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河
,
70
后
,
安徽太和县人
,
主要写作散文
、
随笔
,
偶尔写诗
“今朝清晴可喜”。
此句是沈启无书简里的一句话。我读了觉得可喜。一个人遇到好天气,赶紧写信告诉自己的朋友,风雅可喜。如今,这等风雅已不存了。
可喜的东西很多,可喜的东西也不多。
几个朋友微信群里作旧体诗,风生水起,我不懂平仄,但也凑热闹即兴乱写,其中两句敝帚自珍,“好风一缕如客至,繁花初上蔷薇架。”好风,好花,都是可喜的东西,应该珍惜。
可喜的东西往往不实用,实用的东西往往不可喜。谁最擅长黑色幽默?上帝。
有时会觉得自己不合时宜,其实还是自己不够强大。若强大到绝对自信的地步,不为外物所动,不合时宜其实就是独特。红莲池里白莲开,我自倚风而笑。这样,也很可喜。
早晨,有淡淡的雾,不算清晴。有雾霾的早晨不可喜,但有雾的早晨却可喜。送孩子上学后,顺路到一个荒废的园子看了看,记得去年那架紫藤怒涛汹涌,开得着实壮观。如今,藤花早谢,藤荫郁郁,把一个斑驳开裂的大木头架子都遮严了,看上去也很可喜。
在里面站了一会儿,只赏藤荫,不思藤花。轻荫如水,是湖水。浓荫如水,是潭水。这儿的藤荫,是一泓深潭。在其中待久了,鱼龙寂寞。
那盘曲的藤条已很老了,皮开肉绽,从这么老的藤条里,一股子一股子吐出这么多繁茂的枝叶,真是不可思议。说“吐”,也许并不准确,应该是“喷”。
诗人杨万里,暮春看到树叶快速生长,也觉得不可思议,“只是向来枯树子(子:助词,无意义),知他哪得许多青”。诗人的好奇和天真,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做出来的,但毕竟还不失之为好奇和天真。这也是可喜的罢。
前几天读一位逝去的学者选注的杨万里诗集。经历过“文革”的那一批学者,学问功底的深厚,是当代绝大多数学者所没法比的,但他们动不动便在注释中谴责起古代作家的“封建思想”来。这让我有时替那些古代作家叫屈,有时又替这些学者难受。自己的思想被改造了,还得自觉或不自觉地去改造古人的思想。
作为和陆游齐名的诗人,杨万里的诗,虽然比陆游的少了点味道,但还是有很多可喜之处的。杨万里的诗,给我的印象是清癯,偶尔瘦骨嶙峋。上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
写到这儿,抬眼就看到电脑旁边这株君子兰。我养了十五年,它只在第一年开了花,然后就只长叶,没想到今年,却如梦方醒般抽出一枝花茎,非常可喜。把一株君子兰养了十五年,并且还要继续养下去,仅仅这点,我觉得就已经很可喜了。
残夜初尽,正遇花开,可喜。听一支琴曲,《花开见佛》,没见到佛,只见到自己。人总会有那么一刻,对这个世界,可以不存芥蒂的。
好风一缕,花朵微微动了一动。人的心里,也有什么东西,微微动了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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