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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费人考实》与曾子故里“嘉祥说”“平邑说”

来源:济南日报 2018-05-25 09:13   https://www.yybnet.net/

宗圣曾子,名参,字子舆,作为春秋战国之交著名思想家,在儒学创始、发展和传承中起到至为关键的作用。曾子故里,汉代司马迁《史记》记为“曾参,南武城人”。这个“南武城”,在今山东省济宁市嘉祥县南四十华里南武山下,这既有史书记载可证,也有曾氏宗谱可证,还有武城遗址可证。

明代费地学者、《沂州志》主编王雅量作《曾子费人考实》,认为曾子故里在费县武城(今山东省临沂市平邑县境内),由此引发嘉祥说学者与平邑说学者几百年的学术争论。

王雅量《曾子费人考实》一文,其中最为关键、最为核心的,是引用东汉学者王符《潜夫论》浮侈篇里的一段文字,作为曾参故里在费地之武城的得力证据。王雅量引述道:“后汉王符《论侈葬》曰:‘毕鄗之陵,周公非不忠;南城之墓,曾子非不孝。’”而对照王符《潜夫论》,王雅量这段引文有四处错误:其一,王符《潜夫论》浮侈篇,王雅量引文为“论侈葬”。按王符“浮侈篇”为讥讽整个社会奢侈现象,抨击丧葬奢侈只是其中一部分,王雅量有何理由改“浮侈篇”为“论侈葬”?其二,王符原文为“鄗毕之郊,文武之陵;南城之垒,曾析之冢。周公非不忠也,曾子非不孝也”。王雅量未尊重原文,删改为“毕鄗之陵,周公非不忠;南城之墓,曾子非不孝”。这里既然前面明确有“后汉王符《论侈葬》曰”,王雅量却省略原文,并把前后文字顺序作了颠倒?其三,王符原文“鄗毕之陵”,王雅量引文错写成“毕鄗之陵”,这是作为古代学者的一个常识性错误。严格说,鄗毕二字不可颠倒,鄗是鄗京,是西周京都;毕是毕原,也称毕郢原,是鄗京之郊野。譬如周康王姬钊为周成王姬诵之子,在位26年,病死于鄗京,葬于毕原。鄗京和毕原两者并提,可称“鄗京毕原”,却不能说“毕原鄗京”。其四,王符原文“南城之垒,曾析之冢”,王雅量却抄引简写为“南城之墓”,特别是“冢”改写为“墓”,更是没有任何道理。王雅量的26字引文4处常识性错误,未免让人遗憾。

王雅量文章接着引述唐章怀太子李贤注:“南城在今沂州费县西南”,然后评点说:“今曾点墓不可考矣,而唐章怀太子去春秋未远,当时古迹必有存者,其所注书,大率门客所考,必有亲见其迹而非漫称者”。分析这段文字,第一,王雅量承认“今曾点墓不可考”,但又说“章怀太子去春秋未远”,其门客“必有亲见其迹而非漫称者”。再看王雅量所引章怀太子李贤注释文字,并没有“当时古迹必有存者”的意思。如此推论,王雅量所说章怀太子门客“亲见其迹”是不存在的。第二,王雅量断言“章怀太子去春秋未远”,这个“未远”是多远?曾参之父曾皙死于鲁哀公二十年,即公元前475年;李贤召集门客注释《后汉书》是他为太子期间,而被立太子时间为唐高宗上元二年(675年),调露二年(680年)因谋逆罪被废为庶人,流放巴州。最早按675年计算,李贤距曾皙去世已经1150年;一千多年在王雅量看来是“未远”,显然失当。现在看王雅量与李贤相隔多远?王雅量生卒年为1566—1633年,按王雅量去世时间1633年,李贤被立太子675年计算,王雅量距李贤为958年。一个相距1150年,王雅量称“未远”,门客“必有亲见其迹”者;一个相距985年,王雅量却称“曾点墓不可考”。按王雅量逻辑推论应当是,曾点墓在李贤时因“去春秋未远”有门客“亲见其迹”,而王雅量去章怀太子李贤“未远”,则曾点墓“古迹必有存者”,又怎么会“不可考”呢?第三,其实王符“浮侈篇”这段文字的本意,是说周文王、周武王没有立墓,后世注者引司马迁文字“在鄗东南杜中,无坟陇”;再引东汉学者崔实(又名崔寔)《政论》文字“文、武之兆,与平地齐”。既然前文称鄗毕之郊没有文武之陵,那么后面南城也就相应没有曾点之冢。曾子为什么不给父亲立坟墓?西汉桓宽《盐铁论》散不足篇做了解释:古者“庶人之坟半仞,其高可隐”。 且王符浮侈篇中就有这样的文字:“古者墓而不崇。仲尼丧母,冢高四尺,遇雨而堕,弟子请治之。夫子泣曰:‘礼不修墓。\’”王符“南城之垒,曾点之冢”,实际上就是称赞曾子尊礼而不给父亲修墓。曾点之墓于曾子在世之日既已无存,何来唐代李贤门客“亲见其迹”?

