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墨迹张华东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笔者刚涉入书法之道时,即耳濡张鹤云之大名;后来,见到这位活跃在二十世纪上半叶皖北大地书法家的作品,即被他那大气磅礴、翰墨淋漓、端庄之书风所震慑。
在横向的师友交往中,对其书法艺术品位,皆赞誉称道;在他去世几十年后,仍对阜阳书坛产生着积极的影响,这在阜阳历史上并不多见。
张鹤云(1881年—1950年),阜阳县人,名海观,号秋谷,幼习举子业,童试第一,后入安徽优等师范读书,加入同盟会。辛亥革命后,出任县参议员,劝学所长,兼县高等小学堂督监,后应聘于省立阜阳第三师范、第六中学执教十余年。1927年,被聘为太和县教育局局长。作为皖北著名书法家,张鹤云的书法以魏碑见长,并得苏东坡书法之神韵,其书气势雄伟,自成一家;同时,著有《学书须知》及《稼渔轩诗草》。
张鹤云的年轻时代,正值晚清康有为大力提倡尊碑抑帖之风时。碑学,在沉睡一千多年之后,康有为推崇碑学之风在清末大起,一个被视为山野草莽的碑派一跃成为一时独霸书坛,几十年过后,以沈尹默为代表,又重树帖学之风,而与沈尹默生活在同一时代的张鹤云并没有沿习世俗,依然故我,仍孜孜以求碑学之风,使一个旧的灵魂在唾骂的悲壮声中获得新生,并写出了“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碑派力作。
张鹤云碑派书风的宏大,是以势为宗旨的审美体验;他的宏大又是他如椽之笔在碑书中的蕴藏和渲泄。
张鹤云的书法造诣深,意蕴厚,以方笔入书,方圆结合,朴厚雅逸,神清气朗的独特风格,达到了沉实凝厚而富有灵气,清雅静穆,而尽显意态的艺术效果,如苏东坡云“自出新意,不践古人”。
纵观张鹤云的作品,他的作品语言建立在“气”与“势”之上。观其力作,气磅礴势雄伟,那种魏晋崇尚豪气、粗犷的文化,在他笔下得到充分体现。由于张鹤云以宋意为内涵,体现碑派为外延的书风,无形中,不同程度削弱了“韵”的含量。然而,张鹤云那种豪放与粗犷,并带有某种原始意味的艺术风格,直率烂漫,线质饱满,苍中含润,气宇轩昂的风格,确有“大江东去”的气概,也可以看出他对古法的阐释和理解。
为取宋意,更深刻地理解宋意的内涵,他写苏体,用笔中锋为主方圆相兼,字体中宫严谨,雍容古朴,用墨深厚凝重,作品中气韵贯通,笔势流畅,神韵飘逸,充满着金石书卷之气。尽观书家深厚的笔力及高雅的艺术品位和气韵不凡,体现出端庄森严、苍雄古拙的艺术风格。
时下,流行书风占据当今书坛,其松散、稚拙似乎有种禅意,乍看出有清新之意,突出一种时代之气。而张鹤云的书法,则把汉魏的朴拙、古茂的跌宕之趣,跃然于纸上,似乎比当今流行书风更有新意。他那种不取唐宋之巧,也无故作扭动的姿态,其方笔圆笔的变化处理寓巧于拙,饱满生动在字里行间流露出自然天成的古韵,书风的神采,更耐人寻味,雄沉、空灵,即成为他书法艺术风格的主要特征。
深研张鹤云的书法,他方中带圆,圆中带方,加之强烈的黑白反差和倾斜的张力,其寄奇于正,发正为奇,笔笔有古意,处处有我法,纵然平淡,然而也勃然生动,古趣盎然。张鹤云那种寓巧于拙的倾斜张力,可以扛鼎但不狂狠,用墨浓重但不庸肿,用笔峻利而取涩势,线条苍茫、剥蚀之态跃然于纸上,有一种“老之沉厚深邃,辣之倔强无间”的风韵。
在张鹤云的作品中,不但能找到一种静穆、含蓄的境界,而且也蕴涵着一种刚毅与果断的精神。站在张鹤云的书法作品前,就有一种与古人对话的感觉,又有一种大斧劈杀、驰骋沙场的猛士气象,无疑给人心灵一种震撼,雄强、豪放的北碑,张扬着人性原始的荒蛮与粗犷——这,也许就是远古的回音。
张鹤云的碑派书作,有时看似刻板,实则是追求一种凝练、挺劲的艺术特征,他运用富有生命的线条,在章法的处理上殚精竭虑,巧妙借用文字和自己的审美构图,在平行和不平行中把握平衡,熟练地分割空间,计白当黑,抒发情趣。张鹤云这种艺术感情的流露,并不是一种情绪化的表现,而是追求一种淡泊人生的高尚情操。他注重行笔、收笔,呈现出浑厚流畅,在肥美丰腴之中,又不显臃肿。
(作者系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阜阳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阜阳市历史文化研究会常务理事)
新闻推荐
本报记者 杨
太和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太和县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