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醉贵清山

□马天云

酷热难当的夏日,扑面而来的风都是热的。人心思绿,便渴望置身于山清水秀的所在。

从甘肃漳县出发,虽经一路颠簸,却丝毫没有倦怠,车向贵清山方向开进,心早已徜徉在那如诗如歌的画图中了。

沿途的庄稼地里,麦苗青青,油菜花黄,偶尔会碰到一架牛车,同我们擦身而过。绵延起伏的大山葱茏滴翠,一切是那么优雅恬静,只有飞来飞去的鸟儿撒下一片欢歌。到贵清山时,早有其仰慕者捷足先登了,山门后的一块草地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穿过草地后的一片松树林,可见如织的人流。

舟车劳顿,到贵清山的第一件事便是洗脸。掩映在林中的洗脸清池,“龙涎下涧泉,一洗开盲眯”。顾不了太多,先痛快淋漓地洗去满脸的汗污才是最急需的。在水池周围有一片高大的树林,即是贵清山久负盛名的禅林,树为紫果云杉,树龄均在700年以上,占地200余亩。早晨雾霭弥漫,雾锁禅林；晚上皓月当空,可见树梢挂月。顶着炎炎烈日,站在挺拔伟岸的大树下面,每一棵树就成了一把庇荫的大伞。此时闭目凝神,聆听松涛声声,禅林四时不同的景致便历历在目了。

从一条便道走上一座长亭,周围的绝景顿时尽收眼底。这时,几个十多岁的孩子领着一支团队,用生涩的普通话介绍着贵清山的历史和景观渊源,而游人则更关切地问孩子们上学了没有,家里的粮食够不够吃等题外话。此情此景,让人萌生太多的感慨。

又是一道山门,“贵清山”三个笔力遒劲的大字悬于门顶,是诗人杨植霖的手迹。走过山门连接的一座廊桥,眼前豁然开阔,一块长条状草坪横在道路左侧。史载,这里曾是一片古旧的建筑,一场大火将其夷为平地,所幸的是当年火烧的遗迹已看不到了,眼前一片碧草如茵,彰显着旺盛的生命力。草坪的尽头立着一排石碑,远至明朝,近到当代,有修建的记事碑文,也有歌咏贵清山的诗歌,其中当以清人王宪的《贵清山放歌行》最为著名。从石碑后绕过去,“两崖惊绝涧,千尺跨飞虹”,巧夺天工的断涧仙桥凌驾于山峰中间。桥为木式廊桥,400多年来,虽历经17次重修,依旧保持着明朝建筑的风貌。走在上面,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木板的“咯吱”声。放眼望去,峡谷幽深不可测,有紫烟氤氲,袅袅浮动。过桥后沿石阶向上攀援,路从一块巨石间穿过,这石叫做“雷劈石”,仔细看来,着实有“洞天石扉,訇然中开”的痕迹。雪壑禅院香客熙攘,香火兴盛,佛界的钟声空灵久远,总能使人步入超凡脱俗之境。继续前行就到了触目惊心的转树险道,仅容一人过往的峰尖让人举步维艰。正当我们犹豫时,两位西安游客返了上来,他们惊魂未定地说,这地方比华山还要险峻。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矗立峰顶,这时才算真正领悟了贵清山“乱山如抱复如环”的情景。

“水洗贵清山,苍松翠石间。何言能述美,只有碧连天”。好的风景吟哦出了好的诗句,这诗句把贵清山美不胜收的景色刻在了每一位游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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