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任飞
从青岛来定西已经一个月了,来后没几天恰逢白露。
《诗经》有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唐朝雍陶也在《秋露》中写道:白露暧秋色,月明清漏中。白露这两个字,读起来,唇齿间就有种泠泠之感,仿似心上滚落了一滴滴的秋水,有些凉意,却不至寒处。
更何况,一抬眼,天空中那片纯粹得没有任何杂质的蓝色中,白云翻滚舒展。初升的太阳照在牛仔外套上,用柔软中和了原有衣物硬朗的质感。阳光透过云层,有种泼辣的暖。早晚凉如水的空气,和现在的温度比起来,竟然幻变成一种懒洋洋的舒适感。
路边的老房子门前,两位奶奶对坐着,安静地聊着天。她们的脸上,有着岁月雕刻的痕迹。我不知道她们的人生经历过什么,但这样的场景,就是岁月静好。
对于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吧。
一个人,如果没有信仰,没有那种执着到骨子里的清澈和慈柔,如何对得起自己来到这个世间所经历的种种际遇?
那就邀请自己成为跳舞的人,用生命,用触角,融入大地,永不停止。
定西的早晨,又飘起了小雨。
这定西的秋雨啊,真是应了那句话:一城烟雨半城秋。
每天上班路过的这条老街,安静得像是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几家老屋门口挂着布门帷,每次经过,我都有想要掀开走进去的冲动。不知道里面住的是怎样的人家?会不会有一位老人家坐在院子里,在柴火堆上煮着罐罐茶?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坐在那里,和老人家一起喝茶,“片船”,或者只是沉默对坐,从太阳初起到夜幕降临,偶尔抬头相互看一眼。这样,也就慢慢过去了一生。
这世界各种掺杂,只要认真而简单地走着,哪怕有风霜雨雪,心里也是朗朗晴空。
这个黄土高原上的小城,慢悠悠的生活节奏,恰恰是心之所向。
路边的树叶颜色开始变得缤纷起来,绿色,红色,黄色,融合在一起,煞是养眼。
脱落了墙皮的围墙上,几片红叶悬垂下来。相比较于铁栅栏上的几抹艳丽,这白底衬着的深红,多了几分沉郁的色泽。
落在地上的,那么娇艳,仿佛给人一种错觉,这不是凋零,而是燃烧,直至涅槃。
那些破败背后的重生,又何尝不是一种触目惊心的美。
时间真是太仓促的物件,很多瞬间,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倏忽不见了。草木河流,在四季的循环中枯荣往复;生命在起伏回旋中渐渐沉静。这冷暖相间的触感,才是真正的生活。
定西,真是一个奇怪的城市,仿佛有着一股特殊的魔力,令人不由自主地就会爱上她。而这里的秋似乎刚来,仿似只是舌尖上的一个词语,说完了,就消失了。而冬天就紧跟其后了。
这个小城,缓慢而有序地在我眼中流淌开来。
我也仿佛变成了其中的一条鱼,在早晚温差悬殊的空气里,在这座小城的大街小巷里,在自己的心里,缓慢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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