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洮河奇石

□潘硕珍

发源于西倾山脉北麓的洮河,途经甘南州碌曲县、卓尼县,由西向东进入岷县后,在茶埠镇转弯向北流去,又流经临潭、卓尼、临洮、康乐、永靖等县,最后汇入黄河。洮河岷县境内的流程较长,孕育出丰富多彩的洮河奇石。

洮河奇石的种类较多,首先是深受收藏者和买家欢迎的图案石。那图案要么是人、鸟、兽、山水,要么是文字(汉字、阿拉伯数字),或抽象或具象。笔者在今县医院对面洮河桥下发现了一块长约80厘米、宽约40厘米的页岩,上有一个头戴冠冕身着长袍的高个男子的图案,站在碣石上雄视东方,心中就有海浪汹涌。看到这块石头,油然想起“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诗句,因此,笔者为它取名“观沧海”。画面上的男子仿佛是东汉末年的政治家、军事家和诗人曹操,一副踌躇满志且英姿飒爽的形象昭然浮现于石板之上。这块石头被诗人郑文艺收藏。笔者又在岷县十里镇铁关门村附近的洮河岸边捡到一颗高10厘米、宽9厘米的石头,主体部分呈青黑色,底部和顶部为平台,正面有5条白线条,形似庐山瀑布,底座上端有雾状河流,动感十足,笔者为它取名“香炉峰”。有诗为证:“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其次是巧夺天工的造型石。我从岷山脚下的洮河岸边捡到了一块巧夺天工的天然砚台,呈桃形,砚台边沿有“墨色”,“重帘不卷留香久,古砚微凹聚墨多。”笔者先后捡到两颗造型石:大的一只,如同老北京布鞋；小的一只,似三寸金莲。“两只鞋”的色泽同为青色,均为右脚上的“鞋”,可谓“步调一致”“夫唱妇随”。它们是一对携手把人生之路走到尽头的伴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岷县诗人、作家包柱生收藏了一个形似店小二酒坛的石头。

第三是石中精品玉石(洮河玉多黄玉和白玉,少红玉、碧玉和墨玉)、玛瑙。洮河玉多裂纹和杂质,且硬度较大。笔者收藏了许多有包浆的洮河白玉和菜玉。岷县奇石协会会员郎卫东收购的洮河黄玉,被他命名为“牛头玉”,卖出了好价钱。

第四类是被俗称为肉石的蜡石或黄膘石。笔者见过岷县奇石协会某会员收藏的一块“腊肉”,简直能以假乱真。

第五类是化石(鱼、贝壳化石),笔者有幸见过岷县已故书画家、诗人、学者刘光裕捡到的贝壳化石,贝壳图案相当密集。

第六类是身价很高的洮砚石,岷县至卓尼交界处的洮河两岸,出产洮砚石料,维新乡、堡子乡有很多雕刻洮砚的匠人。

第七类是远古居民使用过的磨制石器,诗人钟兆拾到了打磨精美的一把石刀。据地方志记载,洮河流域发现过不少齐家文化、马家窑文化、寺洼文化遗址。西寨镇刘家堡半山腰的三三洞,曾发现过远古居民使用过的石头器皿。

第八类是陨石。县委统战部院内曾经放过一块鲁大昌的拴马石,据说是天上掉下来的陨石。我还见过岷县奇石协会会员罗炳乾收藏的两颗硕大的黑色卵形陨石。据陈如平《岷州续志采访录·祥异纪事》记载:“光绪三年(1877年)十一月初九日平明,有大声震空中,自西而东,随光如炭,焰长尺余,自东流于西方,盖妖而兼星陨也。”

近两年来,由于政府为保护生态环境,对采砂点进行了限制,挖掘机“销声匿迹”了,去洮河边淘宝的石友少之又少。闲暇时,我就翻出藏在角落里的石头,显摆一番。令人欣慰的是,听一位石友说,一个外地人在县城某街道开了加工玉器的铺子。只要肯花钱,我收藏的那些璞玉会加工成可以把玩的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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