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阳旧县出新酒

王长华

首阳、渭源交界处有“首阳山”,因其居群山之首,阳光先照而得名。

“首阳旧县”作为陇西“八景”之一,在《陇西县志》(乾隆版)中就有记载。

另外,在首阳当地,还有“先有熟羊寨,后有巩昌城”的说法。所谓“熟羊寨”,即指今天的首阳一地。这充分说明,“首阳”在历史上作为一个区域性的军事政治机构,其建置相当早。

而到了今天,首阳则是一座以中药材种植销售为主要产业,闻名全国的特色小镇。

走进首阳镇南门村,伴随着幽幽药香的,还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

寻着这股酒香,来到一家名叫陇西县名镇酒坊的地方。如果时间来得巧,正好能够碰到出酒的日子,那么,热气腾腾的酿酒场面,一定会醉倒了你。

酒坊的主人名叫夏新东,这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暂停下手中的忙碌,他会告诉你,从祖父那一辈人开始,准确时间是1942年,他们一家人从通渭迁移到陇西首阳,定居下来,以酿醋为业。

醋和酒本来就是一对兄弟。虽然禀性各异,但从“十月怀胎”到“一朝分娩”,基本上经过的是同样的路子。大约从那时起,酿酒的种子,就从酿醋的时候萌发了。

促使夏新东走上酿酒之路的,是多种经营的思想。

夏新东的药材企业,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名叫陇西县新东中药材有限责任公司,已经有了20多年的经营历史,主要业务是为省外的药厂提供原料药。近年来,中药材市场变数很大,不确定性因素很多。为了规避经营风险,实现多条腿走路,早年埋藏在他心里的做酒的念头,就在此时萌发了。在此之前,他多年在省内外经营中药材,经常在陇南一带喝过许多私人酒坊酿造的酒,觉得非常好喝。再者,多年来,省内外白酒市场上充斥的,多是勾兑酒,喝多了对人体健康有一定影响。如何喝上真正的用粮食酿造的白酒,绿色、健康的消费理念,逐渐深入人心——这些都是促使他走上酿酒之路的原因。

原陇西酒精厂退休的酿酒师张海连先生被他聘请为技术顾问。张海连从17岁起,就进入酒精厂,从烧酒工做起,一直干到评酒师,专门品酒、调酒,在省内白酒行业,有较高的知名度。

三十多年前,陇西酒精厂出过一种白酒,包装是白瓷瓶,和茅台酒的酒瓶一样,由于酒品好,价格低廉,老一辈的喝酒人,都对这种酒记忆犹新,爱称为“茅陇”。夏新东酿造出的新酒,就暂时以“茅陇”来命名。

“茅陇”选用6种粮食来酿造,分别是从澳大利亚进口的高粱,这种高粱成色好,淀粉含量高,非常适合酿酒；还有当地所产的冬小麦、豌豆、大麦和玉米,以及陕西汉中和宁夏银川等地所产的大米,以适当的配比混合,经过中温发酵,蒸馏而成。

水为酒之魂。“茅陇”所用的水,是经过净化后的洮河水,水质优良,酿出的酒品质甘冽,香味醇厚。

曲为酒之骨,有了好品质的曲,才能酿出高品质的酒。“茅陇”所用的酒曲,是从四川桂康酒业所进。为了提高酒的品质,他还从陇南红川酒业拉来了酒糟,以培育酒池中的微生物菌群,增强其活性……

要酿造出好酒,每一个环节都非常重要。不仅要掌握好粮食的配比,还要恰到好处地控制好原料入池的干湿度和温度,晾晒、装锅、烧锅、窖藏,每一个环节都马虎不得。

一壶好酒,就像家庭主妇的厨艺一样,有的味道十分好吃,有的勉强可吃,有的就不敢恭维了!夏新东把对酒的感受,形象地做了一个比喻。

酒品也就是人品。多年来,他经营中药材已经形成了相对稳定的网络。利用这个网络,他酿制的酒,也相应地销售到天津、南京、河北、湖南、安徽和山东等地。喝了他的酒,朋友们都说好!这不仅是对其酒品的肯定,更是对他人品的赞誉!

韦永华在《白酒启蒙》一文中说,全世界的酒加起来只有三种,第一种叫酿造酒,第二种叫蒸馏酒,第三种叫配制酒。

酿造酒是技术最简单的酒,中国南方的农民家里都会酿这种酒,也就是米酒或醪糟。其实,陇西当地,包括首阳在内,就有做醪糟的传统,醪糟发酵时间长了,自然会产生酒,这已经是一个常识。不胜酒力的人,吃一碗醪糟都会被醉倒。

第二种叫蒸馏酒,蒸馏酒是人类酿造艺术皇冠上的明珠。酿造酒很难达到比较高的度数,难以成为更加极致更加纯粹的酒。全世界最好的蒸馏酒就是中国白酒,因为历朝历代只有中国人用粮食酿酒,国外很多著名的酒都不是用粮食酿造的。中国人认为,酒是天地之精华,所以要用神圣的粮食来酿造。中国的酱香型酒是用酿酒圣品高粱,先发酵再上甑蒸馏；浓香型的酒是用高粱、豌豆、大米、小米、玉米发酵后上甑蒸馏。所以从品质上讲,中国的酒是最高贵的。

第三种酒叫配制酒。对于酒有着深厚感情的人来讲,配制酒是不太入流的。全世界的药酒,比如劲酒就是配制酒。

如此说来,“茅陇”应该是综合了酱香和浓香的一种蒸馏酒。事实上,它的香型也很独到,酒体清亮透明,酒香浓郁,回味悠长,尤其是用纯粮酿造,即使稍微喝多一点,也没有口干、头痛的后遗症。因此,自它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受到了许多善饮者的青睐!

天上飘着小雪,面对三五友朋,偶尔微醺一回,在浓郁的酒香中,品味人生的况味,也算是一件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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