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活·买房 56岁农民工赵庆娥的城市梦

赵庆娥在人群里找机会,但56岁的她已经没有什么优势,机会也就少了很多。凌晨4点半,赵庆娥就要赶到零工市场去抢活了。在农民工服务中心,不太会写字的赵庆娥需要人帮忙才能填好表。▲队长做示范,教她清理卫生间。赵庆娥换上工作服跟着队长出发。◥傍晚,忙了一天的赵庆娥回到简陋的住处。文/图本报记者周青先

11月初的一个凌晨,济南西郊城乡接合部。赵庆娥跟以往一样,4点半就起床了,当天比较暖和,要少受不少罪。她简单洗了把脸就匆匆出门,离开租住的农家院,那是她近两年来的家。

赵庆娥匆匆赶去的是济南市经六路二环西路交叉口,那里有近年自发形成的大型露天农民工市场。在路边花几元钱吃了几根油条喝了一碗稀饭,赵庆娥急匆匆挤进了黑压压的人群里,希望运气能好一些,快点找到活。随着农闲季节到来,这个地方每天有一千多人等活,马路都占满了,竞争挺激烈。

赵庆娥今年56岁,来自齐河县祝阿镇五里村,在农村生活了大半辈子。土地带来的收益实在是有限,近几年更是紧张,家里老人生病,孩子结婚花了大钱,都得拉饥荒。最近儿子要进城买房子,需要一大笔钱,老两口凑了一万多块钱给了儿子。而这远远不够,所以老两口还得拼命干。

种地还债是肯定指望不上了,五年前她和老伴跨过黄河来到济南,找了个最便宜的小单间,每月150元租金,除了一张能睡觉的床外几乎啥都没有,吃饭天天上地摊,几元钱填饱肚子算完。

干清洁一类的轻活,每天能挣八九十元。要想多挣点,就得抢着干小工一类的活,每天有120元左右的工钱,这也是为什么她和老伴这么早来抢活的原因。但这个活要干搬砖、搅拌水泥等重体力活,一天下来累得浑身疼!随着年龄增长,她越来越竞争不过那些年轻的农村妇女。

天已经大亮,眼看着挣钱多的活儿都被别人抢走了,没大有希望了。附近的保安公司派出的保安劝说中老年妇女到附近的“农民工服务中心”看看。这个新成立不久的纯公益组织可以帮农民工找工作,免费登记,免费提供零活对接服务。

她很幸运,登记完,就有一家家政公司来招按小时计费的清洁工,她总算有了活。到了家政公司,她换上工作服,就坐着公司派出的负责人李队长开的小三轮出发了。

这个活相对比较好干,就是给一家公司打扫厕所和走廊等公共设施,比起建筑队和农田里的活,这活不算啥。傍晚回家时,她的口袋里就又多了九十元钱,那是她近8个小时劳作的报酬。

明天,她还得继续天不亮就要起床,到人群里抢活。至于到底干到哪年能歇歇,她也不知道。

赵庆娥有着自己的向往:就是希望能找个安稳点的工作,例如社区保洁、保安传达等,只要夫妻俩能在一起,他们不怕累不惜力,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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