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祁玉洁
“定西苦,甲天下,十年九旱真可怕……洗锅水,用三遍,又洗菜又洗碗,留上一点我洗脸,当年白碌你没见,牛在哭,羊在叫,麻雀没水飞不高。这样的生活一年过了又一年,一年更比一年难,春雷一响天地动,引洮工程开了工,日盼夜盼几十年,终于等到这一天,引洮的好处说不完,又灌溉,又发电,把定西的贫根全拔完……”
定西安定区内官镇李炳章老人,用自己编写的快板诉说了引洮工程通水圆了旱塬地区人民半个世纪吃水梦后的喜悦之情。
水是生命的来源,世世代代生活在陇中干旱地区的人民,日日盼水、月月盼水、年年盼水,什么时候不再为水而犯愁,成了这片土地上每个公民的梦。
对于家住定西安定区内官镇的李炳章来说,吃上洮河水是他期盼了半个世纪的梦想,这段艰辛的追梦历程是一段无法抹去的血泪史。
记者采访时,年近77岁的李炳章老人双眼满含着激动的泪水,讲述了1958年他亲身经历的引洮工程,那是一段甘肃人民不畏艰苦、不甘人后、具有现代“大禹治水”精神的史诗,更是水利工程史上一段惨痛的教训。时间又仿佛回到了那个年代……
1958年6月,刚满17岁的李炳章老人,还是内官镇大队的一名普通社员,为了响应“省委号召去引洮,人民个个信心高,把水引到董志塬,坐着轮船回家园”的号召,镇子里男女老少大部分劳力都参加了引洮工程,当时最年轻的有十几岁,最老的七十多岁。队里为了合理安排分工,抢工程进度,将三人分为一组,他和镇子里2个年轻人组成了一个名叫海娃的班,在接到任务安排的第二天,他们挖土,砌渠,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大干。
当时的引洮工程计划将洮河水从岷县古城的龙王台拦截上山,沿着山岭流行,到达庆阳地区的董志塬,总干渠要跨越880条大小山沟,规划宽度近40米,要求能并排开两艘小机动轮船,计划1959年通到陇西大营梁,1962年通到庆阳董志塬。
一锤、一铲、两只手。由于缺乏技术指导,经济条件落后,李炳章和村民只能用一些土办法施工,为了解决运输问题,聪明的人们发明了被称为“旱龙“的高线运输方法,提高施工速度。
为了能按时完成施工任务,李炳章和村民们早上7点便开始工作,累了就在窑洞里面休息,当时一天只能啃一个玉米面馍馍,到晚上9点才歇工回家,这样披星戴月,挨冻受饿,艰苦施工,超负荷的工作令他们疲惫不堪。好多人由于经受不住这样的高强度工作,偷偷从工地逃跑,甚至有一半人死在了引洮工程的战线上。
虽然那时的李炳章没有上过学,不懂水利技术,但他暗自认为引洮工程一开始就没有认真地勘察测量,这种不讲科学,只讲速度、大干、蛮干的做法肯定会失败。最终如李炳章所说的,历经三年苦战,终因技术、经济条件限制,引洮工程被迫于1961年下马。
虽然引洮工程下马了,但是半个世纪以来,甘肃人民从来没有放弃过跨流域调水到中部地区的梦想。2006年九甸峡水利枢纽及引洮供水一期工程全面开工,2014年12月29日,清澈的洮河水从九甸峡水库取水闸口倾泻而出,涌入100公里的引洮总干渠,然后引洮水顺利进入定西境内受益区,全市86.81万城乡居民喝上了甘甜可口的洮河水。在今年的春灌中3万余亩的耕地浇灌上了洮河水,引洮工程开始发挥效益。
李炳章老人在自己家院子里面打开水龙头,清澈的洮河水哗哗流淌着,他盛了一碗甘甜的洮河水,一边喝着,一边笑着说:“和我一起参加当年引洮工程的老人纷纷去世了,我福大命大,还能在自己家喝到洮河水,再也不用到50公里以外去挑泉水了。为了这一天,我盼了半个世纪,等了半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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