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 唐晓庆 本报记者 闫慧
核心提示
1959年,以大型古典剧目《枫洛池》的成功演出为标志,陇剧正式登上中华民族戏曲艺术的舞台,成为“陇上奇葩”。60年来,一代又一代的陇剧人扎根于陇原大地这块丰厚的艺术土壤中,用满腔热忱谱写着陇剧的辉煌。他们挥舞椽笔,塑造鲜活形象;大展歌喉,唱出婉转之音;舞动身姿,演绎精彩人生。他们始终以不忘初心、扎根基层、突破创新、薪火相传的精神壮大了陇剧艺术的生命,守护着这朵陇上艺术之花。
心怀感念 用陇剧书写人生
不管是站上大舞台还是走进小剧场,董亚萍始终以真诚的态度对待每一场戏,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向观众呈现最佳状态。每次默默望着徐徐落下的帷幕,她的脑海里总会闪过无数个镜头,回放着与陇剧结缘的点点滴滴。
由于陇剧的音乐属板腔体与曲牌相结合的综合体,加之一唱众帮的嘛簧风格浓烈,具有鲜明的民族色彩和浓厚的乡土气息,所以刚开始接触陇剧时,董亚萍并不习惯,打从心里觉得这个剧有点“土里土气”。
2001年,在备战一场比赛中,董亚萍渐渐地爱上了这个悠长婉转、韵味浓厚、富有感情色彩和时代气息的剧种。那时,她还是一名新秀,第一次尝试唱陇剧,要用改编自《孟姜女哭长城》最后一折的《哭城》代表庆阳去参赛。起初她很不适应,唱惯了秦腔的她突然改唱陇剧,经常一张口就控制不住唱成了秦腔。接连几次尝试的失败让董亚萍几乎崩溃,但看着郭效文老师十几天废寝忘食、呕心沥血专门为这次比赛而作的曲子,董亚萍告诉自己不能辜负老师的苦心。
下定决心的董亚萍开始没日没夜地练习,从家到单位,从练功厅到街道,走到哪唱到哪,路上的行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她也毫不在乎。唱到嗓子沙哑,整个人瘦了好几斤,终于达到了老师们的要求。看到老师们欣慰笑容的瞬间,“我喜欢陇剧”的微弱声音在董亚萍心中激起涟漪。从此,董亚萍便陷入陇剧的魅力无法自拔。
现在的董亚萍唱起陇剧,比秦腔更加得心应手。2006年,在第二届甘肃戏剧红梅奖大赛上,她在陇剧《劈棺惊梦》中饰田氏,荣获甘肃省戏曲界最高奖项“红梅大奖”。
“对我来说,陇剧是我的灵魂,是我的生命。我离不开戏曲,更离不开陇剧。”
(董亚萍:国家一级演员、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甘肃省剧协顾问、庆阳市陇剧研究所陇剧部副部长、庆阳市剧协副主席。参加第一届甘肃戏剧红梅奖大赛,在陇剧《哭城》中饰孟姜女,荣获“红梅一等奖”;参加第二届甘肃戏剧红梅奖大赛,在陇剧《劈棺惊梦》中饰田氏,荣获“红梅大奖”。)
不断挑战
扛起陇剧作曲重担
“回首过往,这一生,从懵懂小儿到乐队演奏成员,再到国家一级作曲,我在不断挑战自己,不断突破自己,这也是陇剧的精神。虽然这一路走来很艰辛,但我不后悔,我过得很充实。”提起陇剧,李玉民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豪。
16岁时,李玉民就加入了剧团乐队,年轻的他在排练中屡次跟不上节奏,被指挥劈头盖脸一顿骂。不服输的李玉民,开始锲而不舍的练习。十遍不行就练一百遍,只要错一个音符就加练二十遍,别人吃饭,他在练习,别人睡觉,他还在练习。功夫不负有心人,肯对自己“下狠手”的李玉民,终于在演奏上取得了傲人的成绩:成为当时甘肃省内举办独奏音乐会的第一人。
在演奏上证明了自己的李玉民,并没有满足于现有的成绩,他觉得在艺术道路上自己还能更进一步,还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便开始向作曲转型。
对于从未进行过专业作曲学习的李玉民来说,转型之路真可谓“路漫漫其修远兮”。作曲时对于整出戏的音乐布局,包括每场戏、每个段落音乐情调的错落,全剧节奏的张弛变化,主要唱段的情绪反差,拖腔、嘛簧和过门的长短等都要加以考虑,这让李玉民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陇剧作曲需要强大的理论知识储备的支撑,李玉民找来《基本乐理》《作曲法》《配器法》等书籍,认真研究学习。他读了一遍又一遍,逐字逐句地理解,不懂的地方标注出来逢人便问。他还拿着自己作的曲子,一遍遍地跟乐队磨合,不断找问题,加以改进。“大家都说我疯了,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可我不觉得,我认准的事就一定要办到。”经过不懈努力,2017年,李玉民成为国家一级作曲。
现在的李玉民扛起了陇剧作曲的传承重担,他告诉记者,“这是我给自己新的挑战,也是一种责任,要再为陇剧艺术事业尽自己的一份心力。如果有学生愿意来学习陇剧作曲,我可以将我所有的东西毫不保留地传授给他。”
(李玉民:国家一级作曲、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甘肃省戏剧家协会、甘肃省音乐家协会、甘肃省曲艺家协会会员,甘肃省陇剧研究会常务理事、庆阳市第三届政协委员、庆阳市陇剧研究所创编部部长。创作的戏曲音乐《挂画》获甘肃省戏剧“红梅大奖”、《活捉》获“红梅一等奖”、《珍珠塔》获“红梅二等奖”、《龙宫借宝》获“红梅大奖”、《昭君出塞》获“红梅大奖”。)
坚定信念
将陇剧发扬光大
走进排练厅,一位身穿运动服的人正在观看排演成果,精益求精的他,时不时皱起眉头,叫停排练,亲自起身示范,纠正演员的排练动作和情绪状态,这个人,便是国家二级导演王宝宁。
记得刚到剧团的时候,王宝宁时刻准备在陇剧导演事业上大干一场,结果却被告知观众不想看陇剧,要看秦腔,这让他的心都凉了半截:“为什么没人看?真的要放弃吗?”
