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宽广　感情浓烈——王刚《故园记忆》赏析

渭源有许多好风景,如红沟、灞陵桥、鸟鼠山、首阳山、五竹寺、太白山、草滩寺等,也有许多特色小吃和民间习俗,如羌番舞、罐罐茶等,当然还有许多与作者王刚有关的人和事。景生情,情生意,它们代表一方水土、一方人情世故和一方文化,这些东西或多或少或深或浅地都收录在《故园记忆》中。

风景辽阔,基调高昂。《故园记忆》中大多是描写渭源县境内的景物,作者取材于渭河源,抒情于渭河源,以渭河为依托,内心充满了高昂的基调。这种情绪与浩浩荡荡的渭河一拍即合,使个体的抒情变得有波有澜,书中洋溢着钟灵毓秀的自豪感。渭源的风景无需赘言,周围的人是非常熟悉的。如何来描写这些风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作者紧紧抓住渭源的主要风景来写,特别是在遣词造句上下了很大功夫,“渭河,一条古老宽阔的河流,她源远流长,横亘秦陇,滋养了勤劳淳朴的人民,孕育了博大精深的渭河文化”(《钟灵毓秀渭河源》),不仅写出了优美宽阔的画面,又在描述中引申开来,赋予其丰富的内涵。他写灞陵桥用了“气势恢宏”“匠心独具”“古朴典雅”“宛如彩虹”等词语,展示出灞陵桥的风采；写渭河源用了“雄姿勃发”“古老而神气”等词。可见作者对故乡山水的热爱,对人文景观的自豪,他用炽烈的情怀,拥抱心中的山水。

引经据典,资料丰富。王刚写景的散文取材都是大风景、大场面,人物、事件都有代表性,注重整体效果。一般来说,读山水文章的人,喜欢读出比较丰富的内涵。读者希望作者在描写的同时揭示出其中的“奥妙”。王刚采取议论的方法,从历史和文化的角度出发,在描写风景的作品中增加了诸多文化因素,向读者介绍自然风光的同时,还阐述了文化特点,如在介绍鸟鼠山的时候引用相关文献资料,介绍禹、伯夷叔齐、秦始皇巡视长城、隋炀帝西巡、三国魏将邓艾等。他还引用古诗词、楹联等,以增加文章的文化含量,把渭源美好的旅游资源呈现给读者,让读者在阅读中体味到自然资源与人文资源的优美和精深。即使不去渭源,也能领略到它的无限风光,感受到它丰富的内涵。

情景交融,感情浓烈。在记人叙事的散文中,作者不是单一地介绍人物,而是借助景物描写来抒发感情,如“一片片叶子漫天飞舞,掉落在我的脚下。心里巨浪滔天,翻江倒海。而窗外是艳阳高照的五月”(《娘在哪儿,家就在哪儿》),这是作者在得知母亲患有癌症已到晚期时的心情。作者用反衬的手法来描写此时的心情,有一种刺心的疼痛,催人泪下,非常感人。《故园记忆》中写娘的几篇散文都很好,感情真挚,描写细腻,生动形象。娘不让念书的孩子提猪食,非典时期对儿媳极为关心,自己住院了还牵心儿子买房的事情,把儿媳给她买的袜子又给了儿子等。一个农村妇女“娘”的形象跃然纸上,读后感人至深。“看你的书去,这些活娘还干得动,考不上大学,你要吃一辈子苦。”娘对儿子说的这句话,深刻反映出老一代农民的心态,也反映出一位普通母亲的胸襟。散文比较全面地反映了娘的一生,刻画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物形象——娘,叙事、描写、抒情都很到位。“娘穿着红色的衬衣,贴胸敷着膏药,左胳膊紧紧夹着腋窝,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飞舞。她没有眼泪,没有依靠,孤寂地朝村子里走着,走着……”一个体弱多病、风烛残年的老人引起读者深深的怜惜、同情和尊敬。中国农村妇女大都是这样,因此,这篇文章很有代表性。作者一边叙述,一边抒情,“娘啊,苦心人,苦命人”,作者痛心疾首,无法抑制浓烈的感情,直接站出来抒情,以表达对娘的感恩。作者通过对娘的忆念,也悟出一些人生的道理,“娘在,兄弟姐妹是一家；娘不在,兄弟姐妹便从此成了亲戚”,“娘在,家就在。娘不在,家就不在了。”作者还从孙女为奶奶写的诗歌来反映对娘的怀念,也写父亲对妻子依依不舍、百般眷顾的情景,他抚摸她的白发,“爹的眼眶里是大颗大颗的珍珠”。总之,这篇散文是全书最精彩的一篇,多角度、多层次、多方面地塑造娘的形象,情感真挚,文字优美,手法灵活,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

艺术作品无论是哪种风格,都要经得起咀嚼和回味,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故园记忆》的作品概括性强,风格粗犷。但缺少精细的描写,增加一些细腻的成分是必要的,这在今后的创作中应该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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