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日,桂林市组织全国考古专家考察父子岩遗址,希望通过交流,为父子岩遗址的文化迁移和交流找到基本脉络。
图为父子岩遗址出土的刻划纹陶片。
日前,桂林考古界首次公布了近年来的最大发现———父子岩遗址群考古研究成果。研究成果表明,桂林人自5000年前开始,就已经在漓江边建房而居了。父子岩遗址的挖掘,也进一步填补了在甑皮岩遗址之后桂林史前至商周阶段的历史空白。
在挖掘研究中,考古学家推测,父子岩文明很可能最终孕育了桂林文明。也就是说,这些5000年前在父子岩生活的人类,或许是桂林人真正的“老祖宗”。
填补空白的考古发现
父子岩遗址群位于桂林市雁山区奇峰镇附近相思江与漓江交汇处。
据全程参与挖掘的桂林甑皮岩遗址博物馆副馆长韦军介绍,2006年,广西文物保护与考古研究所对漓江流域进行专题调查时首次发现了父子岩遗址(洞穴、岩厦堆积),随后在2013年第三次文物普查时,父子岩遗址首次被登记在册。不过,一年之后,父子岩遗址的挖掘才开始。韦军说:“只有对遗址进行初步研判,才能确定谁最有资质进行考古发掘,这也是本着对遗址科学负责的态度。”
当时,桂林市组织了全国部分著名考古专家以及本地考古学者对遗迹进行辨识,初步断定遗迹的年代大约在7000年-5000年前。据桂林甑皮岩遗址博物馆馆长周海介绍,距今7000多年前开始,湘西地区的“高庙文化”开始越过越城岭向漓江流域扩张,原来居住在漓江流域的“甑皮岩人”逐渐向南退却,并最终渡过西江迁徙到广西南部和东南亚半岛北部,引发了当地的新石器文化。7000年前甑皮岩人走了,此后的文化如何延续,一直以来都是考古界的空白。而父子岩遗址的发现,恰恰填补了在甑皮岩遗址之后的历史。
在这一番初步调研之后,最终确定由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广西文物保护与考古研究所、桂林市文物保护与考古研究院、桂林甑皮岩遗址博物馆四家单位的专家共同组成联合考古队,对遗址进行考古发掘。
遗址价值远超预期
韦军介绍,考古发掘从父子岩遗址的山脚区域开始,期间又发现了父子岩遗址的台地堆积、山脚堆积。随着越来越多历史遗迹和遗物的出土,专家们意识到,父子岩遗址的价值很可能远远超过当初预想。
在挖掘小小的一块区域内,专家们就有重大发现。专家们普遍认为,父子岩遗址主要包括了洞穴类型、岩厦类型、山脚类型、坡地类型和岩山类型五个类型。五种类型,也不是简单叠加,而是有一定历史断代的。据专家考证,父子岩遗址各类型堆积之间,洞穴类型时代较早,约等同于甑皮岩遗址时期;台地类型比洞穴类型稍晚,其年代约在新石器时代晚期;岩厦、山脚类型与岩山类型基本处于同一时间段,比坡地类型稍晚,其年代约在新石器时代晚期到商周之间。考古调查与发掘表明,坡地类型处于岩厦类型、山脚类型、岩山类型之间,其文化内涵有一定的顺承关系。
相比甑皮岩遗址的洞穴类型,父子岩的发现大大丰富。而这,也进一步证明了“父子岩人”拥有更为先进的生产力。
由于遗址价值远超预期,专家们有意放慢了父子岩遗址的挖掘脚步,在2年多的考古发掘中,发掘面积仅为268平方米,发掘最深处距地表210厘米。
5000年前桂林人生活很“考究”
据考古队专家披露,在此次发掘中发现了包括陶片、石器、骨器等史前人类生活用具,生产工具以及人类食用后遗弃的水、陆生动物遗骸。“尤其是,房基、墓葬、灰坑、排水冲沟、火烧土等遗迹的发现,进一步反映出当时父子岩人的生活场景。”周海告诉记者。
在父子岩山脚下的坡地上,记者看到了周海所说的房基。只见考古人员在一块已平整过的泥地上,向下挖掘了约30厘米,泥地上有数个圆形小坑,根据专家测量间距后得出结论,几个小坑就是“父子岩人”用于支撑房顶的底柱,而它距今至少有5000年了。“尽管此次还未出土相关房屋构成的其他要件,但仅凭这几个小坑,就足以证明这里曾经是先民建造的房屋了。”值得一提的是,该房基也是考古界首次在漓江边发现的人类房屋遗迹。“也就是说,桂林人自5000年前开始,就已经在漓江边建房而居了。”
“父子岩人”在房屋里生活的痕迹,能很轻易地从遗迹中看到。“灰坑,是古代人类留下的遗迹之一,其中包含了很多当时在此生活的人们有意或无意留下的物品,在灰坑里,我们发现了不少陶器、算珠形纺轮等。说明当时的人类已经开始使用或者制作陶器,还会织布缝制衣物了。”周海说。
不仅如此,考古学家在房基的另一处,还发现了火烧土,这是人类使用火种的证据。这说明,“父子岩人”会生火取暖和做饭。
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5000年前的“父子岩人”生活还很“考究”。考古学家在房基周围,发现了排水冲沟,这说明先人在建房时已经考虑到房屋排水等功能了。
父子岩可能孕育桂林文明
此次考古挖掘,之所以被专家们定义为近年来的最大考古发现,主要因为其出土遗迹和遗物。
在父子岩遗址中,专家们首次发掘了精美的玉器,如穿孔石钺、玉管、玉镯等,还有制作玉器的先进工具,如凹刃石锛、石斧、石镞等。“在当时的历史时期,在国内其他地区已经发现了玉器,而在桂林还是首次。这些玉器,也许是与外地文化交流的结果,也许是父子岩人本就是外地文化的入侵。这些都值得我们日后进行探究。而凹刃石锛是用来生产玉器的工具,在此前的考古中也还没有发现过。这也说明到了父子岩的历史时期,当时在桂林的人类已经开始生产玉器了,说明这里的文明程度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有了比甑皮岩人时期更加细化的社会分工。”周海说。
“穿孔石钺的出土,也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谜团———父子岩文化也许就是桂林文明的发源地,桂林几千年的文化曙光也许就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周海说。
周海之所以这样说,是有根据的。据考古史料记载,穿孔石钺是一种精美的礼器,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有地位极高的人物才能拥有它。就是在中原地区,也是只有酋长一级的人物才可能佩戴。也就是说,父子岩极有可能是古代的一个部落生活的地方。
“加之这里地形特殊,处于山坳之中,便于隐藏,又临水边,交通方便,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私密性、安全性都很利于部落长期驻扎。因此,父子岩人很可能在这里一生活就是上千年。”
尽管从目前发掘的情况看,还不足以判定“父子岩人”是外来入侵者,还是“甑皮岩人”的后人,但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父子岩人”经过上千年的发展,肯定已经成为地地道道的桂林古人了。这也引发了专家们的猜想:这批“父子岩人”很可能最终孕育了桂林文明。“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上千年之后,早已与当地土著人类有了进一步的文化融合,成为桂林的主人。而随着这支部落的不断发展壮大,部落文明也逐渐渗透到当地,成为桂林文明的火种,最后孕育成为日后的桂林文明。”周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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