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源与漳县交界处的分水岭 甘肃省交通厅立的地标 酥软的岷县点心 鲜香的漳县韭饼 岷县旋窝村毛主席住过的民居 可爱的孩子好奇地看着访客 高山草甸,白马轻嗅青草的味道 殪虎桥 分水岭下的这条小溪流向洮河 阳屲堡村附近的堡子
分水岭这个地理名词,最简洁的解释:分水岭是分隔相邻两个流域的山岭或高地,河水从这里流向两个相反的方向。在自然界中,分水岭较多的是山岭、高原,但也可以是微缓起伏的平原或湖泊,甚至有的河流成为两个流域的分水岭。
你遇到过直接以“分水岭”命名的山岭吗?
2010年4月,记者在天水秦州区秦岭乡去寻访一座叫分水阁的古建筑。这座被人称作“分水阁”的龙王庙,可以见识到一个名为“滴水分江河”的奇观:每逢天上下雨,它马鞍形的屋脊就会把屋顶雨水一分为二,一边流入长江,另一边则流向黄河。当时我感慨:秦岭乡,本是大秦岭山脉中的一个普通的小乡镇,却因分水阁这一天然地势与人间神工巧妙结合的神来之笔,使数千公里的秦岭山脉之上,有了一个谁也无法忽视的生动无比的细节。
当时我联想到在甘肃的境内,抛开大名鼎鼎的黄河不说,知名的河流还有很多,比如黄河的三大支流洮河、渭河、泾河,属于长江水系的嘉陵江、白龙江、白水江和西汉水,更别说在河西,还有中途消失的内流河黑河和石羊河了。
这些河流像锋利的刻刀在陇原大地留下印痕,在它们纵横交错的身影之间,会高高地矗立着多少大小水系的分水岭?对它们的解读将是何等有趣的事情。
然而,你遇到过直接以“分水岭”命名的山岭吗?它,最高海拔2980米,就俏生生地耸立在渭源和漳县之间。 6月26日上午,记者再次去寻访分水岭。
说到分水岭,记者就想到从兰州南向去往陇南的一途,必须要翻越的三座大山——七道梁、分水岭、木寨岭。
一出兰州市区30多公里,第一座大山——七道梁迎面而来;过了会川镇,连续上坡爬行,到达顶峰,就是分水岭;再沿分水岭一路下山,畅快的心情维系了不久,又要开始上坡爬山,就是到了木寨岭。
这一段路程,连爬三座大山,在20多年前,没有七道梁和木寨岭隧洞,一路可谓山高路险,弯多坡长。
“路烂——坑坑洼洼、崎岖不平、高高低低、爬上蹿下、窄陡弯急、贴崖临涧;车破——座硬窗破、四面透风、颠上簸下、铿锵有声;爬坡时吭哧吭哧像个老牛,比人走快不了多少。人苦——一路上吃没得吃、喝没得喝、撒不能撒、坐不能坐、卧不能卧、站不能站、蹲不能蹲。风尘仆仆,一路沧桑。”
如今七道梁、木寨岭早已被隧道洞穿,从兰州到临洮全境已是高速公路,而渭源、漳县、岷县、宕昌直至陇南市的212国道的柏油路面保养甚佳,车行其上,有如轻舟飞掠。
一到渭源和在漳县的交界处,公路沿线有双石门、雷公峡的峡谷幽深,也有遮阳山、贵清山险峰罗列,但随着高山草甸的忽然出现,过往的人们对于公路前方眼前的这座高山更是期待。
我看看采访车的仪表盘上显示的海拔从两千米扶摇直上,而车外温度也从20摄氏度下降到14摄氏度。
在盘山路十几分钟的车程后,我们就来到分水岭顶峰。
峰顶之上,有一座网球场大小的观景台,边缘立有甘肃省交通厅设立的地理标志碑:“分水岭 海拔2980米”。
按照标志碑的标示,显示分水岭的北面属于渭源地界,南面则是漳县。
渭源县侧地势较缓,高原草甸地貌特征明显,漳县侧地势陡峭,公路盘绕跌宕,海拔快速下降,满山的植被愈发显得葱茏。
本以为分水岭的高度已经令人仰止了,但在观景台上我们还可以眺望到更高的露骨山,它磊落不群、特立独挺,海拔竟有3941米。露骨山山巅本为白石,顶峰积雪终年不消。
关于这座“分水岭”,有人说它是黄河与长江流域的分水岭,应该不对,它是黄河两大支流洮河、渭河的分水岭。
从分水岭向西北汇集的涓涓小溪流汇入洮河流进黄河,向东南汇集的汩汩小河先是流入漳河,然后流入渭河,最后在陕西汇入黄河。
你知道“殪虎桥乡”和“阳屲堡村”的读音吗?
