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坑洮砚《水月观音》。本报记者 房毅 摄
之于“宋坑石”的盛名,甘肃洮砚有过辉煌历史。有金人元好问的诗为证:“县官岁费六百万,才得此砚来临洮(当时矿区属临洮辖区)。”
时移世易。“宋坑石”消失的近千年时间里,无论庙堂还是江湖都没有停止寻找品相相近的石材的步履,只是都没能阻止洮砚的沉寂和落寞。
眼下,以“老坑洮砚”为代表的甘肃洮砚人,扛起了“复兴”的大旗,想要“还原洮砚在历史上的真相”。
声名鹊起
名气“打穿”同行业,“老坑洮砚”用了5年的时间。
而就在一个月前北京举行的第三十五届全国文房四宝博览会上,“老坑洮砚”斩获了“中国文房四宝国之宝”以及“文房四宝金奖”等多个重头奖项,这些奖项如同加速器,为“老坑洮砚”的“砚界排位”又加了一把速。
“老坑洮砚是以老坑石为材料创作的洮砚。”万龙公司总经理何岩说,“老坑洮砚”是万龙公司创立的精品洮砚品牌。
何岩的办公室就是个砚台展览室,几十平方米大的空间里摆满了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砚台。砚台之外,还有两张大照片,很显眼。照片上是大部分已经被九甸峡水库淹没了的卓尼喇嘛崖。“我们的洮砚老坑矿带就在这里。”何岩指着照片上超出水面约一指宽的一处介绍说。2011年,万龙通过国家招拍挂取得唯一一处洮砚老坑石(卓尼县喇嘛崖、水泉湾一带)采矿权。这意味着,所有洮砚石材矿产资源归“老坑洮砚”所有。
说白了,自古以来砚台拼的就是石材。有资料记载,甘肃洮砚石材是地球上少有的泥质板岩,此特性决定其更适合做砚台。宋初年,大将军王陬收复洮砚石材产地洮州(今属卓尼县)后将优质、稀缺的老坑石选为皇宫贡品与带入京城结交权势的方物土产,受到文人骚客追捧,在坊间就有米芾抱洮砚而眠的传闻。而身价一哄而起的洮砚,在当时也成为了只有皇朝高官、文豪富商能够拥有的稀罕之物。
这一次在北京文房四宝博览会上,与“老坑洮砚”同时亮相的还有端砚、歙砚。在万龙公司负责宣传的魏东说,正应了一句老话“卖面的见不得卖石灰的”,展览会现场也成了制砚同行暗中角逐的舞台。“在雕刻工艺上已无法区分伯仲的状况下,石材就成了彼此拼搏的唯一砝码。在进行现场磨砚的拼比中,歙砚那边很快就放弃了对抗。”魏东说,这几年来,“老坑洮砚”平均一年就要参加七八次全国巡展,在这些几乎全部是自费的巡展上,他们就是通过现场磨砚的方式让受众直观地感受和体验洮砚。“更为重要的是,其实这种方式也是对我们古人给予洮砚‘发墨不减端溪下岩\’的高度评价的一种印证。”端溪下岩就是端砚老坑,此语出自宋人赵希鹄的《洞天清禄集》。
事实上,万龙刚起步之际,对石材还没能做到“一目了然”的时候,做过一批石材不是老坑石的砚台,后来这些已经刻上“老坑洮砚”方章的砚台,在铲掉了“老坑洮砚”四个字之后被当做赠品免费赠送了。“只要我们刻有老坑洮砚方章的砚,它的石材就是老坑石。”何岩说,从去年开始,万龙竞拍的洮砚老坑石陆续开始了科学采矿,此前,“老坑洮砚”的石材都是从卓尼制砚者手中收购来的“藏货”,曾从个人手中收到了一百吨的老坑石。为此业界还有一个传言说“万龙把民间的洮砚好料都收完了”。
除过一年七八场的洮砚巡展之外,万龙公司还不惜代价在网络上进行宣传,对此,魏东很理解,“我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为了给洮砚‘正名\’”。
传承创新
因为“老坑洮砚”,贾晓东断了多年的制砚技艺又给续上了。
甘肃省一级工艺美术大师贾晓东现在是“老坑洮砚”的首席雕刻师,此前又获得了第二届中国文房四宝制砚大师的荣誉称号。
两年前,以“洮砚上的敦煌”第一次在兰洽会上亮出的“老坑洮砚”,就是由贾晓东和另一位工艺美术大师钟浩负责设计制作的。从1979年招工进入甘肃省工艺美术厂后,贾晓东就被分配去制作洮砚,因为学得好,原本两年才能从学徒工转正的他提前半年就转正了,之后又被派去敦煌莫高窟学习了半个多月。“和我一起到敦煌的还有刘爱军,我们学习的主要内容就是临摹壁画。”贾晓东说从1981年制作的第一方砚台开始,他手中完成的砚台几乎都是敦煌题材的。在万龙公司的一份宣传画册上,关于贾晓东的履历介绍中有这样一段文字:1983年他创作的《敦煌菩萨》砚以甘肃省政府的名义作为礼品赠送给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1986年他创作的《反弹琵琶》砚以甘肃省政府的名义赠送给日本前首相竹下登。
