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鞋垫里的爱

□贾俊杰

素有“中国花儿之乡、中国洮砚之乡、中国当归之乡”等美称的岷县,民风淳朴,习俗颇多。如在人们结婚喜庆的日子,新娘娘家要给新郎赠送一双鞋子,而且新娘娘家若有心灵手巧的人,还要绣一双精美的鞋垫衬在鞋子里面。

2001年元旦,我的婚事在父母亲和亲朋好友的期盼下如期举行。我们一行7人到达妻子娘家娶亲时,我如获至宝地得到了一双岳母亲手做的精致的喜鞋——布鞋,里面还整齐地衬着鞋垫。当我拿起鞋子认真端详的一瞬间惊呆了:鞋垫上面用纯丝线绣了好几朵“花儿”。看上去,很有神韵——花朵、花叶造型惟妙惟肖,浑然天成,且有数只鸟儿“飞行”其间。线条疏密相间,色彩搭配和谐自然,布局巧夺天工,令人爱不释手!

办完婚事,从妻子口中得知,鞋垫是她姐绣的。或许是妻子姐对我这个新亲戚的眷顾,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和妻子每次前往她家做客,除了热情款待之外,临走时,还要给我们装送一些好吃的,当然少不了绣花鞋垫。

当我们俩返回家后,尽情享用这些上班族难以得到的稀罕物时,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尤其是穿着衬着妻子姐赠送的绣花鞋垫的鞋子,更有说不出来的兴奋和激动。

为了确保绣花鞋垫经久耐衬,一旦发现绣花鞋垫上面稍有汗渍,我就立马取出来刷洗干净晾晒在窗台或院落里,然后另选一双绣花鞋垫衬在鞋子里。此去经年,妻子姐赠送给我的绣花鞋垫随着岁月的打磨,有的掉了色,有的不同程度地出现了破损,但绣在上面的“花草”仍不减昔日神韵。

一双双绣花鞋垫流溢出亲情的芳香。为了省鞋垫,我会时不时在街道旁或市场上的鞋垫摊上买回一些杂七杂八的鞋垫。但不知怎的,这些鞋垫不是太薄,就是太厚；不是略大,就是略小。色彩、图案有逊于妻子姐绣做的鞋垫不说,衬在鞋子里还远不及妻子姐绣的鞋垫舒服。

近几年,妻子姐因忙于生计,一年外出务工的时间,远远多于待在家里的时间,故再也无闲暇时间绣做鞋垫了。所不同的是,隔三差五,她会给我们打来电话或视频。虽然话语不多,但却甜甜的,足以融化心田；视频虽然不长,但却亮亮的,足以映于脑际。我家若遇到困难,她会竭尽全力帮忙。

近日,我在整理衣物时,无意间看见了一双妻子姐以前赠送的,一双从未穿过的绣花鞋垫。看着这双珍贵的绣花鞋垫,一丝甜念悄然划过我的心际:愿未来的我们,撷一抹亲情之暖,让行走在岁月的脚步,带着对妻子姐的感念,于追梦前行的漫漫人生路上,日日有亲情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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