进入漳县境内,我们看到了纵横交叉的沟壑里条条清溪,它们为渭河补足了水源。
同行的定西日报同行王纲在采访本上写下“殪虎桥乡”和“阳屲堡村”两个地名,问我“殪”和“屲”的读音,殪虎桥乡我曾多次经过,我知道“殪”的读音是(yì),那“屲”字,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念,王纲说是(wā),古同“洼”,多用作地名。
他说最早的甘川公路修建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当时的民国政府为了战争的需要,修筑了兰州到四川的甘川公路,也是北起兰州,经临洮、岷县、宕昌、武都、文县,进入四川,在甘肃境内和现在的212国道基本重合。甘肃境内的路段长624公里,用了四年大致建成。
漳县出生的著名学者董显儒在一篇文章用简洁的文字对甘川公路漳县段做了描述:“从渭源漳县交界处的分水岭进入漳县后,一路向东至殪虎桥,却折向西南,从漳(县)岷(县)交界的木寨岭蜿蜒而出,在漳县境内划了个大大的“>”形符号 ,“>”的三点分别是分水岭、殪虎桥镇、木寨岭,两条线是两条深深的河谷,散落着众多村寨,分属殪虎桥乡、大草滩乡,而“>”的中间,实际也沟岔纵横,地域广阔,村寨星罗棋布,是另一个大乡镇金钟镇。在漳县境内后,沿车厂沟向东到殪虎桥再折向西沿漳河的上游直达木寨岭山顶,告别漳县进入了岷县境内。”
从分水岭上下来十几分钟后,就来到212国道的著名的分路口殪虎桥。按照《漳县文史地二十辑》的记载,殪虎桥村共有两座桥,一座是在铁沟河上,就是现在乡政府所在地,212国道上,修建于1965年的水泥拱桥,而真正的殪虎桥是一座木混结构的便桥,早已不知所踪了。
在甘川公路开通后,殪虎桥的地理位置显得异常重要,它的东面连通着漳县县城和县川,下通武山和天水,南面连着岷县和陇南,再下直捣四川,北面则是临洮和兰州。
殪虎桥这个在清末没有几户人家的小地方,甘川公路未开通前,还处于默默无闻的封闭地位,但随着甘川公路的不断延伸和完善,汽车的流量逐年的增加,殪虎桥在大西北下四川和西南必经之地的优势尤其显得突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的殪虎桥,突然之间变成了兵家所争之要口。
只要在212国道上开过车的司机,你可以不知道有漳县,但决不可不知道有殪虎桥,不然会成为笑柄。
有诗形容殪虎桥:“两河两路绕三山,三山紧拥锁此间。遥望此间疑无路,近知拱桥通四川。”
殪虎桥的得名在漳县有两种说法,其一是少数民族语言的谐音演变而来,其二是野狐桥三字的谐音,可能是当地野狐狸多的缘故,故名野狐桥,有些人在后来书写时也常用野狐桥这三个字。两种的说法都是谐音,都具有道理和说服力,但却没有涉及到一个“虎”字。
殪虎桥查词典可得:殪,是死或杀的意思,虎自然是老虎,那么殪虎桥连起来就可以解释为,杀虎或者杀死老虎的一座桥的地方,而不是少数民族语言的谐音和野狐桥野狐狸相近,这种推测,给人们提供了殪虎桥这一带在古时候可能是老虎频繁生活和活动地区之一的佐证。
初唐诗人卢照邻来过麻子川岭吗?
王纲说在岷县,也有分水岭的地名。我有些疑惑了,难道分水岭会是渭源、漳县以及相邻的岷县,这些重峦叠嶂的山脉的一种笼统的说法吗?
