生一次的时候,梦就成为现实了。

2018年春季,焉知创作了一部关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生活的影视小说,这部小说就是《众里寻他千百度》。他介绍道:“这是一次还原式的写作,能从语言中直接带出我的苦与乐来。我触摸它,不像是在刨开一堆出土的文物,而像是在触摸一个新生的婴儿。这部小说有我所理解的现代性气息在里面,之所以说是其间掩留着小说的现代性,是因为我将生活世界的荒诞感与人的存在性交织到了一起。它提醒人往现实世界回迁,同时,也因这种回迁,而感受到现代世界飞流速转的意义失真。”

他说:“世界像个双向的游轮,一面吞噬河上的风景,一面又试图留扣却退的物象,从而处于进退失据的荒诞情节。小说给主人公留下了如何答应世界的恋爱码头,但让他们自身在逐渐清明的事情真相中自行选择,可如何选择,小说没有给出封闭的答案,但在余韵中可听到存在之音在远山心际间不断回响。”焉知强调:“与《Rain,我的村庄》这本书的叙事不同,这次我选择的是痴缠的现代爱情。我根据《众里寻他千百度》小说原叙事,改编成的电影《寻他》,也于2019年冬完成了拍摄。用‘寻他’这个词,更能使那种寻找性主题,被放在中性立场中摆置游弋。”

这些年来,写作对于焉知而言,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生活习惯,也成为一种尝试思想的反复训练,尤其在进行史性、玄幻及现代爱情多主题写作的过程中。从2019年秋冬到2020年春夏,尤其在那些闭门不出的时日里,焉知的笔耕不辍似乎成了一种抒发和解脱。他陆续完成了《坛城》《白虎城》和《玄武》三部具有超现实创痕的现代小说。面对这三部小说又能说些什么呢?“这三部作品似乎在靠想像撑开的星穹之下,遥望着那可思而不及的幽远天命。就小说主题而言,《坛城》《白虎城》《玄武》似乎使我从‘寻找’的主题宿影中超越了出来,而写命运、被抛及人的存在性。”焉知说。

焉知是从事哲学教学工作的,长期的思考浸润着他的写作。他说:“创作不一定都处于哲学的涵养中,但创作当中会发生哲学。哲学往往要求着极致的思维突破。事实上小说创作也一样。在对小说事境的处理中,往往要从极致性追问当中,寻找可以拓开的事件边界。所谓‘词语破碎处,无物可存在’。”

今年入秋,焉知成立了读书会,经常带会友一起阅读文学、哲学经典。他说:“思想的画境,既授习于哲学原典当中,又领阅在诗与神话里面。从古典神话的思辨张力中拓宽了我思考的志趣,在阅读并体会古典史诗与悲剧的命运独白与精神扯裂中,似乎抗负并被让予于那作为哲学彩虹的‘存在’问题。无论授学,还是写作,思的张力是蕴养在对世界之物的热切眷恋与切切思语中的。但对于我而言,这是一条道路,一条被思想拓深的道路。人会迷路,但路本身不会迷失。”

离开时,焉知意味深长地说:“我常常在想,这些年自己何以能够行越于如此高密度的书写当中,而且每一部作品都不归属于一个明确的计划,宛如一个被文字携裹的旅行者,婆娑拓步于荒野之间?这或许与我的写作方式有关,我从来没有设定过书写的结构,也从不预期写作的边界,而是任文字拖带着激情,如疾风似涡流一般,不断将事情本身往未知未来处遣送。而往往在语言的转停处,那一个个隐蔽的人,一件件匿影的事竟就结构性地呈现出来了。所以我不知道未来还会创作出什么?但似乎是只要还在写作,就会受领于语词的叫令,往那不可能处触摸更大的可能性。所以,于我而言,这是不被主题或结构束羁的力量,而是通往思之密林的幽径。”

兰州日报社全媒体记者华静

新闻推荐

陇越骑联山地车多日赛举行

本报景泰9月21日讯(新甘肃·甘肃日报记者李满福)雨中的黄河石林国家地质公园,云蒸霞蔚,伞花朵朵。来自世界各地的车手们在这...

甘肃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甘肃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

相关推荐:
猜你喜欢:
评论:(写作是通往思想密林的幽径 访作家焉知)
频道推荐
  • 近日,漳县检察院联合漳县公安局城关派
  • 为有效遏制大货车交通违法行为,改善道
  • 陇西:“三强”行动助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
  • 大地回春添新绿植树造林正当时
  • 安财山: 发展藏羊养殖 带富左邻右舍
  • 热点阅读
    文牧野: 我一直追寻着真实与真诚... 王阳:《人世间》让人思考什么是活着... 国潮那么潮
    图文看点
    乡里乡亲
    张庭夫妇公司被认定传销 举报者:担心... 电影《花渡好时光》定档 回乡青年演... 从《少年》《下山》《踏山河》到《孤...
    热点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