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泉边的《双虎》雕塑一般来说,街是一样的,中间是路,两边是商铺或者住家,如同商业街,“一条道路通南北,两边店铺卖东西”。不过,也有例外,只有一边的,人们称它半边街。南方的苏州、成都,北方的济南,都有这样的街。
一边是街,另一边是什么?我没有去过苏州、成都,不知道那里半边街是个什么样。济南的半边街,我去过,知道它的模样。
由黑虎泉往东走,拾阶而上,就是半边街的街口。在街口灰墙上,一块蓝底白字的街牌分外醒目,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半边街。
半边街不宽,也不长。街南是一长排居民楼,齐齐整整,相邻而望;街北是一面粉墙,随着环城公园的走向往里延伸。墙把街和公园隔开,里面是街,外面是公园,如果不是看到有人提水,由小门进出,我还不知道这街和公园是通连着的。与其他街巷不同,这里像受到公园环境影响,没有喧哗和吵闹,行人稀少车马稀,我从街口往里走,走到尽头,只遇到打水的人和为数不多的行人。
打水的人,多是周边的居民。他们保留着老习惯,每天到黑虎泉打水,回家泡茶煮饭。泉水泡茶煮饭是济南人的古俗,住在半边街上的人家,更是占尽了地利先机。早年间,这里与护城河无石墙阻拦遮挡,街上的人,走出院子就是护城河,到河边泉子里打水、淘米、洗菜,很是方便。半边街紧挨着护城河,河边黑虎泉群的十多个大大小小的泉子,昼夜喷涌,流进护城河里,河水常流常新。街上的人家,不仅用泉水煮饭沏茶,还用泉水磨豆腐、生豆芽、酿酒。清澈的泉水,散发着新鲜气,透着甜滋味,用它煮的饭、泡的茶,味道香甜甘醇;用它磨的豆腐、生的豆芽菜,色泽鲜亮水灵。
我认识一位周先生,祖上是济南西北乡匡山庄的,他家曾在这条街上开过豆芽作坊。后来,房子被父亲卖掉,搬到了别的地方。周先生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半边街给他留下美好记忆。那时周先生正是“调皮捣蛋”的年龄,每天在护城河边玩耍嬉闹、捉鱼捉虾,有时也帮着家里干些打水、洗菜的活。说起往事,周先生很是埋怨父亲,怪罪他没有眼光,卖掉了老屋。不然的话,他家该住在街南的司里街小区北区里了。周先生说,与现在不同,当年半边街上的人家,除几家富户外,多是些“混穷的”。这里挨着黑虎泉和护城河,可当年却是“城外”,高高的城墙和水流淙淙的护城河,把城里和城外分为了两个世界。生活在这里的人家,因临泉而居,取水方便,从事的多是生豆芽、磨豆腐、做酱菜职业,虽说收入能养家糊口,并略有结余,但都是出苦力、流大汗的营生。
其实,说以前半边街上的人家全是“混穷的”,也不尽然。民国时期,街北曾有一座花园式院落,主人是清代汉军正白旗人缪润跋,光绪十八年,缪氏进士及第,任翰林院修编,民国初在此建园居住。缪的母亲爱心觉罗氏是满清皇族远支宗室之女,由此说来,缪家不仅是大户人家,还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不知为何,后来这个园子荒废了,主人亦不知去向,原址是现在五莲轩位置。另外,半边街上还出了一位名人,他就是著名画家、雕塑家韩美林先生。韩先生在半边街上曾住过多年,其房屋住址已无踪迹。还好,黑虎泉边的《双虎》雕塑,是先生为家乡创作的作品,人们欣赏这尊活灵活现的铜虎、石虎雕塑时,会想起这位在半边街生活过、道道地地的济南名人。
风水轮流转。如今半边街已经完全变了样,街道是平整的柏油路,房屋由传统的平房小院,改造成了水泥钢筋楼房。正如周先生所说,半边街这当年“混穷的地方”,已成为“黄金地”。这里房价奇贵,据说已达四五万元一平方米,如果在半边街上有两套大房子的话,该是“坐拥千万”的富翁了。
不过,我倒觉得半边街已经没有老街的味道了。街北那面墙把街和环城公园隔开,墙与楼房之间形成了狭窄的夹道,虽说这里还算安谧、通畅,可那“家在泉边,家在园中,人在景中”的美好意境,减去了不少,寡淡了许多。
我喜欢旧时的半边街,那时这里房屋依河而建,出门是护城河,处处可看到泉水;错落有致的房屋,与对岸的城楼城墙隔河相望;人们在柳荫下纳凉,在护城河岸休憩,在河边泉中淘米、洗菜、浣衣。河面上倒映着城墙、柳树的身影,荡漾着女人洗衣的欢笑声——古韵悠悠、古意浓浓,这般景致,一幅自然、古朴、纯美的风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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