实际上,我们根据章怀太子李贤作注分析,王雅量所引文字应出自《后汉书》王符传。按《后汉书》王符《潜夫论》浮侈篇,本段文字为“鄗毕之陵,南城之冢。周公非不忠,曾子非不孝”。这表明,把王符这段文字简缩不是王雅量首创,而是《后汉书》作者范晔之所为。不过王雅量在引用时,还是改了原文、颠倒了顺序,并且两处文字就有明显的常识性错误。

为了更全面地了解《后汉书》王符传和章怀太子李贤注,不妨把王符传《潜夫论》浮侈篇相关文字全文抄录于此,并以注释文字对照:“案鄗毕之陵,南城之冢。毕,周文王、武王葬地也。司马迁云‘在东南杜中,无坟陇\’,在今咸阳县西北。孔安国注《尚书》云在长安西北。南城山,曾子父所葬,在今沂州费县西南也。周公非不忠,曾子非不孝”。分析这段文字,可以看出两点,第一,周文王、周武王葬于毕原,但没有坟陇,至今墓在何处,学者们仍争讼不已。第二,南城,章怀太子李贤注释为“南城山”。王雅量在点评时去掉“山”字而曲解为“南城”。一个是山名,一个是城名,两者应该很明显不是一回事。

在此退一步说,王符《潜夫论》所称南城即使不是南城山,也应该是对司马迁《史记》所记“南武城”的简缩。这里有两点理由,第一,鄗毕,为两个地方,一个是鄗京,一个是毕原,王符却简缩为“鄗毕”;那么后面南城,为什么不是“南武城”的简缩?第二,从词句修辞上可以看出,王符这段文字用的是对仗,前面是四个字,后面也只能是四个字,这样,南武城就必须简缩为两个字,简缩哪一个字呢?其一,去掉“南”字为武城,如果王符确实认为费县武城为曾皙墓所在,这就不用简写,直接用“武城”就可以了。其二,去掉“城”字为南武,这有点不伦不类;其三,去掉“武”字为南城,这才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需要指出的是,曾点墓无论是在嘉祥武城还是在平邑武城,至少在王雅量写作《沂州志》时已经“不可考矣”。现今平邑县郑城镇境内曾点墓,为清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 所立,这显然是受王雅量“曾子费人考实”影响,“欲援古哲芳躅,以为梓里光辉”罢了。平邑说学者以清代所修曾点墓,证明曾参为平邑武城人,就更没有学术争论的价值了。再就是曾参墓,《曾氏族谱》早有记载在嘉祥武城南武山,明成化初年“山东守臣上言,嘉祥南武山南,玄武山之东,有渔者陷入一穴中,得悬棺,其前有碣,镌曾参之墓,奏诏封树丘陵,建飨堂、神道。路旁松柏树木缭以周垣”。嘉祥重修曾子墓始于此。