“我是何鄂老师推荐的,此前我跟着何老师学雕塑。”贾晓东说,上世纪90年代开始,因为厂子经济不景气,他的工作岗位也多次变动,做了十多年的制砚技艺再没有机会用上,除过偶尔在家做上一两方罢了。事实上,在进入万龙之前,贾晓东也曾接到其他制砚企业的邀请,但他没有完全加入。
“它的石材有保证。”贾晓东说,自己在万龙做过的砚,石材都是老水泉的,都是比较好的料。“一般的石头,我不做。”贾晓东觉得,自己的好手艺至少是需要老水泉这样的石材来匹配的。
在万龙做了两年,贾晓东觉得“老坑洮砚”这个品牌极大地带动了甘肃洮砚的地位。他说,2014年第一次参加全国文房四宝博览会的时候,很多人是不认识洮砚的,今年去参加情况就不一样了,甚至端砚那一边的同行反馈来的信息都是“老坑洮砚的出现给他们很大的压力”。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从竞拍洮砚老坑石开始,“老坑洮砚”就走了一条不同于原来的老路:技艺上只有传承创新,没有门户之见——端砚、歙砚的雕刻大师可以成为老坑洮砚的制砚者,卓尼的老工匠也能是“老坑洮砚”的制砚顾问。去年,万龙公司招了十多位美术专业的大学生,把他们交给公司聘请来的多个制砚大师培养。“万龙的一个理念是,要真正弘扬洮砚仅有‘老坑石\’的石材还不够,还得有雕刻工艺的传承人。” 眼下,贾晓东就带着几个学生。
“领军”洮砚
四十出头的乔兴合是卓尼人,在万龙,大家都叫他“乔厂长”。
从18岁开始跟着叔父乔国荣——一位卓尼县民间洮砚大师学习制作洮砚,乔兴合除过有一手制作仿古洮砚的精良技艺,还有一双鉴定石材的“慧眼”。现在在万龙,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鉴定石材。
早在10年前,乔兴合就开始“压好料”。当时他受到一位老板的邀请在北京一带制作洮砚,那位老板就是瞅中了乔兴合制作仿古洮砚的那个手艺,“那几年我们做的仿古洮砚供不应求。”乔兴合说,他自己能知道压些洮砚好料,是当时听了北京一个玩砚圈子里的朋友的话。“他们说洮砚资源迟早就没了。”
乔兴合压下的20多吨料中,多一半是“老水泉”的,其他的也都是“老水泉系”的。那些都是他骑着摩托车一块块地从老乡手中收来的。后来,这些料全都被万龙公司收购了。
乔兴合说,原来他是没打算卖料的,自己就是制砚的,料没了,还做啥?但后来和万龙的老总聊了聊,听到对方说要投入大笔资金来把洮砚这个行业搞起来,“这让我有了想法,觉得人家为了洮砚能拿出那么多资金,我为什么连这么一点小力量都不出呢?”
在砚界滚打多年,乔兴合说就自己的老家还有很多人靠砚吃饭,这个市场如果不好,大家都不好过。他想让这个市场越来越好,而且他觉得这个市场需要像万龙这样真正想做事的“领头羊”。
在进入万龙之前,乔兴合还在北京一家由甘肃人办的制砚公司干过一段时间,只是干了没多久,他就离开了。离开的原因是他不想以其他石料做的砚冒充洮砚。“石料是我们制砚的立足之本,玩砚的圈子里最讲究的就是石料,我不愿意做以烂充好的事,那不地道。”
和乔兴合一样,甘肃洮砚研究会会长杨强也看中了万龙想把甘肃洮砚行业搞起来的冲劲,才把自己的品牌转让了,也就有了现在的“老坑洮砚”。
杨强自己也搞了多年的洮砚,几十年的经历让他明白了一个理,这些年来,甘肃洮砚市场乱得很,鱼目混珠比比皆是,洮砚的名声受到了损害。所以,想要真正做起来,靠像他这样的一己之力去做,终究势单力薄,形不成气候。
“老坑洮砚的石料还有工艺都能算得上是冒尖的,这样的东西能为洮砚正名,也能逐渐消除多年来外界对洮砚的误解。”杨强说。
杨强时常也会去万龙公司,时间长了,看到的也多了,最让他心里觉得踏实的,还是万龙在洮砚的事上不惜一切代价的做事态度,这样他至少觉得自己的那个品牌转让得有价值。
本报首席记者 雷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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