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冠誉“国色天香”的由来

□张广成

牡丹被冠以“国色天香”之美誉,实为千古定评,历来广为人们所称道,至今亦众口留香,乐此冠誉。

牡丹“国色天香”之美誉始于何时、何人、有何故事呢?现溯其源,叙述于下。

据唐·李濬《松窗杂录》载,文宗时,“大和、开成中,有程修己者以善画得进谒。会春暮,内殿赏牡丹花,上颇好诗,因问修己曰:‘今京邑传唱牡丹花诗,谁为首出?’修己对曰:‘臣尝闻公卿间多吟赏中书舍人李正封诗曰:‘天香夜染衣,国色朝酣酒。’上闻之,嗟赏移时。”大意是:唐文宗欣赏牡丹花,询问侍臣程修己,近来京城歌咏牡丹的诗篇哪句最好?程修己回答是李正封的“天香夜染衣,国色朝酣酒”。

李正封全诗为:“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丹景春醉容,明月问归期。”与《松窗杂录》记载句序略异。宋·计有功《唐诗纪事》第四十卷李正封条,所载与此大体相同,只是后面多出“时杨妃侍,上曰:‘妆台前宜饮一紫金盏酒,则正封之诗见矣’”数语。

李正封,唐代诗人,字中护,陇西(今甘肃临洮)人。其事迹散见于《旧唐书·宪宗纪》、《新唐书·宰相世系表》、《唐会要》、《松窗杂录》等。约略可知,李正封唐元和二年(公元807年)进士,曾职任监察御史。元和十二年(公元817年)宰相裴度征剿淮西叛军之役,时韩愈为行军司马,李正封兼侍御史、为判官书记。大和中(公元827年—835年)任中书舍人。李正封与韩愈为诗友善交,二人互有诗作酬赠、联句合和。李诗多有佚亡,《全唐诗》仅存诗五首及与韩愈联句一首传世。其“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咏牡丹之语可谓是脍炙人口、历经千载之名句。

其实,用“国色天香”咏花(不单是咏牡丹),若再溯源寻根,却非始于李正封,而另有他人。

早在其前,白居易《山石榴花十二韵》诗就有“此时逢国色,何处觅天香”之佳句。“山石榴花”就是杜鹃花。白居易之诗结集于唐穆宗长庆(公元821年——824年)时期,据前引《松窗杂录》所述,李正封咏牡丹之句传唱于唐文宗大和(公元827年——835年)开成(公元836年——840年)年间,所以,李正封之诗可能要晚于白居易成诗之时。

于此可见,是白居易首创了“国色天香”咏花佳句,但是知者却寥寥。

究其原因,一则关乎所咏之物。杜鹃花在气韵神度诸方面,似乎稍逊于牡丹一筹,“国色天香”用于杜鹃花,当有誉而不副其实之憾。譬如雕鞍当需配宝马良驹,互为相须,匹配彰显。反之,若匹配于驽马,则美学效应顿减,势必弄巧成拙,为文者当深思。佳句用于牡丹,则有天公撮合之美而熠熠生辉,辞、物互为辉映,雅韵无限而有沁心润腑、神思绵邈之美。二则系于时势。适值其时,朝野癖好牡丹,雅俗共嗜,牡丹独占着人们的心田,它花很难引起朝野观赏者的兴味。两因合一,冠“国色天香”于牡丹,名实相副,众人皆获得绝美通感,故而被历史文化所吸纳、融入和认同,遂千载相沿,传承至今。

据考,李正封与白居易也交谊甚笃,诗作互为酬和频仍,是否李正封用“国色天香”妙语咏牡丹,得益于白居易咏《山石榴花》之诗,或受其启迪呢?仅为推测,而无它证,不能妄加断语。故而,用“国色天香”赞誉牡丹的“知识产权”当归李正封无疑。

反观,白居易虽是用“国色天香”句咏花之原创,但因所咏之花未选择“精准”,又与社会钟情于牡丹的大势相悖,丽句虽佳,也只有尘封于一隅而鲜为人知。

更为发人深省的是,白居易虽为一代诗坛巨匠,其上乘咏花之句,并不存在因“名人效应”而受人青睐,居然同样遭此冷落境遇,实令人慨叹万千!

但白居易首创“国色天香”如此绝妙好词用以咏花的神来之诗笔,也应不可忘却。

新闻推荐

在定全国、省、市人大代表视察定西市法院工作开展情况唐晓明郑红伟出席座谈会并讲话

本报讯(记者刘书泽)7月3日至4日,在定全国、省、市人大代表深入临洮县、陇西县、安定区视察定西市法院工作开展情况,通...

临洮新闻，故乡情，家乡事！不思量，自难忘，梦里不知身是客，魂牵梦萦故乡情。临洮县，是陪我们行走一生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