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世界 诗意的力量 宇文岩长篇小说《构树花开》赏析

我为自己发现一本好书而感到得意,这本书的名字叫《构树花开》。从这本书我看到定西长篇小说创作的希望,并因此充满信心,而过去我是悲观的。“后继有人,”这就是我现在要说的话。

作品的背景是20世纪90年代,区域是大西北一个朴素的村庄,主要人物是一所小学的学生和老师。《构树花开》是“一群平平凡凡的山里人,演绎着属于他们的故事,平淡却有脊梁。”我用了四十多个“晚饭后”读完了这部长篇小说。读的时候不激动,不亢奋,很平静,小说的点点滴滴渗入心灵。但过了一天一夜,第二晚续读的时候依然不厌烦,依旧能认真仔细地读下去。那么是什么力量诱惑一个读者乐此不疲呢?是近乎童话的孩子世界,充满诗意的力量。农村人的生活,儿时的回忆,教育的变故,深深吸引着我,那种不甘落后与贫穷斗争的拼搏精神感动着我。

宇文岩是通渭县陇川镇人,真名叫张强,现在皋兰县川口工业区工作,读者对他不太熟悉。《构树花开》是他的处女作。这部长篇小说叙述极为简洁,近似于外国名著的缩写本,读起来轻松愉快、不吃力,但又耐人寻味。《构树花开》描写的是小学生的生活,没有什么大事件让读者惊心动魄,但件件小事都关乎孩子们的成长,因而小事不小,它关系到一代人的成长,孩子的成长是国家的未来和希望,因而引起读者的关注和思考。作者不是搞教育的,创作是从个人上学的经历和经验出发,但人物和事件中包含着带有规律性的东西。其实质是从生活出发,因而包含了许多真理性的东西。小说的主人公是赵构。他从小失去了母亲,身体有缺陷,家庭贫困,在父亲的抚养下成长。但他心地善良,努力学习,当上了班长,后来考上了大学,走出了一条顽强不屈的成功之路,在他身上洋溢着时代精神,体现出改革开放后个人的大气与执着。这部小说主体思想明确,情节安排上符合逻辑,无可挑剔,人物形象生动,语言精练,它是定西市文坛上一部难得的好作品。

小说在人物塑造上是成功的。这部长篇小说之所以动人心魄,发人深思,就是因为小说塑造了一个个生动鲜活的人物形象,其中,孙文华的形象给人印象最深、最美、最痛,催人泪下,令人感慨万千,心里波涛汹涌。赵凯的形象也异常感人,但他们的爱情令人遗憾。他们的爱情悲剧是社会的悲剧,民族个性的演绎,具有深刻的背景和现实意义。赵树的形象也生动,他们一家几经磨难,由于他的无知、自私和传统观念的桎梏,导致了妻子的死亡,儿子赵构很讨厌他这个父亲,因为母亲活着的时候父亲经常打骂她。赵树几乎是在痛苦和绝望中挣扎,但在儿子赵构的影响下,终于由羸弱变得坚强,由小农经济走向市场,这一历史性转变代表了时代发展的方向。张书伟和其他老师的形象,赵构和朋友们的形象个性都很突出。读过之后,一个个留在读者的脑海里了,再也无法抹去。《构树花开》中的人物塑造很懂得教育规律,尤其是对孩子的教育都遵循了教育原则。可能是他读小学的时候,格外留心,或者在创作中有意做了思考与研究,总之很在行。

这部小说艺术特色鲜明。作者用现实的手法再现当代农村人的真实生活。赵构的形象之所以成功,就是作者遵循了现实主义的手法,从生活出发,着实描写。在塑造赵构这个人物形象时,以自己的经验为借鉴,本着“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条线索去写,他虽然是个孩子,但思想很成熟,很有头脑,虑事细心,待人宽厚,处理事情能够照顾到方方面面,如对待张冠和赵大明的事,就显示出他的才能和品质。

赵构的诚实,王元长的执拗,赵大明的狡诈,张冠的蛮横无理,以及他们内心的矛盾与纠结,都写得生动,符合人物身份,符合生活逻辑。赵大明常常称雄霸道,但当他内心展开矛盾和斗争时,在别人一句“能不能有点同情心”的教育下,终于跟张冠和好了。

这部作品思想成熟,认识深刻,对人物的理解透彻。它反映的生活生动翔实,“这世上穷富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幸福。”这是赵相在认识了自己的地位后对儿子的教育,很有一番思考在里面,反映出他的进步,对知识的尊重和对人才的尊重。他进步了,儿子也进步了,第三十一章对赵大明心理转换的描写得很有逻辑性。

从表现手法看,《构树花开》的内在关系和逻辑关系非常紧密,内心描写最精彩的要数第二十九章,赵相在张书伟房间里喝水时所见所闻和所想,人物的精神境界表现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读来令人深思,震撼心灵。

小说的语言也很有个性特点。方言的使用很顺口,非常协调,读起来不拗口。作者对方言的使用不是刻意的,而是随意的,结合人物性格与活动来使用,与普通话巧妙搭配,增加了作品的艺术色彩。这是一种能力,非常好。如写赵树除草:“个头高,蹲下来窝得腿疼,忙一阵歇一阵。”

《构树花开》也有不足,如标点的使用不够规范,按照标准要详细校对一遍,以便使内容表达概念准确,读者容易理解。在描写上有点粗糙和急躁,需要再认真仔细修改。揪人心的地方要细细描写,让溢出的泪水扑簌簌地流下来,才能达到预期的目的。有些地方过渡太快,像是电影中的镜头,也像电影的文学剧本。

值得肯定的是,这部小说站位很高,其水准在定西其他小说之上,属优秀长篇之列,因此推荐给广大读者,希望能够喜爱。我希望有更多的读者读这本书,特别是年轻的父亲和母亲。如果你真的爱自己的孩子,希望他成才,那么你就应该去读这本书。如果你真想拥有自己的爱情,那么你就得读这本书。这是一本好书,一本很好很好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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