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美食牛肉臛臛儿

潘硕珍

黎明光临以后，岷县县城街巷逛早市的人，大都要掏腰包吃早点，有黄酒泡馍、清汤羊肉泡馍、粉鱼泡麻花、豆浆泡油条、吃包子喝稀饭（含八宝粥），也有啃牛羊肉骨头或喝牛羊肉臛臛儿的。依照《实用汉字字典》解释：“臛臛儿”就是肉羹。也有稠粥之意。今人唯恐“臛臛”二字难认难写，多写作“糊糊”，却是词不达意。张贤亮在《绿化树》里这样描写：“他（谢队长）说羊圈熬了一大锅羊骨肉汤，撒上稗子面，做了顿‘羊汤糊糊’，去羊圈加班的人都喝了两碗。”在岷县，经营牛羊肉臛臛儿的饭馆相当多，并且多为从甘肃临夏和临潭迁移过来的回族，开始于哪朝哪代，没有史料记载。

牛肉臛臛儿的做法大致如此：先将粳米加水熬煮成稀饭，再加入熟牛肉杂碎和适量食盐、花椒、胡椒等佐料，还要掺入二三瓢牛骨汤，搅拌均匀后，以文火熬煮二三十分钟，就是一锅香气袅袅的牛肉臛臛儿。笔者三十多岁时，健康状况较差，工作量又大，老婆每天早晨督促我骑车到一公里远的街道上喝牛肉臛臛儿去，回来还能赶上签到。那年月，一小碗牛肉臛臛儿仅2元钱，笔者只喝半碗，因为还要吃一碗牛肉汤子泡馍馍，就能坚持到午饭时辰。

我花钱跑了许多家牛肉臛臛儿馆子，最后认准了一家。老板姓马，常年穿一身黑衣裳，和颜悦色的，拿上铁笊给顾客捞骨头，又拿上马勺给啃骨头和喝臛臛儿的食客舀清澈黄亮的牛骨汤。老马师大约看我顺眼，有时会拿马勺掠取浮在汤面上的一疙瘩牛骨髓，倒进我的汤碗里，对我也是对众多食客说：“喝牛肉汤子，要比吃高钙片效果好得多，也要比电视上宣传的xx冲剂好。”一碗表面漂浮芫荽的牛骨汤如同水潭里的水藻，黄中泛绿。可惜那家牛肉臛臛儿馆子，有好一阵子关着门，门板快被我的目光钻透。

近两年来，由于岷县经济发展，城乡居民的生活质量提高，回汉民煮卖牛肉骨头和臛臛儿的店铺遍及县城各街巷，有的于早市开张，有的于夜市开张，顾客照样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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