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唱响千年情歌

□李自立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滔滔不绝的洮河之水,千百年来滋润着洮河两岸的生灵,更持续不断地浇灌着这里的“花儿”,唱响千年的情歌。

生于斯、长与斯的人都知道,五月十七是这里的“花儿”盛会,心急如焚的人们都要登上岷县二郎山,会唱“花儿”的唱“花儿”,不会唱“花儿”的凑热闹,游上一圈,心里便有了着落,有了寄托,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就像“花儿”把式唱的:“一年一度二郎山,不唱‘花儿\’心不甘。”“花儿”不知道何时起,逐渐成了岷县人的五月情节,也由于“花儿”,岷县成了引以为傲的“中国‘花儿\’之乡”“联合国民歌考察基地”。

“击辕之歌,有应风雅。”陌生的朋友若来岷县,文艺爱好者会扳着手指给你细数岷县“花儿”,为的还是为了引出“中国花儿之乡”“联合国民歌考察基地”“中华诗词之乡”“中国洮砚之乡”“中国当归之乡”及万里秦长城起点的骄傲与浪漫。岷县人对家乡文化是引以为豪的,远方来了客人,他们会煮上一罐“罐罐茶”或泡一杯“三炮台”盖碗子,双腿盘坐在炕上,吃着馍馍、点心,给你细数二郎山、“洮岷花儿”、当归、洮砚,看似零散的文化碎片自成体系。爱吹,也是岷县人对自己文化自信的一种情节。小时念书时,听过一个在外打工的岷县“花儿”把式的故事,这个“花儿”把式在大城市打工时结识了一个女朋友,交往期间,他对女朋友唱起了岷县的“花儿”,谈起岷县的美食花糕、点心,以及美丽的浪渡滩,神奇的马烨仓。一次,舍友聚会,他的女朋友前来参加,舍友们大部分来自北京、天津、南京,他觉得说起岷县这个地方太小,别人来自带“京”的大地方,他灵机一动,说自己来自“闾京”,后来女朋友来他的家乡岷县闾井镇时,怎么也找不到“京”的感觉,时间长了才知道原来说的“闾京”其实就是“闾井”,一个岷县东部山区以闾水井而得名的乡镇。“西番的牦牛赶着哩,人把人想着呢”,女朋友也没怎么追究,有情人终成眷属。之所以能在几秒钟就能把“井”和“京”联系起来,我想与这位“花儿”把式平时超凡的即兴“花儿”对唱是分不开的。

“花儿”是洮水岁月里遗落的音符,凄风苦雨中蕴藏的浪漫,说得一点也不错。追诉“花儿”的历史,遥遥无期；赋比兴的表现手法,《诗经》有之；驾着牲口,敲着车辕的击辕之歌,令现代人无限向往。“花儿”把式没有华丽的辞藻,更不懂什么修辞手法,全靠即兴发挥,口传心授。来自于生产劳动中产生的音符和语言,有些“花儿”令专门从事创作的专业人士都感到惊奇,是坐在书桌前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唱到:“梦见和你咂舌头,醒来一看你没有,气得把灯盏一石头。”质朴传神,唱出了“花儿”的浪漫。

对“花儿”的挚爱,掀起了人们对“花儿”研究的热潮,李璘先生的《花儿研究文集》,包孝祖先生的《中国花儿本源与渊源研究》,包孝祖、季绪才先生合著的《岷县花儿》,如同一个个跳跃闪烁的音符,记录着岷县“花儿”,把“花儿”的历史向未来延伸,向星空延伸。岷县人五月的星空里,便只剩下了“花儿”,他们彼此对唱,点亮了五月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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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县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岷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