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在甘南
□沐溪
有一种生活里,只有一人,沉默不语……
最近一段时间,天空总在下雨,窸窸窣窣地。一如既往气候多变的甘南,这不比南方小镇的北方疆土,她的一马平川倒是比书中江南诗人笔下清幽的雨巷有着另一番景致,令人总想在每一次狂澜的风中情不自禁地吟上一首塞北的诗。好像,也只有如此才能平复这耳畔呼啸不断的凛冽的风,甘南的风,就是如此,令人心澈而刻骨。
自2013年到现在,时间,正如她自己,言出必行。逝者,决然且切切。恍惚之间,自己在这条来来回回的路上走了三年有余。一次次,不生厌烦且漫不经心地欣赏了从家到甘南合作的这条永远那么短,且永远那么长的路……途中的山,途中的水,途中堪比无瑕的天空,一切之中我似一颗风粒子在其间遨游,宛如真的置身于牧羊,听风,喂马,打柴的世界。看那牦牛,看那山羊,看那马儿,它们两三为伍且无忧无虑的和谐,是那般闲适,那般令人舒畅。那偶尔刺疼脸的太阳下,一隅平底的广袤无垠尽收眸心。沉浸在一切沉静之中,牛羊的风情仍然解不开人的愁绪,不知是,阳光有点儿刺眼,还是,那心灵的纸窗有些疲倦,在另一种视角的旅途中,一滴偌大的眼泪霹雳般地炸开了眸睫,决堤了,覆泪再难收!
走了将近四年的路上,每每深情地观望这不曾改变的沿途风景,它们扑入我怀余温尚存,且又匆匆随风而去,眼角余光中,还可以清晰地看到它们退去的模样。可寥寥之间,总不愿再回头。我的心,亦在纠葛之中四处奔波着找寻一块掌心一般大的地方来将自己安放。
甘南,一个人初来这里会无法适应她的桃源之气息。然而,这儿恰巧可以为人养成清宁的习惯,终会找得到一隅净土,让你安定成性。
初到此地,我们总会在苦笑中嫌弃,总会与远方的友人互相调侃。记得最清楚的一次,那是和朋友的一通电话,朋友当时这样问我:“在你的‘大\’甘南,还好吗?”我深知那一个‘大\’字里追带的口吻之深意,而友人这般调侃之娱乐……此时,我便觉得一句玩笑话中的刺,还不能把它认真拔掉,而需要让对方在娱乐之中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辩护。于是,我便如是作答:“那是!我大甘南就是个好地方,一个修身养性的绝佳地,一些市井嘈杂之地怎可与之比较?有劳朋友惦记,在这儿,我很好!”之后,就是电话两头一阵笑声。这次,我成功地为自己辩护了一回,为甘南第一次辩护,且出乎意料地久久喜欢上了她。
很多时候,当自己沉静地望着合作小镇的上空,那蓝色澈得有点儿不像话,心神的愉悦俏皮得着实难抒。习惯了每天早晨从宿舍窗户向太阳升起的山头望。自己在这几年里拍了诸多清晨橘艳艳的日和傍晚昏晕晕的阳。
甘南,从我初来此地的鄙夷嫌弃到如今平心静气地接纳她一日四季的日常,最喜欢她蓝得剔透的天空,感觉她的蓝在源源不断地挥发着一股宁静、自得之气,再相应和着有限的居民,说这儿是“神仙居住的地方”丝毫不显得夸张,起码她最会抚平人的躁心,最会拥抱你的焦灼,最会抚开你的皱眉,最会远离都市瓦砾的浮华。她这样静心静气的“慢”生活,亦或许即将会在这世间蔓延。
从未来过西北偏北的人,或许他们能想到的就属骆驼,牛羊,沙漠,草原等诸如此类的事物吧。然而,对住在这儿的人和住过这儿的人而言,甘南还有比这更令人心醉神迷的存在——甘南的夜。王开岭在《古典之殇》中写道:“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了真正的‘夜\’。因为,人类让生存的空间太嘈杂,白昼与夜晚已然没有了区别。”那甘南的夜算不算得真正的夜呢?已然是算不得了,因为,没有萤火之舞蹈,没有蝉虫之歌唱,没有真正漆黑的平静……然而,比起那么一些不夜城的嘈杂,这儿的夜还称得上是:夜晚。虽然,没有萤火蝉鸣,但有时可让思情冉冉。记得有那么一次,我去学校操场等星星,这样的事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做。那时,我大二。送去一个个在操场踢球锻炼的人,等来彻骨寒的甘南的夜。晚风不比清晨的微风柔和,她更多的是抛来彻骨的寒。那夜的风,亦是如此令人交迫。而正是那样安静到与夜相融之时,发丝柔和在风的思想里,人呢喃在夜的旋律里,星空落落大方,诗情淡淡流淌……我喜欢上了甘南诗韵尚存的夜。
这儿的夜空,黑得纯纯,静得原生,似古塔孤烟,裸露人的私欲。
我们时常习惯一个人,像习惯了甘南专属的天气。小镇的姑娘总喜欢扎一头马尾,着一身休闲服,穿一双平底鞋,戴上耳机,大步流星地独自走在北方大地,哼唱一句:
陪你把沿路感想,变成了答案,
陪你把独自孤单,变成了勇敢,
未来
多漫长
再漫长……
路途遥远,期许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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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南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甘南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