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的不仅是河流 崔希芳

“河流”。这两字，写着顺手，听着顺耳，看着顺眼。追忆我国盘古的先人们，逐河而迁而栖，繁衍生息，冬去春来，经风历雨，生死拼争，不挠不屈，一代又一代的不懈努力，才有了我们今天十三多亿人类和人们的幸福日子。故此，人们将黄河长江奉为华夏之母，是名实所归当之无愧。是河流都应敬重，是她们用自己的激情供给繁盛，用自己的生动养育生灵。河流是伟大的，是神圣的，活水是宝贵的，是灵性的。

欢快的河，我不仅见过，而且相伴过，在我心中，我身边那条河那时曾是那么激荡，在中国版图上，她虽细小，但有名有姓，她就叫马颊河，和许多小河一样，将我们的两岸滋润，大凡上了些年岁的人回首忆往，最多的莫过于几十年前身边小河的清澈美丽，生机蓬勃。

今日的马颊河也在我身边，不过成了一条僵尸，没水淌就不配谓河流，今日这条没水流的河不是死了吗？2014年，山东《齐鲁晚报》搞了一次“我们身旁那条河”的征文活动，当各地的人们都在回忆门前那条河的时候，均呈现岀无奈与失望，河们看是都像存在，但都又似消失。以前的河水已亡去，目触河槽的悲伤，使人流泪，人们只有守候在她们身旁默默地企盼祈祷，祝愿她们活了回来，再次带来快乐和生动。

运河的命运更惨，该比我门前的马颊河死得还要早一些时间。据记载，清光绪二十八年（1902），漕运全线停止，德州段残破，建国后随抽大批人力进行修疏治理，仍是小量运输。尤为在上游建成岳城水库后，运河水枯竭。一九八一年卫运河德州杭运局撤销，卫运河成了季节性河流。

这么长的运河，为何提及德州一节，因德州是我的家乡，这段河离我村最近处不足二十公里，我距运河古镇四女寺才五十公里。提到四女寺碱河，我还为她出过力流过汗呢。那是在1962年，我们山东省的北部到处闹大水，我门前的马颊河里的洪水都爬上了大堤半腰，如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决堤，马颊河上游曾出现过几次险情。当时十七岁的我也成了护堤成员，日夜守卫在大堤上，吃饭睡觉都是轮班，真如战场一般紧张严肃。有一天，突然传来与河北分界的四女寺碱河吃紧的消息，全县抽调青壮劳力全体出动去加固大堤。我们到后，见水在三里多宽的河内如脱缰野马向东狂奔，汹涌澎湃，分外湍急，浪打堤岸，危在旦夕，有的地方波浪已爬上堤面，场景着实吓人。我们用独轮车从堤外往大堤上运土，在大堤上又筑小堤，黑白不休息，一直战了两天两夜，人海战术，总算保住了大堤，让我处广大人民躲过了一劫。

我国大小河流千万条，为何现在人们心目中只有黄河长江两条最著名，因为她们不仅长，而且正值青春岁月，活得有声有色。偌放在百多年前，运河可是名扬四海哟。她开凿于公元前五百多年，古老的人工河流，历朝历代都重视修疏扩大，后成跨京津等八省市、穿黄河长江等六条大河流、全长约一千八百公里的大块头。在隋唐朝，运河开得规模较大。到金元代成为全国漕运大咖，沟通南北大动脉，是粮食等货物转运重路。特别是明和清初，“舳舻首尾相衔，密次若鳞甲。”帝王到南方巡视，南方官员去京城报告等都是走运河水路。千多年来，文官武士，才子佳人，商贾地享，百姓黎民，南来北往，络绎不绝，好不热闹。真是帆樯蔽日，百舸争流。就像今日春运，好一派蒸蒸向荣的繁华盛景。

我门前的马颊河从那次泛滥以后，仿佛受了严重内伤，像血液流尽般，未承想变成了另一付模样，病如膏肓，由瘦小变干枯，逐渐衰老死亡，五十多年了，一具僵尸躺在人们眼前，虽名字没改，但内心已腐败。她越是这样可怜，我们就越会想起她的热烈与好处。闹水以前，这条河为我们做过多大贡献啊，流水的缓舒美好和两岸的绮丽风景，给予我们精神上的愉悦欢喜是无从言表的。水中的鱼虾蟹蚌，给予我们生活上的美味口福是无法比拟的。那时的水，宛如天助，再旱的年份也烤不干她。水中的鱼类品种繁多，活得亦潇洒自在，常常欢快地跳出水面唱歌。那时人们的捕鱼工具亦简陋，象征中华文明的那种，有的落后到远古，是用筛子、鱼叉、鱼鹰、手抓、钩钓……不像现在破坏毁灭性的电网、炸药、毒饵……非要将鱼一网打尽而后快，不顾生态平衡之理，贪婪程度无法形容。结果，使得诸多水中无鱼游，有鱼亦不能食用，想想许多人的行为，不应自省自责吗？是水养育了我们，给了我们生存的滋润，我们却恩将仇报，着实是错误之举呀。

再看一下运河的干枯，这么恢弘庞巨的工程活了二千多年，今天走向了近乎消逝。到底是天灾还是人为呢？是啊，同是那颗地球，同是那条河流，如此长的河为啥就改了模样？依我看从哪方面讲，人是脱不了干系的。水养育了人，人祸害了水。近百年，工业的快速发展，人类的野蛮开采，将个地球折腾到什么程度了？天上的雾霾可不是一朝一夕产生出来的，地下的水源亦不是一年半载下沉的。日久天长，铢积寸累，才弄成人类赖以生存的大气水源遭污染、自然环境遇破坏、千里运河被死亡的这等凄惨荒凉之命途。

运河申遗成功了，我们应该大为高兴。这充分说明祖国人民还记住她，怀念她。我们还应清楚的知道，宣扬爱护她不是最终目的，最终目的是怎么借此际遇、顺其东风而改变她，扶助她。运河成了世界文化遗产，这不过只是个起步，以后的路似万里长征，既艰辛又伟大。通过这次征文活动，收集了全国作家的建议，运河的何去何从应引起有关部门重视。我认为，现在我们国富民强，完全有能力像航空、铁道那样，投上巨资，修疏破败河道，再让她生动活泼起来，南北畅通无阻，重显老河古韵，再振古航雄风，成为运输航行、生活饮用、浇田灌地、旅游观光的大河流。如办成这般美事，实乃为功不可没、流芳千古的一大伟业也，对这等大手笔的贡献，我们运河两岸人民拭目以待耳。

这是唤醒的声音，唤醒的不仅是运河的繁盛与辉煌，而更是人类对大自然的重视与敬畏。

作者简介：崔希芳，退休法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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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首届运河故事 非虚构写作大赛征文启事

即日起，中共济宁市任城区委宣传部、任城区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济宁报业传媒集团联合举办中国首届运河故事非虚构写作征文大赛，现面向社会各界征集作品。

作品内容围绕“运河”主题，在传奇或平凡的故事中，发掘运河文化，讲述百态人生。来稿要求原创，非虚构，未公开发表，内容健康，注重文学品质和故事性，字数限4000字以内。

本次征文设一等奖一名，奖金3000元，二等奖三名，奖金1000元，三等奖八名，奖金500元。

本次征文仅接受电子邮箱投稿。来稿请寄mantao909@163.com， jnrbjgb@163.com。

截稿日期：2018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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