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缝里的爱情

经过博兴的那条街道，有棵被水泥围起的歪脖儿树，相传这就是董永遇见七仙女的地方，这老歪脖儿槐树便是二人的老媒，虽然他们并没有幸福的白头到老，却为后人留下了那段永久流传的凄美的爱情故事。

那棵老槐树究竟多少年历史了，它又见证了多少时代的变迁？从它身边是一望无垠的田野，到如今熙攘的街市和拥挤的住家，它始终伫立在那里观望。在我开始注意到它时，它的树干已经干裂开，中间空洞着像一个无底的深渊，从里面伸出一只不粗的树干，跟那裂开的树干不是一个颜色，它带着生机，像一个正在发育的孩子。我诧异这棵不死之树，母亲告诉我说，它早已经寿终正寝，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仔细看时，发现了铁丝捆绑的痕迹，原来它还能伫立是因为这些铁丝的拉扯。好歹这是个传说的见证，说什么也不能把它连根拔起拿回家去放进灶膛做了劈柴吧，于是它照旧一年年一岁岁的站立在街道中央，看着街道上的孩子们变成中年变成老年，扎堆地坐在它的脚下抽烟闲聊回忆当年。还有相恋的年轻人将红丝带系在那些枝叶上，企求那棵老槐媒，保佑自己的爱情终成正果。

那中间的树干呢？还有那些柔弱的叶子？母亲说：那是后来种上的，那老树死了干放着也没意思，弄棵新的为的是好看。原来如此……原来天仙配的爱情故事要依靠新的种子来续写。

去年再经过那歪脖子树下的时候，发现那株新树是否长大了浓密了，舒展的没有往常那么牵强附会了。母亲又告诉我：说来奇怪，那老树居然抽了新芽了。还真是的，老树干虽然是爆裂开来，却在边边角角的生出了叶子，它们与那株年轻树木的枝叶交错在一起，像挽着的手。还真应了那句俗话：“枯木又逢春，老树发新芽”了。

或许，是中间那株小树重燃了老歪脖儿的青春与爱情，这个爱情未必是那种男女之间的爱情，或许是对孩子的爱，或许是对一个伙伴的爱，所以它努力的恢复了生气，要与那年轻的树木携手相伴。虽然老歪脖儿内容已经空洞，失去了能泄露年龄的年轮，也许正因为如此，它才有机会做了这棵不死之树……（田蕊 作者单位：垦利县胜坨镇胜采一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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