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鹿原到底隐喻了什么”谈起

陈卫军

近日，微信上一篇《白鹿原到底隐喻了什么》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该文所述：“中国的传统文化是建立在农耕文明的基础上的，一旦工业文明取代了农耕文明，传统文化就只能成为戏台上的道具，不但似是而非，而且没有实际的用处。”

笔者认为《白鹿原》表面上写的是对传统农耕文明的依恋，实质上却是一首封建礼教的挽歌，是在表达“朱子之道”已不能作为先进文化再引领中华民族，在新时代必须扬弃地继承这一传统，以新的文化，引领中华民族的崛起。

笔者认为，朱先生是《白鹿原》真正的核心人物，是贯穿小说的精神主线。正如《白鹿原到底隐喻了什么》文中所述，朱先生是白鹿精魂，以近乎完美的圣人形象出现，守护着传承了千年的道。小说中朱先生“晨诵午习，传道授业解惑”，曾只身入虎穴，仅凭一张嘴便劝退了二十万从甘肃杀到古都西安的清兵，救人民于涂炭，曾亲手犁地毁了白嘉轩种植的鸦片，还鼓动其他知识分子抗击日寇，甚至能够预知未来。朱先生一生留下了数不清的奇事异闻，全都是与人为善的事。朱先生之死叙述得很细致，也很神圣，死之前竟然称自己的妻子为“妈”，还唯一一次“两行泪珠滚滚而下”。其实朱先生并不是真的哭自己的妈或妻子，他哭的是民族之根，哭的是“朱子之道”无法再传承。随朱先生一起离世的，还有他的道，“朱子之道”后继无人，两个儿子没有继承他的衣钵，他最满意的三个学生都早早死了。发丧后白嘉轩大声慨叹：“世上肯定再也出不了这样的先生啰。”

小说通过几个主要人物与朱先生的关系，详细地阐述了“朱子之道”必将没落。首先是白嘉轩。白嘉轩虽不是朱先生的学生，但其实深受其影响，是“朱子之道”不折不扣的实践者，他一生挺直腰杆正直做人，到老还是被黑娃一伙土匪打断了腰。鹿兆海和白灵都是朱先生早期最得意的学生，可谓白鹿精灵。鹿兆海壮烈牺牲，白灵竟被自己人给活埋了。

黑娃学做好人，拜朱先生为师后，成为朱先生后期最满意的学生。按正常的逻辑他是弘扬“朱子之学”最恰当的人选，有权有势。然而他在土改中被枪毙了！

至此，朱先生最满意的三个学生都死了，鹿兆鹏也不知所踪，“朱子之道”无法再传承。

田小娥、鹿兆鹏媳妇的悲剧人生无疑是对封建礼教残酷性的最好鞭挞。

朱先生为什么偏偏姓朱？与朱熹同姓？更让人惊奇的是朱熹曾在庐山倡导修缮“白鹿洞书院”，且长年在此修行、讲习，而小说中朱先生长期住在“白鹿书院”修行、授业、编撰县志。朱先生乃“道”之最后的传承人。随着朱先生的仙逝，一切故事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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