关于曾参墓在明代成化初年被发现一事,平邑说学者全部持否认态度,认为“称嘉祥‘得悬棺,其前有石碣,镌曾参之墓\’,实为子虚乌有”。平邑说学者不顾平邑曾点墓、曾参墓于清代乾隆年间修建事实,竟然指责明代正统年间修复为祭祀宗圣曾子的嘉祥曾子庙,声言“它们距曾子去世已一千八九百年,以此作为曾子故里为嘉祥庙的证据,是经不起推敲的”。而实际上嘉祥曾子庙始建年代要早于明正统年间,现嘉祥南武山曾子庙内保存有明正统甲子年(1444年)重修石碑,上面有嘉祥县教谕温良奏请重修宗圣公庙的记述,奏文以郕国宗圣公“兹庙倾圮”为由“奏请修葺”。这一事实说明平邑说学者根本不顾曾子庙在明正统年间已“历岁滋久、风雨震陵”之历史真实,其所辩论曾子故里在平邑武城之论点论据,才的确应该是“经不起推敲的”。

现在我们回到王雅量《曾子费人考实》文章上来。王雅量在提出四条论据证明“费县关阳之武城,的系(澹台)灭明所居之武城”之后,又用四条论据证明费县关阳之武城“即曾子所居之武城”。其中第二条论据“毕鄗之陵”“南城之墓”,笔者在前文中已经辨明,现在看王雅量第一条论据:“曾子,鄫之后也。莒人灭鄫,后人遂去其‘鄫\’字之傍以氏焉。今鄫城既在沂州境,去关阳不过八十里,曾氏自鄫城而徙居之,亦甚便也。”王雅量这一论据其实是自话自说,或者说是王雅量主观推测臆断文字。当时史实是鄫世子巫为避难离开鄫国,求助于鲁国、晋国皆不可复国,见事不可为,才去掉“鄫”之偏旁,以曾为氏。就在鄫国亡国第三年,莒人还敢于“伐我东鄙,以疆鄫田”。这就说明,鄫世子巫只有远离鄫国,才可保证自身安全,怎么敢居住在去鄫城“不过八十里”的关阳呢?事实上,鄫世子巫在鲁国最早是居住于表哥穆叔(叔孙豹)封地,穆叔封地在郕,郕国都城西周早期在今宁阳境内,春秋后期在今汶上境内,今汶上县郭楼镇有古郕村,即古郕国之重要遗址。这一事实也说明,为什么历代朝廷封曾子为郕伯、郕国公和郕国宗圣公的根本原因。顺便说一句,原国家副主席荣毅仁先生远世一世祖荣旂(字子祺),为孔子七十二贤弟子之一,其家就居于郕邑。《史记》、《孔子家语》均不记述其里籍。现今所见荣旂介绍文字,为“春秋鲁国人(一说卫国人)”,笔者作为“荣氏家族根在济宁”课题主持人,对其生平进行详细考证,结论是荣旂与卫国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看王雅量第三条、第四条论据,这两条论据主要是论证曾参与费的关系。王雅量在第四条论据文字之末,声言“夫武城可以混窃,而古今以费名者无二地,费不可混也”,这就实际上承认了鲁国有两个武城,而王雅量前面的论述因此失去了立论依据。按照王雅量的这段文字推论,应该是鲁国可以有两个武城,但费地却只有一个。而平邑说学者一个主要论点就是“武城与两费均为春秋鲁国城邑”,“春秋鲁国只一武诚(城),即春秋武城、战国南城、西汉以后的南武城,皆指费县之武城(今平邑县南武城)”;“鲁有两费,一在今山东费县,一在今山东鱼台”(《宗圣曾子》李洪廷《谈武城与两费》),这就是说鲁国武城只有一个、费却有两个,这个论断本身就是对王雅量“武城可以混窃”、而费“无二地”的否定。