一次偶然的机会,王宝宁找到甘肃省陇剧艺术研究会会长王亨倾诉烦恼,王亨告诉他:“陇剧没人看是因为我们陇剧人没有尽力,你要相信有志者事竟成。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业,如果咱们自己都看不起、不好好推广、不创作精品剧目,那我们就愧对陇剧人的称号。”王亨的一番话让王宝宁豁然开朗,心中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沉下心来的王宝宁全身心投入到陇剧排演之中,在导演新创陇剧《医祖岐伯》时,为了达到较好的演出效果,王宝宁和王亨在仅有的文图资料中发掘出多重文化元素,运用戏曲的综合性手法,将黄帝时期部落族群“天人合一”的生存历史予以“艺术活化”,从而使呈现在舞台上的《医祖岐伯》具有耐人寻味的艺术张力,一经演出便引起热烈反响。
“陇剧就是我一生从事、热爱的事业,我们作为陇剧人,有责任扛起推广陇剧的担子,在前辈成就的基础上将陇剧发扬光大。最起码要让庆阳乃至甘肃的人民,认识陇剧、喜欢陇剧。”王宝宁说。
(王宝宁:国家二级导演、甘肃省陇剧艺术研究会常务理事、甘肃省戏剧家协会会员、庆阳市陇剧团创编部部长、庆阳市戏剧家协会副主席。在2006年12月甘肃省戏剧红梅奖大赛中,导演的陇剧折子戏《劈棺惊梦》荣获“红梅大奖”;2015年8月,在第四届甘肃省戏剧红梅奖大赛中,导演的陇剧折子戏《挂画》荣获“红梅大奖”;2018年10月,在第五届甘肃戏剧红梅奖大赛中,导演的陇剧《昭君出塞》《拷寇》《龙宫借宝》荣获“红梅表演奖”。)
不忘初心
推动陇剧向前发展
“文化自觉,就是要有自知之明。”这是今年已75岁高龄的梁平正常说的一句话。作为一位一生都在为陇剧音乐、为民间艺术呕心沥血的艺术家,他往往比别人看得远、看得透,他也时刻提醒自己:热闹之下亦有隐忧。
在全市的一次调演中,七县一区共上演了五台陇剧,陇剧呈现一派兴旺景象,梁平正也激动地一晚上没睡着,他想着陇剧的辉煌时代就要来了。可后来才了解到,在这次调演中,各团的大部分经费都花在了外聘人员身上,调演结束后“人走茶凉”,这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排练的新创剧目纷纷束之高阁,观众们再也看不到了。
梁平正心痛不已,他不断思考着应对之策,为陇剧的发展献计献策。无论在他参与撰写的书里,还是在他的报告里,他都明确地指出了陇剧在与时俱进、自我调整、赢得市场、求得生存的现状之下潜藏的隐忧:陇剧演出不尽人意、陇剧乐队存亡置疑、陇剧普及任务艰巨……
他说:“陇剧存在的问题不可避免,理论研究任重而道远。作为陇剧人,我们一定要坚守初心,在反思中潜修,在现实的醒悟中奋争,一定会迎来更加辉煌灿烂的明天。”
(梁平正:中国社会音乐研究会会员、甘肃省音乐家协会会员、甘肃曲艺家协会会员,曾任庆阳地区音乐家协会副主席。《庆阳地区民间歌曲选》责任编辑、《庆阳地区民间器乐曲集成》副主编、《中国戏曲志·甘肃卷·庆阳分卷》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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