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职于《定西日报》社的作家焦若锋的长篇小说《明天还下雨》,叙写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至八十年代末发生在龙源省的知识分子和普通劳动者的故事。知识分子茅危庐、斯逸民的坎坷命运,农民工苏明华的人生遭遇,从一个侧面折射出中国发展进步进程中整个社会所经历的艰难以及作为个体的人所承受的伤痛。
长篇小说《明天还下雨》最大的出彩之处在于叙事方式上用了插叙、倒叙、补叙相交融的写法以及多线索齐头并进的结构艺术。这是这部小说在结构上的优点,同时也是缺点。说优点是因为多线交织的结构艺术能够打破惯常叙事的呆板、乏味和平铺直叙,在构思上能做到不落俗套,别出心裁。写苏明华工地上负伤住院的情节之后,插入了亚军,兴平,明华三位小伙伴童年游泳捉鱼、地里偷瓜的趣事。时空上的今昔组合和位置的不断转换,显示了作家在小说结构上精心的构思,娴熟的驾驭情节的技巧以及所做的努力与尝试。说缺点是因为这样的多线交织的写法,会给读者造成较大的阅读障碍和困惑,对读者的阅读耐力和读懂小说内容是一场持久的心理考验。常常是一个人物,一件事情刚读得有点头绪时,又更换了新的故事发生的时间和地点,跳跃式地讲到了另外一个人物的事迹上,让人跟不上作者的思路。在小说诸多人物命运的关联点,事件的联系性以及构思的完整性方面来说,比起《穆斯林的葬礼》这样浑然天成的双线结构,还有不足和提升空间。
长篇小说《明天还下雨》描绘了文革前后社会大变革时代,新旧思想激烈碰撞下的社会生活画卷,也成功塑造了一大批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小说里的人物按照身份可以分为四类:第一类是以苏明华为代表的农民工群体。在这些年轻的农民工眼里,“喝过啤酒,下过馆子,就算是见过世面”。他们的人生诉求很低,他们的生活愿望极易满足,对生活充满敬畏和感恩之心。孱弱的苏明华在打工受伤出院之后,经历了心智和生理上的双重成熟。刚走上打工之路的苏明华“因为年轻,涉世浅,远虑从来没有想过”。是包工头车富平黑心克扣农民工的血汗钱,才激起了苏明华走上为自己的农民工兄弟代言、讨薪的维权之路。走上这条道路,标志着苏明华内心自我意识的觉醒,他在思想上也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的新生。虽然这条路对苏明华这些人充满了未知的风险和挑战,但最起码,这是这些处在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觉醒的第一步,对他们的人生而言,具有重要的里程碑式的意义。小说在写这些底层小人物时,也善于对他们进行细腻的心理刻画。第二类是以斯逸民,茅危庐为代表的知识分子形象。他们是那个特殊年代阶级斗争的牺牲品和见证人。雕塑艺术家斯逸民和经济问题研究学者茅危庐被以莫须有的罪名关进了漠北监狱。在监狱中他们患难坚守,推心置腹,由最初的彼此厌恶到成为最后的生死之交。在监狱里,他们经受了血与火的洗礼,也在人生阅历和精神境界上完成了一次升华。第三类人物是以车富平为代表的包工头形象。小说中的车富平是一位头脑灵活,抓住了时代和商机的包工头。他的人生信条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从车富平的身上,作家揭开了工程建筑行业里的黑色利益链条,也写出了企业改革、转型时期的阵痛。第四类是以文西市政府副市长吴毕甫为代表的官员群像。吴毕甫是一位年富力强的领导干部,但也逃不脱官场潜规则这一巨大牢笼的束缚。从刚开始小心翼翼收钱买画到心安理得收取贿赂,再到最后的官官相护,对农民工讨薪的诉求置若罔闻,揭示了一位领导干部蜕化变质必然走向腐败的最终结局。
《明天还下雨》在语言等方面也着意下了一番功夫,如“曹”(我)等大量方言词和俚语的使用,如小说开头喝酒打关的风俗,小说结尾苏家河村碾场的场景刻画等,带有浓郁的陇中地域色彩,显得非常通俗接地气。我们期待作家用心修订小说中的些微瑕疵,让更多的读者读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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