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营市海河小学 张玲玲
年龄渐长,爱乡愈切,我越来越热爱我的家乡。家乡的一草一木浸润了我的骨血,家乡的泥土和建筑滋润了我的灵魂,家乡的乡土人情,更是镌刻进了我的生命中。
我的家乡在东营,这是一座黄河孕育的年轻城市。提起家乡,我会想起日暮下工作着的提油机,会想起夏季里绿油油的碱蓬,会想起秋日里成片的芦苇荡。记忆深处,还有柔韧的荆条和松香味十足的荆花。
荆条生长在野地里,红棕色的树干,松枝似的针叶,闻起来有一股浓郁的松香。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野地里奔跑,总是忍不住摘几把野花,采几束野草。要是没有工具,折荆条可就费劲了,我们会把荆条往下狠劲一弯,荆条上会有一个折叠出来的痕迹,但是却不肯断裂,于是,我们使上吃奶的力气,沿着折痕使劲转啊转,直到把荆条拧下来为止。或者是,大伙儿累了,干脆放弃了,荆条孤零零地歪在那里,也不耽误它继续生长。黄河流过的泥滩地上,荆条遍地都是,展现着它们旺盛的生命力。荆条在孩子们需要的时候登场,给了我们们童年的快乐!
记不清荆花是在什么季节开放,只记得那毛茸茸的一簇,聚集在荆条上,在漫野的草里,荆花也是难得的花了。连着荆条一起采下来,一大把一大把地拿在手里,迎着原野里清冽的风,闻着荆花浓郁的香,我忍不住自己吟诗自娱自乐。当时做的小诗已不记得了,不过我还记得我声情并茂地读给母亲听,兴高采烈地把花送给了她。还记得母亲的淡然,可能大人的眼里荆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她说:“这是荆条花呀,你采这干啥呀!”是呀,对母亲来说,荆条,是编箩筐的工具,她只看得到箩筐满地的实质。
我们村子里一半的人家会编箩筐,童年时代,村子里的人几乎可以说以编箩筐为生。我的父亲就是编箩筐的一把好手。父亲编的箩筐,用料实在,手工精巧,结实耐用。所以,家里常常有上门来找箩筐的,有自己买上一对急用的,也有大量批发了再出去转卖的。每年的汛期,都有大量的订单传来,父母会提前囤下一院子荆条,日日夜夜地编箩筐。下午放学,我会着迷地看父亲编箩筐,长长的荆条在父亲的手下那么灵活,又那么听话。为了让箩筐更结实,父亲编上一圈,就会拿起工具,哒哒哒地敲打荆条,让荆条沉下去,变得密实。最后封边后,父亲会用剪刀剪掉伸在外边的荆条。父亲编箩筐的影子,就像是电影里的序幕,填满了我童年的生活。
后来,传统的箩筐被淘汰了,父亲转行了,我再也没听到过编箩筐时那丁丁当当的声音。
再后来,我外出求学,学成就业,再也不是野地里疯玩的村姑娘,许多年没有见到记忆里的荆条,也没有闻到带着童年回味的荆花了。
又后来,父亲走了。
今年,去黄河口知青小镇,看到了荆条。我说:“这是碱蓬吗?”同去的姐姐说:“那是荆条呀!”“哦,我原来认识的。”是呀,我原来认识的,只不过,我把它丢了,丢在了记忆深处,连同我的父亲,我也与他天人相隔,再也找不回来了。
见到荆条,闻到荆香,想起童年时家里箩筐满地的情景。沾染岁月的秋霜,记忆中的一些人和事已经远去,我还在幸福地活着,我暗暗决定,要珍惜当下,活出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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