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守望之读书抗疫

□吴小平

庚子鼠年之始,新型冠状病毒肆虐华夏大地,致使整个中国陷入前所未有的沉痛之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病毒挑战,智慧和勇敢的中国人民快速反应、有效预防,使其在短时间内得到有效控制,减缓和减少了病毒的蔓延与传染。

2020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2020年,这一年的初始阶段,就给人们留下了终生难忘的记忆,也给足了时间让每个人都能够认真反思自己与自己的人生。

作为教师,每年的寒暑假便是给自己充电的最好时机,尤其是今年这个寒假,会成为我这辈子铭心刻骨的一个假期,也由于疫情期间的封城以及居家隔离,避免了很多往年的走亲访友等人情世俗,这样我便拥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读一读想读的书,可以写一写想写的话。

这个寒假,我首先结束的一本书是《尘埃落定》,这本书在寒假未开始时就已经快要被我读完了,寒假只是给了我更多的思考和回味它的时间。尘埃落定的过程本身是一种等待的状态,像极了疫情期间大多数人们的生活守望,而在自我居家隔离的日子里又不免产生种种烦躁、急切又无可奈何的悲恸感。而《尘埃落定》中沉重而又压抑的氛围在阿来的笔下显得轻佻又不符实情,似乎要在黑土地上织一个五彩斑斓的梦,又似乎要委婉地告诉人们:千万别做梦,这里——西藏的一个原始部落——不是梦乡,只是少数人的故乡。

只有在一个地方或者一座城真正执着地打拼过,认认真真的生活过,为自己的梦想义无反顾地搏斗过之后,我们才有资格评价这里或者那里,是不是属于我们的梦乡,或者仅仅是魂牵梦萦的故乡而已。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故乡

,就像每个人心中都住着另外一个自己一样。我们与故乡之间的情感原来需要重新检验。

我们从小行走穿梭于故乡,甚至在故乡的怀抱里打滚撒泼,长大成人,但几乎没有认认真真地欣赏和爱过它。我们在享受它给我们带来的温暖与幸福的同时,却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仔细地思考和呵护过它。

防疫期间,我读完《尘埃落定》后,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故乡、城市与人一样,也需要温柔相待。

原来,故乡、城市的性格与思想也需要塑造,正如一个作家的写作,首先是把自己埋葬在沉寂的世界中,然后用死一般的安静走出自己的内心,再用死而复生的激情燃烧自己的思想,从生到死、死到生的轮回中这个作家的作品就真正意义上出世了。但这种过程所付出的代价太昂贵了。

伴着春风春月春花春露,希冀病毒早亡,期盼一切早日尘埃落定。

而后,我读了莫言的《丰乳肥臀》,我读得很慢,也很细心,尽量做到让阅读与隔离之间出现更丰满更有趣的过程。徜徉在诺奖得主的文字里,我深深感叹,一个人只有拥有了山海般的气势与不卑不亢的灵魂,才能写出那样细致的文字。

读着读着,我又想到了抗疫前线的英雄们,想到了他们脸上的勒痕与无畏的身姿,想到了他们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共同的名字:白衣天使。

我要借用《庆余年》中的话语,向他们表达我的敬意:逆险而行,向死方生。献给所有平凡而勇敢的人,是你们用爱和希望让世界更温暖。

思绪在书页间开始飘忽不定地游走,倏忽间飘到了武汉,恍惚间回到了定西家中,来回穿梭,仿佛外面没有可怕的病毒,仿佛一切都是虚梦一场,原来似梦似幻的感觉就是迷幻。

就像对待病毒,人人都在想象着那个病毒不在自己周围,更不在自己身上,人人都想象着病毒只在远方。

待疫情结束,人人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迷幻的梦。

可现实是残酷的,带走了无数人生命的同时,也暴露了人类些微的丑陋与无知、自私与贪婪。但现实也是产生爱与希望的温床,面对灾难,全民战疫,共克时艰的感人事迹不胜枚举。冲锋陷阵,一线抗疫,负重前行的白衣天使驰援武汉,给人类历史奏唱了一曲惊天地、泣鬼神的生命赞歌。全国全世界的人力、物力援助齐聚武汉,正应了蔡崇达《皮囊》中所言:命运是一条闪闪发光的河流,我们在此相遇,心心相交。

《皮囊》也是这个假期我读的第三本书,正如它的书名一样,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倚重的皮囊,而当我们卸下这副皮囊扪心自问的时候,我们真正在乎和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是责任、担当、奉献、价值,还是浑浑噩噩、见利忘义；是舍小我,成就大家的以身许国、舍生取义,还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的天价口罩,隐瞒病情故意感染他人的丧尽天良。

疫情是双面镜,既照出了熠熠生辉的人,也照出了苟延残喘的“鼠”。

灾难再一次警告我们:人类不是万物的主宰,我们该学会敬畏自然,与自然和谐共处。而作为个人,更应该吸取教训,善待生灵。

《人生海海》,假期所读的第四本书。

里面有这样一句话:人啊,心头一定要有个怕,有个躲。世间很大,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不能太任着性子。

一语中的。当读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整个身体与灵魂仿佛同时触电般木了半晌,麦家的智慧与文字所传达出来的力量一下子震颤了我的魂魄。是啊,人类毫无节制地捕杀食用野生动物,又毫无计划的向自然索取,甚至更为可耻的以猎奇心态伤害自然。

董卿说过:“伤害与被伤害,有时候也是对立统一的关系,伤害他人,有时候也意味着在毁灭自己。一切都在追求一种平衡,如果我们失去了平衡,那对不起,枪响之后没有赢家。”

如今,惨痛的教训已经摆在眼前,同时告诫我们:珍爱生灵,为他人的生命安全考虑,也就是为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毕竟全世界是一个生命安全共同体,没有谁是可以脱离这个世界独立存在的。

我读的第五本是关于信仰的书籍《云中记》。

巧合加巧合,这个寒假的开篇阅读与结束阅读的书籍都是阿来的作品。阿来是一个真正从灾难中走来的作家,一个真正体会和了解灾难的作家。阿来在汶川大地震十周年纪念日动笔写作的《云中记》,给我们呈现了一个精神守望者祭师阿巴抚慰亡灵、热爱故土直至最后与村庄一起花落的信仰崇拜。

正因为信仰,阿来会用十年的时间积攒触碰它的勇气与力量；正因为信仰,他才能在十年后平静地面对逝去的亡灵；正因为信仰,它才能拥有精神力量,完成《云中记》；正因为信仰,阿来才是阿来。

就这样,我度过了一个刻骨铭心的寒假,但是疫情未散,特殊时期,假期仍需后延,但一颗爱国心已在炽烈守望胜利。

我希望,笔端生风,吹拂所及,天下太平,人无疾病,世间无灾难；

我希望,英雄得胜,山河无恙,岁月静好。

我希望,当我凌晨四点写完这篇文章,是对灾难的一种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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