记者找到了答案,岷县的分水岭也叫麻子川岭,位于甘肃省岷县县城南部,属于麻子川乡管辖。在岷县的分水岭以北,是岷县,属黄河流域的洮河水系;分水岭以南,是宕昌,属长江流域的白龙江水系。岭南岭北气候环境差异显然要比渭源漳县交界处的那座分水岭大,南边的地貌特点沟壑纵横,北边的地形则显得平缓圆润,曾是古雍州与梁州的分界线。
麻子川最早的时候它不叫麻子川,据史料记载是莽莿川。有首古老的花儿首句“麻子川么岭上哩,毛莿戳着脸伤呢”,说明麻子川一带过去生长着茂密的沙棘树与串河柳。
在麻子川岭一侧的宕昌县境内,宕昌河在诸多峡谷间像一条小龙般婉转游弋,最后在一个叫两河口的小镇,悄然扑进白龙江的怀抱,最终被庞大的嘉陵江水系所捕获。
麻子川乡的岭峰村以前就叫分水岭村,曾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很早留有屯兵遗迹,把守险关隘口。岭上古寨、烽火台,明清时期均有驻兵,古寨前的平地也有地名叫检营,印证了这一点。
待兵沟是分水岭南凤凰山脚下的一条暗沟,旱时无水,平常仅有一线流水从东向西流入麻子川河。此沟入口在麻子川中学西头,另一出口在分水岭岭头检营草滩路口,初到麻子川的人不细心观察,绝不会发现此条沟的存在。但它具有军事意义,确保分水岭古寨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随时埋伏上万人马不成问题,此沟长约一公里,沟内宽窄不等,宽处达五六十米,窄处仅有几米是设伏的好地方。在过去,阻断北进来兵,保障古寨安全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据说站在岭峰村的高峰上,远望达拉梁一带的积雪,白雪皑皑,银妆素裹,犹如玉龙翻滚,蜿蜒曲折不断,这也是《岷州志》所载的岷州八景之一“南峰霁雪”。在岷县的百度百科的词条里提到初唐诗人卢照邻曾写下诗篇。
这首《早度分水岭》意境低回感伤,全文是:丁年游蜀道,班鬓向长安。徒费周王粟,空弹汉吏冠。马蹄穿欲尽,貂裘敝转寒。层冰横九折,积石凌七盘。重溪既下漱,峻峰亦上干。陇头闻戍鼓,岭外咽飞湍。瑟瑟松风急,苍苍山月团。传语后来者,斯路诚独难。
记者查阅了相关资料,陕西略阳县的王自立先生《方骞驿与陈平道》一文中曾有这样的考证:
“陈平道是沟通故道嘉陵道与金牛道的一条天然捷径。道自今陕西略阳县东南的接官亭翻分水岭入导岭沟,沿导岭河经庙坝至大安驿(唐代称金牛驿 ),全长 40公里。导岭河,古称陈平水,道以水名……陈平道上有著名的分水岭、飞仙岭。岭上山势险峻,羊肠一线,壁立千仞,虞驿递者,逸而踬也,使那些急于公、私、商务而不能游览秀丽山川、风光美景的诗人们,只能扶在栈道的护栏上发出‘斯路诚独难\’的慨叹 !”
哪一种说法是确切的呢?
毛主席的《长征》是在旋窝写成的吗?
卢照邻是否在岷县的分水岭写下诗篇暂且存疑,但“南峰霁雪”中的达拉梁(海拔3754米,属岷山山脉),却成就了一首毛主席大气磅礴、豪情激荡的杰作《长征·七律》,其中“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就是表现红军将士翻越了长征最后一座雪山后的喜悦心情。
6月26日下午,记者向当地人打听,终于找到了长征途中,毛主席曾在岷县住宿过的一座小山村旋窝。它就在岷县城以南212国道24公里处,坐落在兰州-哈达铺、官鹅沟旅游专线上,辖两湾七沟十八山,系当年红军长征两次途经岷县之地。
1935年9月17日凌晨,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1军团2师4团一举攻克天险腊子口,随军行动的毛泽东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他拟下了这样的电文,“腊子口已得手,我们即向大草滩进”。英勇的红四团突破腊子口后,穷追残敌,翻越达拉梁,在大草滩缴获10万斤粮食、2000斤食盐,为主力部队扫清了道路。当时毛泽东随一军团翻越了达拉梁。红军将士们站在峰巅放眼东望,西斜的太阳照射下,看得很清楚有一群群的绵羊,牧童坐在牛背上向附近山下赶,显然是相距他们不远有乡村了。他们尝尽寒霜风雪、吃过草根树皮,数月不见人烟,只有满目积雪泽国相伴,看到这炊烟袅袅的地方,大家顿时欢呼雀跃,像潮水般涌下山去。他们北顺道渣沟,于当日傍晚抵达麻子川乡的旋窝村。当晚,毛泽东住在村民韩启明家里。
当时,旋窝村是一个有60多户人家的纯回民村。正值深秋季节,岷山脚下的旋窝村寒气袭人,伤病员冻得全身发抖。旋窝村的老人商量后,村子里出面出粮支持红军。大家纷纷把羊皮拿出来,给红军御寒保暖。红军对百姓秋毫无犯,他们用自己的钱买村民的粮食、用品,帮助留在村里的老人孩子做饭提水打扫卫生,与村民鱼水一家。
我们找见了毛主席在旋窝村曾经住过的一座带有厢房的老式堂屋,檐上铺着青瓦,檐下四根明柱粗壮有力,四扇木门,左右各有一个大窗户,屋子看起来十分结实,但因年代久远而显得陈旧。听村里的老人讲,这座老式堂屋的屋顶以前铺的是茅草,很难想像就是这座普普通通的茅屋,当年的长征途中却留驻过伟人毛泽东的身影。
毛泽东长征中的许多著名诗篇都是在红军进军取得阶段性胜利之后,触景生情而写成的。如《忆秦娥·娄山关》、《念奴娇·昆仑》以及《清平乐·六盘山》等。《七律·长征》也是这样。9月17日凌晨红军攻克天险腊子口的同时,又传来红四团在大草滩村取得战斗胜利的喜讯,因此有人推测,毛主席的这首诗1935年9月17日开始构思于达拉梁,19日创作于旋窝村。
文/ 本报记者 刘小雷图/ 本报记者 李桐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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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源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渭源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