那么,王雅量是怎么论证“费名者无二地”的呢?现在看王雅量第三条论据:“又按《史记》‘秦武王三年,欲以甘茂伐宜阳,甘茂托讽以对曰:“昔者曾参处费,费有杀人者与曾参同名,有人三告其母曾参杀人,其母投杼(zh,音柱,织布机梭)而走”’。如曰曾子居武城为宾师之地耳,非其家也,胡以其母皆在而且织也?”王雅量这个论据是想证明曾参与费地的关系,因曾母“皆在而且织”,所以曾参应以费为其家。这里《史记》原文为“昔曾参之处费”,王雅量引文为“昔者曾参处费”,这里我们且不说王雅量学术态度不严谨,就看其引文为“曾参处费”,何以在分析文字成为“曾子居武城”?这里无需探究“曾子处费”是在鲁东之费还是在鲁西之费,即使是鲁东之费,又与武城有何关系?费地是季孙氏私邑,武城为鲁国一邑,孔子弟子子游为武城宰就表明了武城和费邑并不是归属关系,而是平等或并列关系,以“曾子居武城”代替“曾参处费”,王雅量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偷换概念之手法,也足够方家引以为耻、千夫所指了。

我们继续看王雅量论证“曾子费人”的最后一个论据:“《曾子杂篇》载:‘鲁人攻费,人责其罪。曾子谓费君曰:“请出避,姑无使狗豕入吾宅也。”费君曰:“寡人之为先生厚矣,今寡人见攻,而先生去之,安能为先生守宅也?”曾子不答而出。及鲁攻费,责费之罪者十,而曾子所陈者九。费人后修曾子之舍而复迎之。\’夫所居不曰‘馆\’而曰‘宅\’,则武城果寄迹之地耶?既称‘居武城\’,又曰‘居费\’,则《史》迁所谓武城人者其为费之武城无疑矣。”

王雅量这一论据所引文字别见于西汉刘向《说苑》尊贤篇:“鲁人攻鄪,曾子辞于鄪君曰:‘请出,寇罢而后复来,请姑毋使狗豕入吾舍。\’鄪君曰:‘寡人之于先生也,人无不闻;今鲁人攻我而先生去我,我胡守先生之舍?\’鲁人果攻鄪而数之罪十,而曾子之所争者九。鲁师罢,鄪君复修曾子舍而后迎之。”分析这段文字,我们所要关注的最主要的有三处:第一,鲁人攻鄪;第二,曾子辞于鄪君;第三,鲁人攻鄪而数之罪十,而曾子之所争者九,鲁师罢。从这三点可以看出,第一,文中称“鄪君”,意味着鄪是一个国家;第二,鲁人攻鄪,说明这是两个国家之间发生战争;第三,鲁国攻打鄪国列举十条罪名,曾子据理驳斥九条,鲁国军队因此罢兵回师。那么问题就来了:第一,按照王雅量“以费名者无二地”论断,这个鄪,应当是季孙氏封邑费地。季孙氏作为三桓之首,长期在鲁国专政,费邑自有家臣管理,何时曾为方国?第二,如果季孙氏效法公山不狃,据费邑而叛鲁,信奉老师孔子“危邦不入”理念的曾子,不但不早早离开费地,反而要在鲁国攻打费地时站在季孙氏这一边,这岂能是弘毅君子之所为?第三,如果季孙氏据费地自立,鲁国讨伐,不要说“数之罪十”,就是鲁师指责季孙氏据费地与鲁国为敌这一条罪状也理直气壮、名正言顺;曾子何以“所争者九”,自愿为一个叛乱臣子辩护?第四,所谓“鲁人攻鄪而数之罪十”,史书中对这十宗罪没有详细记载,但从曾子“所争者九”,且能让鲁师理屈退师而分析,鲁人攻鄪理由,其实不过就是“季氏将攻颛臾”的翻版而已。第五,鲁人攻鄪,当时鲁国究竟谁能调动军队?——鲁哀公?史书称“三桓攻公,公奔于卫”。鲁哀公自顾不暇,何能调动鲁师攻季孙氏之鄪(费)?——鲁悼公?史书称“悼公之时,三桓胜,鲁如小侯,卑于三桓之家”。鲁国政在三桓,鲁哀公、鲁悼公何能调动鲁师攻讨所谓季孙氏之鄪(费)?

