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小里的流失与留守

图为１１月２６日，阜南中岗镇中心学校学生课间在玩游戏。

近年来，城镇化的高速发展加快了义务教育阶段学生城乡流动的速度，尤其是在农村小学中，大批学生涌入城镇学校，同时还有一批外出务工人员的随迁子女返回农村。从留守儿童到流动儿童，他们究竟该在何处安心求学读书？

现在学校不到100人，每年都招不满

寒冬时节，颍上县耿棚镇孙庄小学显得有些冷清。６个年级，６个班级，６个在编教师。校长徐汉坤说：“现在学校学生不到１００人，与以前相比，人数大幅减少。”２００６年左右，孙庄小学的学生人数近３００人，“学生最少的时候就是现在。”

学生都去了哪里？

“大部分学生去了县城的公办学校，还有一部分去了城镇的民办小学。”徐汉坤急忙补充：“也有些学生跟随父母到外地上学了。”这些学生基本有着相似的情况：父母外出务工，爷爷奶奶等不能照顾，选择可以寄宿的城镇小学。

对孙庄小学来说，除了学生流失较多外，还面临生源不足的困境。“每年计划招收３０至４０人，都招不满。”徐汉坤说，留守在家的义务教育阶段的学生不少，但许多不在本村上学。“从总体上来看，大部分村小都面临学生人数下降的趋势。”

在界首市砖集镇中心校，其下辖的７个村小，平均每所学校１５０人。中心校副校长胡祥说：“学生是流动的，有走的也有回来的，走的学生差不多３０个左右。”据了解，这些流动的和流失的学生，大部分是父母在外务工的留守儿童。

留守儿童成流动儿童

   ７０％—８０％，这一数字是阜阳市大多数村小留守儿童的比例。“我们学校有４６０多人，留守儿童超过３７０人。”颍州区程集镇张寨小学资料员兼语文教师朱利介绍，许多学生不在固定的城市上学，主要取决于其家长意愿或升学压力。

朱利介绍，回户籍地就读的流动儿童，一部分是在外地读完幼儿园后，但大部分是在五、六年级时。“在外务工的家长有能力照顾孩子时，会将他们带在身边上学，但面临升学时，一般会将孩子送回来。”朱利说，不少家长认为，孩子在外地上学，迟早要在户籍地考学，提前回来上学以便适应环境。

面对许多省市放宽随迁子女上学的政策，有报道指出，大部分外出务工人员的随迁子女仍在办学质量较低的民工子弟学校就读。胡祥说：“随迁子女也会面临没人照顾的状况，同时，其家庭还有可能承担更高的教育费用。”

在浙江义乌务工十年的田秀美，今年已将儿子糜家宝从义乌送回阜阳上学。她说道：“在义乌上学不方便，上下学没人接送，另外生活开支增多，负担越来越重。”对许多农村义务教育阶段的学生来说，或流动，或留守，固定上学地点的状态难维持。

城乡教育协调发展解决流与留

今年，孙庄小学有８个学生转来，１０多个学生转走。“在农村，这种状况不太好转变。”徐汉坤说，其原因有多种，“学校不能寄宿、师资力量不足、教学条件差，学生流失的多，老师也留不住。”

在孙庄小学，除６个在编教师外，还有两名支教老师，几乎每个教师都要兼课。张寨小学亦是如此。“农村教育本身就比较薄弱，老师和学生越来越少，会更加阻碍学校的发展。”徐汉坤提到，有不少义务教育阶段的学生不在本村上学，不能就近入学的学生流入城市，也是农村学校人数减少的原因。

针对如何解决流动儿童和留守儿童问题，有专家指出，政策扶持和制度创新，促进城乡教育协调发展，才是治本之道。随着城镇化的快速发展，其对教育的影响之一是推动学生进城，这有可能使一些农村学校消失。

从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到普及高中阶段教育，全面普及教育的历史时期，更需要城乡教育均衡发展，提升办学质量。徐汉坤坚定地说：“无论学校还剩下多少学生，肯定会坚持下去，要让每个留在村里的孩子都有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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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郭晓林／文 郭海洋／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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