其实,我们已经不需要列举上述五条反驳王雅量之第四条论据。这是因为,即使平邑说学者也已经承认,当时鲁国除了东边有季孙氏之费邑外,西边还有一个古老的费国。譬如平邑说学者李洪廷《谈武城与两费》一文,就对“两费”作了考辨:“鲁有两费,一在今山东费县,一在今山东鱼台”。由“鲁人攻鄪”这段文字分析可知,这个“鄪”其实就是位于今山东鱼台之费国。

王雅量列举上面四条论据后,又设问自答,写出三段文字,第一,“或曰‘曾氏之庙立于嘉祥,岂无据耶\’?嘉祥古为大泽,《禹贡》曰‘大野既潴\’,既此地也。汉武帝时,河决,泄其潴水,历汉魏以来皆未成邑。”王雅量这段解释真是强词夺理,所提论据和所争论点没有任何关系。且不说鲁国西部今嘉祥、金乡、鱼台、单县等地自夏商周以降一直有百姓居住这一事实,就是王雅量用记述大禹治水之《禹贡》“大野既潴”来推论“嘉祥古为大泽”,这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后面“汉魏以来皆未成邑”,又和春秋鲁国西部有没有武城等城邑有什么关系?第二,“考之《春秋》,只闻鲁人‘西狩于大野,获麟焉\’,未闻至南武城也。”王雅量这段文字,本身就是对“嘉祥古为大泽”的自我否定。试问,如果嘉祥当时为水泽,鲁人何以能在此狩猎?何以能在此“获麟”?再就是“未闻至南武城”,武城只是鲁西边境城邑之一,史书所记不仅“未闻至南武城”,也“未闻至郎城”,更“未闻至单父”,我们能说当时鲁国西部大野没有这些城邑吗?第三,“尤可据者,‘武城,鲁下邑\’今嘉祥虽属之鲁郡,然兖州以西在春秋为任地,非鲁下邑也。或曰:‘鲁方百里者五,嘉祥非初封之鲁,或战国之鲁,是亦鲁下邑。\’曰:‘不然,孟子居邹,季任为任处守,即战国之时,任自任也,岂得称鲁下邑耶?\’”王雅量这段文字关键一点,是称“兖州以西在春秋为任地”。当时鲁国西部有任国不错,但任国范围仅相当于今天济宁任城、微山一部分,把鲁国西边武城、单父、郎城、亢父、费国等城邑和方国皆列为“任地”,这个“任国”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春秋》、《左传》所记述齐人“伐我西鄙”,岂不都成“齐人伐任西鄙”了?王雅量官至光禄寺正卿,官固然做得很大,可惜历史知识、地理知识却欠缺了一些。

王雅量这篇文章最后文字,批评一些“好事者”,“偶得于地里之讹传,姓氏之仿佛,辄欲援古昔芳躅,以为梓里光辉”。辨析其文章《曾子费人考实》,不禁让人哑笑不止:因为当时嘉祥并没有“好事者”强争曾子故里在嘉祥,因为这是无可辩争之事实;倒是王雅量本人,因“好事”而撰写《曾子费人考实》文章,从而引发几百年学术之争端。以其人之矛攻其人之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岂非王雅量先生之谓乎?

太史公司马迁《史记·仲尼弟子列传》:“曾参,南武城人。”此南武城即曾子故里,此南武城在今山东省济宁市嘉祥县南四十里南武山下,愿曾子故里之争,至此平息矣!

让圣贤曾子在天之灵安息,这应该是天下曾氏宗亲共同心愿,也是所有关心曾氏宗亲团结和睦、曾氏家族繁荣兴旺的学者们的共同心愿!■成岳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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